但芦玉与凌雨却有些担心,其实跟着李清第一天来到这个城时,她们就杀了好几人,而在李清贴出告示后,又杀了晚上要来暗杀的两人,这才维持了这段时间的平静。而她们知道城内的劫匪绝不止这几人,李清作为城主要管理这个城,自然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危险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在某一天,芦玉与凌雨商定,二人决定演出戏,帮李清解决这个难题。
这一日,凌雨卧病在床,李清早上看过后,就忙起城内的事,而忽然有新招的城内衙门差役急匆匆的向李清汇报,说是城内来了个杀神,正在大杀特杀呢。
李清听到,这还得了,连忙带着一种差役赶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衣,浑身上下不漏一点样貌的男子持着一把刀在城内杀戮不断。
此个男子武艺极其高强,飞檐走壁不再话下,腾空一跃竟能跃去足足十丈远,这等距离常人难以想象。而他此时似乎是有目标的杀,不时进到一处房屋之内,而后又很快出来,再前往另一处房屋。
等李清赶到,已经掠过了大半个城池,死者不计其数。
虽然跟不上此个男子的速度,但李清等人还是朝之跑去,而等到了城南,此个男子似乎已经杀够了,手中刀也已经变得鲜红,这就要离去。
而李清此时却大声问道:“敢问英雄姓名?”
不怪李清会这么问,虽然此个男子这样杀戮,看起来好像是无法无天的杀人强盗,但李清可是看出来了,他杀的都是城内的各种匪徒,李清上任半个月来,对此一直在摸底,如今摸的差不多了,还没等到他动手,这就被这个男子一口气杀光,李清其实心里还有些感谢呢。
站在破损城墙上的男子回头望了李清一眼,虽然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李清感觉他似乎在对自己笑。
没说话,此个男子在城墙上刻下几个字,而后飞身至城外,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李清等人连忙来到城墙上,仔细一看,此个男子刻下了三个字:“风行子!”
“风行子?”
李清几人奇怪不已,这名字可从来没有听过啊。
而在李清奇怪的时候,旁边的几个跟随他而来的武者已经议论开来,有人说,这个风行子,起码是一流武者,但又有人说,这绝对不是一流武者能打住的,起码是宗师。甚至有人还说,这恐怕是难以想象的先天高手。
李清本身就是个二流武者,此时他倒是猜测此人应该是宗师左右的修为才算恰当。
又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李清心道这等武艺高强的人,做这种事,恐怕是行善为主,行侠仗义是也。
李清说实话还有些羡慕,不为周身所累,想去哪就去哪,这可要潇洒的很。
当然也有这人可能不是什么大侠,也许是城内的匪盗之类得罪了人家,被人家找上门来杀了,但不论怎样,这对李清都是天大的好事。
如今正愁城内匪盗猖獗,如今这一下可是解了他的心头大患。
吩咐着城内的差役讲死去的匪徒尸首都清理干净,通通埋在了城外的一处乱坟岗处,李清接下来可是有许多将要做的大事,都是李清早已想好,有利于城中居民的。
回去后,李清先是去看了凌雨,凌雨似乎已经好多了,正坐在床上跟芦玉说话,见到李清一笑,李清也是一笑,既然无事就好,他还担心病情加重呢。
毕竟在这方城中,可是没有什么好的医生的。
......
接下来,李清又组织人手将城内的人摸排了一遍,又揪出了几个杂鱼,至此城内匪患已除。
而李清又要做一件大事。
他要将城中破损的城墙都修补一番,当然了,这修补可不是拿嘴修补,是要钱的,但现在城内并没有什么收入来源,要靠城外的几亩庄稼地去收税,也不太现实。
说来这半月,李清招募人手等等都是拿的自己银两,其中有之前卖字的,也有临行前鹤鸣城的人赠予的,这些银两前期够用,但后面可是不够。
不过,这个问题已经随着匪徒的死亡而迎刃而解。
虽然城池一点不富有,甚至破败,但这些匪徒可是富有不已,个个肥的流油,这般突然死亡,可是为李清留下了撬动城池的资源。
李清收拢了一番,大约有近十万两白银,这些银两不可谓不多,尤其是对于这些的一个小城来说,只有万余人,要是分下去,一人都能得上十两。
李清这就决定分下去,当然,他不会直接分。
李清做了几件事,先是把自己的根底犒劳了一番,收住了他们的心。二来在城中又招了不少人手,充填城主府的各等部门,城主府现在大约已有百人,也有读书人,李清轻松不少。三来,也是最关键的,李清用这些银两去让城内的人去修城墙,每人每天五十铜板,这个数目已算是高价了,起码相对于种地来说,已经高的不能再高了。
更为重要的是,还管饭!
这下玉宛城周围仅存的劳力都闻风而动,通通加入了修补城墙的行列,甚至还有外城的人得信后,前来做工,夜晚就睡在城外。
李清只负责掏钱,这修补城墙的具体工作不用他操心。主要是在这古代,人人都能做得这种活,毕竟自家建屋都是这般。而要李清去做,可能还做不好呢。
说来这城墙本来是石块做底,土块做墙。而如今破碎颇多,不但土块大多缺失,就是石块也不再完整。这些做工的人,先是搬来石头,一一填补,又取来城外之土,打成土砖建筑城墙。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城墙就修补完成,甚至比原本的还要高了几分,而李清也花去两万两白银。
这下城墙已定,城内招募的差役一类也渐渐多了起来,城中开始变得平缓起来。
在城墙修补完成时,李清还特意邀请了一番许多外城来的人,要他们前来定居,城外尚且有土地,可以做分给他们,前三年没有税赋。
这一下,城内倒是多少不少人,填补了之前匪徒的空白。
转眼半年就过去了,这日玉宛城周围开始下雨,是一连下了三天三夜将玉宛城主周围下的通透不已,这对于向来干旱的玉宛城来说,可谓是天大的好事。
又正值粮食生长期间,这场雨一下可谓是增产又增收,果不其然今年的粮食得到了丰收。
而到了第二年,玉宛城似乎变了气候似的,是该下雨时下雨,该天晴时天晴,城外广阔的土地,再也不是之前干旱发裂的状态,都渐渐恢复了生计,粮食丰收不说,总体产量是比前一天多了三成。
李清在这一年,又将剩下的银两去修建了城内的各种建筑,让不少做工的人都有了收入,并且还将通往其他几个城池的道路,大致修补了一番,渐渐,玉宛城恢复了人烟。
第三年,在李清励精图治之下,已经有外城的商贩来到玉宛城做生意,玉宛城进一步发展,人口也多了不少,而那几位跟他前来的武者,也将家安在了这玉宛城中。
第四年,似乎上天有佑,玉宛城这几年来都未曾遭过灾一直风调雨顺,而不少城池可没这么幸运,不时干旱,不少人因此流连失所,而在这其中,就有不少来到了玉宛城,如今玉宛城的规模,相比李清来时翻了一番,达到了两万人。
第五年,李清的名声开始流传,他也颇为自得,自己虽然被派到这处来,但终归做出了点成绩,没有辜负众人,更没有辜负自己内心的信念,他为此感到骄傲。这些年来,城中也有冲突,但李清一直秉持公正的态度,时到如今,他的话在城中可谓是一言九鼎。
第六年,似乎大乾朝廷把李清遗忘了似的,李清这些年来就没有接到有关大乾朝廷的任何信息,仿佛他一辈子都要在这个城池似的,不管他把这个城池变的又多好。虽然有些沮丧,但李清倒也宽心,如今城内人口还在不断增加,他能让这一方人得到安宁,已经是了不起的事了。
第七年,李清坐在桂花树下喝茶,如今这颗陪伴他而来桂花树不但生的茂盛,就是桂花也比之前香上不少,两位娘子为他变着花样做各种吃食,李清舒服不已。
第八年,李清开始城墙扩大计划,实在是现在城内已有三万余人,原有的城墙已经容不下这么些人了。这次扩大,不但将土块变成了土砖,而且还在城墙内修建了一座庙宇。不是李清迷信,而是因为这几年来,玉宛城从未遭过灾,仿佛上天一直保佑。而如今城外的土地在雨水的滋润下,都已变成良田,光凭这些土地就能养活城内的人已经李清城主府。
第九年,这一年末城墙扩建完成,城内的人口也已近四万人,城内出现了酒楼客栈车马行等等之前从未有过的商业,并且还互相竞争。李清凭借着各种税赋,足足养起了一支三百人的差役队伍,其中武者多有。城内更有几位医术精湛的医生在。
第十年,大乾宫廷发生内乱。
这个消息是李清从外人处听来的,说是大乾皇上近年日渐病危,他的儿子不过几岁大,难当大任,而这皇上之位可就成为了一个香饽饽了。
李清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震惊,毕竟他当初可是见过皇上的,那时皇上不过二十出头,如今也就三十出头,这怎么就病危了。
不过想到后宫佳丽,李清也能理解,皇上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皇上病危,他的几个叔叔伯伯哥哥之类斗的不亦乐乎,这跟李清倒也没什么关系,他这是天高皇帝远,也乐得清静。
......
这一日,李清走在城中,如今城中人口还在不断增加,因为玉宛城发展的好的缘故,其他城池还不断有人搬来,城中的房屋都紧俏不少,今年更是开了一家规模颇大的春楼,处处显示着玉宛城的繁华。
李清巡视期间,身后跟着一众人马,城中人见到李清都是停下问好,李清点头示意,而后来到城外,放眼望去,真是天地之间一片绿,茫茫的各种作物蓬勃生长,让李清看了都点头不已,今年恐又是个丰收年。
身后跟着的差役都在感叹这是李清的功劳,是李清来此才让玉宛城变得这般,而李清倒不这么认为,他一介凡人,又有何能力能让这玉宛城十年风调雨顺呢,这说来恐怕是上天的功劳。
众人行在田地间不时有农夫问好,李清受到了太多敬意,他只感人生当是如此。
走了远了,李清离开众人的视线,来到了一处树前,宽衣解带,局地有小到暴雨,一切完毕,李清却突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朝远处看去,正有一阵烟尘席卷而来,众人也听到了这阵声音,为了以防不测都连忙来到了李清身边。
马匹近了,不过是三匹马罢了,不知为何刚才能惹出那般动静。
此时马匹停下,李清看向马匹上之人,似乎是主仆三人,前面的主此时颇为疲惫,一脸风尘模样,后面的两个仆也不好过,胸前还有血迹,似乎不是善类。而上面之人也看向李清,望着李清一幅打扮,一下就认出,乃是官员,身边簇拥的人更是旁证。
“这是何处?”马匹前面的人问道,虽然看着疲惫,但他的声音响亮至极,李清只感到耳孔有些发疼。
“这是玉宛城,这位乃是我们城主大人,你三人到此,还不快快下马,太无理了些。”
李清身后一人斥声说道,直到此时这三人都未下马,而是在马匹上高高看着下面的李清几人。
听到李清身后之人说话,后面马匹上的两个仆似乎有些意动,这就要抽刀,李清身后差役连忙防备,不过前面的主挥了挥手,制止了自己身后的两人,而后抬脚下马。
看向李清,他一拱手说道:“城主大人在上,我三人乃是路中遭了劫匪,正要寻一处补给一番,不知可否进城。”
李清一笑,他的玉宛城此时在城外也是一眼就能看见,李清开口说道:“城池没有进城费,想进自然就能进。”
“多谢城主。”这人开口说完,却又上马朝着玉宛城而去。
看着进城而去的这三人,李清只感他们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尤其是前面那个,恐怕多有贵重。
接下来李清也回城,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在第二天这人竟然还拜访了李清,李清来者不拒,款待了一番。
而后几天,这人与他的手下在城中游走,了解了城内的景象,不时感叹,似乎对于李清能将城池发展到这地步,颇为佩服。而令李清也惊讶的是,这三人竟都是一流武者,难怪当时不下马。
过了五天,这三人似乎待够了,而后就起身离去,他们出城时还带了几个人出城,似乎是这几天招到的人马。
这三人离去后,不到半个月,李清就知道了领头人的身份,主要是通缉令已经发来。他竟是当今已经驾崩了的皇上的哥哥,不过在争权中失败,这番是逃难而去,而通缉他们的正是皇上的叔叔,也就是如今已经坐上皇上宝座的人。
那日在城外见过这三人的差役,当得知这事后,是惊讶不已,谁都没想到当时的那人身份竟如此之高,但...差役对他们却都不太在意,这番皇上已定,他们注定是难逃罗网的。
但李清却不这么想。
虽然只见过几面,但此个皇帝哥哥给他留下的印象可是很深,这人不简单,一点都不简单,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往后还会有风波。
果不其然,过了半年,李清就听到他立起旗帜的消息,依旧是要去争权。
而在这其中,李清竟还收到了他的亲笔信,邀请李清一同前去,共谋大业,未来功劳甚大,李清可为宰相。不过李清却并未同意,虽然现在看着他不简单,但这种事,谁也不能确定,有时一个意外就会改变一切。
李清想的不错,两年后,此人就已经失败,但仍逃了出去,不知踪影。
而到了现在,李清也已经整整四十岁了,这是成功者高兴,失败者沮丧的年龄。李清如今坐拥城池应该算是成功,毕竟城池发展的无比之好,当初可是连皇帝哥哥都十分满意呢,但李清却是有些沮丧。
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他竟然不老!”
是的,他一点不老,直到四十岁,他还和二十出头差不多,根本没有显老的迹象,这让他感到恐慌,而且两个娘子似乎也不怎么老,这就更令李清担心了。
如果前几年这还是个好事的话,这几年,就已经让李清忧虑不已。
下属不时有人恭维他说,李大人青春永驻,越活越年轻,这本是平平常常恭维的话,让其他人听到,恐怕会高兴,但李清可是感到害怕。
青春永驻当然好,但也不能一直这样啊。
李清还探寻过这个原因,他是个凡夫俗胎,身体受伤也会流血,不是什么仙人,但就是不老。
对于这个问题,李清思前想后倒是有了一个猜测:“模拟器!”
【李清】
【474岁】
【实力:二流中期】
【模拟器可开启次数:0】
这就是他如今的模拟器字样,依然不能模拟,倒是年龄相比他刚重生时多了二十一岁,不过这也正常,他如今是活了二十一年。
说来李清的猜测很简单,这个模拟器也就是他的金手指是坏了不假,不能模拟,但也带来了好处,为他凭空多了453岁的年龄,没错!这就是李清的大胆猜测。不然解释不通啊。
而一想到自己要多了四百多岁的年龄,李清就有些恐慌,这多出来的年龄可如何是好啊。
现在还能说得过去,毕竟才四十岁年轻一点无所谓,但要是等到五十岁,六十岁,乃至七十岁的时候,这可如何去说啊。
这个问题,如今一直萦绕在李清心头,以致于对于两个娘子的事都不那么关心了。
当李清决定为此做些努力的时候,又有件事,促使李清不得不下决心。
在那位皇上哥哥失败的第二年,他又重整旗鼓一口气拉起了庞大的军队,开始争夺皇位,这次可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乃是志在必得。短短半年间,就打到了京城,而后据李清听说,在围困了京城三个月后,原本的皇上叔叔决定投降,而后此为皇上哥哥就坐上皇帝宝位。
这本来也没什么,皇上的更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巧就巧在,这新任皇上竟没忘了李清。
当初的短短几天,让他对玉宛城有了深刻的影响,更对李清有了极佳的印象,又得知李清被前任皇帝打压去了玉宛城后,就更加认为李清乃是个人才,要提拔重用。
于是在登基后不久,一字亲笔信就来到了李清的手中,信中对于李清是夸赞无比,更是让李清去朝中做事。
李清要是个普通人,对于皇上的这信,自然是欢喜不已,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但...
李清如今认识到他是不老的,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在这玉宛城一切尚且好说,但等到了京城,这又如何圆的过去,要是被发现,自己岂不是被当成怪物斩了。
一个是皇上的重用,一个是自己的性命,李清百般抉择。
甚至他想到了自己可以化妆,可以伪装自己,但李清又明白,假的终究会露出破绽,短时间也许能骗过别人,这时间长了又如何行的通。
皇上催的紧,城中的其他人也知道了李清即将被重用的消息,各个都高兴不已,毕竟李清的成绩着实大,能将当初的那般的玉宛城变成今天的模样,这不被重用,还有谁能被重用的?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未来兴许能为宰相呢。
在这种情况下,李清不得不做出选择了,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