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挽,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看阿渊吧。”
虞挽脑中有所猜测,但是并不想确定。
“二师兄他还好吗?”
“好,但又不是很好。”
“这是何说法?”虞挽皱起眉头,她之前探过二师兄的脉搏,应当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二十五岁过后可能会卧病在床,她并不知二师兄生辰,但想来应该就是近日了。
她手里现在有两片金叶子,之前她用一片就护住了他的心脉,这两片叶子不知会是什么效果。
空间里的梧桐树到底与二师兄有何关系,她不得而知,但这金叶子对他的身体有用这是肯定的。
“阿渊他刚出生时,便被药师断定为先天弱病,没法治,只能拖,只能用各种方法拖住他的命。
为什么他刚满一岁,我们就把他送去了紫阳峰呢?
因为沧澜界日照时间不长,阳气不足,阿渊如若生活在这里,活不过十岁。
所以祖父便寻了他的老友,也就是你们的师尊逍遥真尊,拜托他收阿渊为徒,因为紫阳峰上是整片星辰大陆日照时间最长,阳气最足的地方。
阿渊在那里,可以活到二十岁。
所以,即便母亲为此日日夜夜眼泪不停的流,父亲日日无言的沉默,纵有千般不舍,他们依然决定将刚会走路的阿渊交给了逍遥真尊。
那时的阿渊,我还记得,小小的一个,总是生病,小脸总是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却生的格外好看,一双眼怯生生的看着你,你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他被送走那天,我只记得当时我哭的第二天眼睛都睁不开了,一直缓了三天,我才能正常睁开眼视物。
自那以后,大哥愈来愈沉默寡言,父亲的笑容也越来越少,母亲时不时的以泪洗面。
阿渊十八岁之前不能回家,所以我们只能隔一段时间便去看看他。
一天天看他长大,看着他的身体渐渐的越来越健康,尽管仍需日日喝药,但最起码,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就在阿渊展示了他傲人的修炼天赋时,我们很高兴,但又更为担心。
他的天赋使他傲于众人,却没有一个众人般普通的身体。
果然,他的天赋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正常人了,他身体里日渐充盈的灵气,为他日渐衰弱的五脏六腑注入了一丝生气。
他活过了二十岁,我们都高兴疯了,但现实给了我们狠狠一击。
二十岁以后他的五脏六腑又开始无限衰弱,即使有灵气滋养,也比不上它们的衰弱速度。
我们就这样看着他,看着他越来越不愿意说话,我们都绝望了,没有什么比濒死的人得到过希望,那希望却是如泡沫般的梦幻泡影更让人绝望的。
直到两年前的某一天,我们府上的天师告诉父亲,说出现了转机,阿渊必死于二十五岁的命盘上出现了一个转机。
说到这你也知道了吧,你,就是这个转机。
而你的确没让我们失望,阿渊活下来了!他真的活下来了!
你不知道,我们收到他找到了你的消息时有多么兴奋,兴奋的同时,我们又很忐忑,因为我们只知有你这么一个人,但却不知这转机到底是什么,万一出什么意外,万一两年时间一闪而过,阿渊死了那个转机也没出现怎么办?
但这种既激动又焦虑的心情,仅仅只出现了十五天,十五天后我们得到了阿渊确切的消息,他能活下来了!
那时我们就想冲到紫阳峰,去看看你,去看看阿渊,但是阿渊极力阻拦,他说我们会吓到你,我们也知道我们那时实在是太过激动,也并不适合与你见面。
就这样,过了近两年,其实一年前我们就想见你,所以才有阿渊才会邀请你进入沧澜界,但是你拒绝了,我们也只能偃旗息鼓。
直到有了这个机会,所以,小挽,你不要觉得我们的热情是你的负担,你要知道你的出现于我们而言代表着什么,我们的感激无以法用言语表达。
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谢谢你!”
胤笙说着停下脚步,面向虞挽,郑重的弯腰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虞挽本还在擦泪的双手,见此,赶紧伸出来扶住了他。
“胤二哥,不用,不用这样,上次那只是个意外,你们给我的已经够多了,再这样我是真的受不起。”
“我们还是赶快去看看二师兄吧。”听他讲述的二师兄的过往,虞挽现在心里对二师兄充满了心疼,就想快点见到他,把两片叶子还给他,让他尽量好受一些。
胤笙闻言看着虞挽微红的眼眶,唇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还是有戏的!
“好,那你跟紧我。”胤笙说完便御剑向前飞去。
虞挽忙御剑跟上,得亏虞挽现在神识的强大,才能在这浓浓大雾中不把前面那个窜的飞快的身影跟丢!
就在虞挽的极限速度下,也是飞了近半个时辰才得见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又是一刻钟,两人才终于落地。
高耸的山峰上,一座极其华丽的园林建于其上,华亭水榭,小桥流水,随处可见的精致彰显着建造之人的用心。
“走吧,这漪澜居只有阿渊一人住。”
“啊?这么大的园子就二师兄一个人住?”
“阿渊不喜欢和人同住,所以这偌大的漪澜居连个仆从都没有。”
二人说着,边七拐八拐的走着,终于走到了一处小院,大小和挽宁居差不多,看起来与紫阳峰上二师兄的住所一般,简单,干净。
胤笙在院门前呆站了一会儿,而后才推门进去。
走到一间房屋前,胤笙伸手敲了很有规律的几下门,门便自动打开了。
虞挽:是二师兄的路数……
其实自踏上这座山峰,虞挽便感觉空间里两片金叶子发出一阵异动,越靠近这里,异动越强烈,直到现在,虞挽的意识已经锁定了它们。
就在见到二师兄的一瞬间,虞挽意识一动,两片金叶子瞬间如流星般飞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