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光团聚集到了一种极致,而后猛地向虞挽她们袭来。
“啊!”
“嘭!”
一道惨叫声,与光团撞上一堵“墙”的碰撞声,一前一后响起。
一根根笔直的光线缓缓亮起,慢慢的,光线占据的范围越来越大,慢慢的,一个图案在药无极脚下缓缓形成。
阵法形成的一瞬,霎然间,刺眼的光芒亮起,绿色的光团消失不见,阵法中央惨叫着的药无极,胳膊不停地挥舞,像是在驱赶着什么。
虞挽不知道此时的药无极正在经历什么,她只知道她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正在遭受的痛苦,她心中升起不了一点同情,有的只是麻木。
她平静的看着药无极的身体一步一步的灰飞烟灭,药无极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对她拥有浓浓恶意的人,她与他没有不可解的死仇,就仅仅是因为一株药草,仅仅是一株药草,就成为了药无极要她命的理由。
她来到这里杀的一头魔兽,很恶心,但她没有对于修真界弱肉强食的一种明确认知,再然后她拜入了师父的门下,成为了玄天剑宗的弟子,更是没有经历过这些。
她突然便想到了每次出门历练时师父的叮嘱,想起了离开胤家时,胤伯母的反复提醒她小心药无极,修真界远比她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这仅仅是一株药草引来的杀身之祸,小姜挽命丧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一个修仙名额。
自己依旧还保留着现代的三观,秉承着人道主义原则,总是不愿伤及人的性命,然而,她忘了,这不是现代,这是修真界,这儿没有法律保障,在这儿杀人是不需要偿命的,你只要足够强,与你同样的人类就像是蝼蚁一样 可以任你碾压。
就像是现在,如若没有胤伯母给她的阵盘,如若她没有空间,在药无极面前就犹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所以对于药无极的湮灭,她没有负罪感,她只觉得,既然你要杀我,那我杀了你也并不过分吧。
小姜挽的仇,拖了这么久,或许是时候了解了,宗门里不能动手,这事儿,等回去得仔细想想,虞挽脑子里想着这个,手上却拿出了一个圆球,手在圆球边上轻轻扇了两下,便见阵法中飘出了一阵白光,进入其中。
虞挽翻手将锁魂珠收起,才淡定的看向旁边目瞪口呆的四人。
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跟在南宫澈身后的两位……侍卫,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身体情况怎样,只要能站着,绝不坐着,脸上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真正的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
虞挽走到大师姐面前,抬起手在她眼前轻晃两下,“大师姐?”
奚云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合上差点惊掉的下巴,“小师妹,你,你这个,这个阵盘是几级的?”
“啊?不知道啊,胤伯母只跟我说过,这个可以对付渡劫期以下的修士。”
听到虞挽一脸懵懂,淡定的吐出“渡劫期”三个字,四人嘴角齐齐抽搐起来,甚至两位侍卫大哥绷直的嘴角甚至也隐隐动了一下。
“胤伯母?难不成这是胤家主母给你的?”
南宫澈一个箭步走到了虞挽面前,双手把住她的胳膊,眼睛直直的盯着她。
虞挽迎着他激动的眼神,淡定的缓缓点点头,“的确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你可知道你手上这个阵盘名为七杀,是整个沧澜界唯一一枚完整刻画的八级阵法盘!唯一一个!胤家竟然就这么给了你!”
虞挽淡定的眸子也浮现出了一丝惊讶,“唯一一个?”
“对啊!唯一一个!由沧澜界最后一个圣级阵法师刻画的,唯一一个成功的八级阵盘!”
“啊?圣级阵法师,唯一刻画成功的八级阵法盘?”
“对啊,这阵法盘刻画起来很难的好吗?你以为这是很简单的吗?最高级别的九级阵法盘,在沧澜界,甚至是整个星辰大陆都没有出现过!”
虞挽沉默,半晌才开口,“回头送你一个。”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张大了嘴巴。
南宫澈和南宫瑾还以为听错了,正要说虞挽是不是说错了,就见奚云和梁清雅,两眼放光,如饿狼扑食般冲向虞挽,把站在虞挽面前的南宫澈一掌推出去老远。
“小师妹,给我!我要!”
“我也要!我也要!”
虞挽弯起嘴角,好笑的道:“好,给你们,每人一个!”
奚云和梁清雅,一人一边,尖叫着猛地抱住了虞挽。
被推到一边的南宫澈,与南宫瑾一同,懵懵的看着这一幕。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有?”
“我不在的这一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吗?”
两人疑惑的对视一眼,而后猛地转向虞挽,“我们也要!”
虞挽:“……”
“知道啦,说好了每人一个,怎么会缺了你们的,你们都得等回去之后,现在我可没时间。”
“那肯定的,走吧,应该快到蓝焰平原了吧。”南宫瑾应着虞挽的话,看向自家兄长。
“应该不远了,大概还有两日的行程,便能到了。”
“嗯,那我们继续走吧。”虞挽率先步履如常的往前走去,路过药无极湮灭的地方,表情也毫无变化,就像药无极这一插曲没有出现过一样。
两日后。
“这又冷又热的感觉也太难受了些。”
“怎么还不到啊,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就要疯了。”
奚云与梁清雅的声音接连响起,细观两人的脸上,都有薄薄一层冷汗,脸色也苍白无比,整个人都像是脱力了般,垂头丧气的。
南宫澈和南宫瑾的情况也只是比他们好了一点。
虞挽倒是还好,她能感受到或许是因为煅体诀的原因,因为她的腹部和头部都感受不到那种冰冻似的感觉,而其他部位都像是要被冻僵,而外部却有浓浓的火元素,热浪一股一股的,脆弱的人体,被这样冰火两重天反复冲刷,怎么可能遭得住,所以众人的哀嚎声才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