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挽?”
逍遥真尊那股兴奋劲过了之后,回到原地,便看到虞挽神色怔怔的站在原地。
听到师父的呼唤,虞挽把思绪从那幅画面里拽出来,深深呼出了两口气,才压下心底那一股痛意,低声道了一声,“师父。”
“你,你触碰这个为何没有那无名的火焰?话说那火焰还挺厉害,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半仙体了,这火焰竟能片刻烧毁我的皮肉和骨骼。”逍遥真尊顿了一瞬,看出虞挽的心情有些不对,但他并没有询问,只默默地抛出了一个问题,试图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虞挽微微牵动嘴角,笑了笑,“那可是凤凰真火,当然厉害了。”
“凤凰真火?这灵界之门竟然还存在着凤凰真火?”这下,逍遥真尊是真的有些惊讶,毕竟这本感觉遥远到不可触及的存在,竟然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的确挺令人惊讶的。
虞挽轻轻点头,“的确是,被标记过的灵界之门,会带上标记着的一丝气息,这凤凰真火,便是标记着留下来的一丝气息。”
她也有些惊讶,她并未恢复凤凰真身,灵泽说过,她如今这副身体,缺凤骨,少精血,按理说是不能完全使这扇界门认主的啊。
可这火明显带着一丝凰炎的气息,凰炎本就是凤凰涅盘火,只留了一颗火种在界门上,便能够发挥出凰炎本体十之一二的能力,但就这点力量与界门本身充沛的仙力相结合,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的。
“灵泽,这界门为何会染上了一丝凰炎的气息?”
“挽挽,你现在的身体,距离凤凰真身只缺一块凤骨了,界门用其上残留的灵界之主的力量,替你提纯了体内的凤凰精血,你和界门之间,已经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关系,凰炎本就是你的伴生火,与你可以说是同出一源,界门染上一丝凰炎的气息,也并不奇怪。”
“那这样的话,是不是通过这扇门进出两界的人或仙,亦或是兽,我都会感知得到?”
“是的,不只是你,既然界门取走的是凰炎的一缕气息,那凰炎也是有感觉的。”
虞挽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凤凰!万兽之王,灵界之主,这种传说之中的种族,我这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窥知一二,也值了,小挽,为师来这一趟,可真是收获满满啊!”
看自家师父高兴的样子,虞挽也真心笑了笑,“您高兴就好,这也快辰时了,我们也该回了。”
“嗯,小挽,你和我一同去开这个会吧,毕竟这一切,不论是探寻原因,亦或是解决问题,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我们正好商量一下,对你的奖赏。”
要是之前她可能真想去凑凑热闹,但现在她并没有这个心情,她现在肚子里还有许多疑问,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就不去了,您和长老们商量一下就行,记得别把我描述的太神啊,恰巧!都是碰巧!我就是运气比一般人好一点,你别把我说的太厉害啊,我已经够出名的了,我可不想再更出名一点。”
逍遥真尊闻言也没多劝虞挽,倒是皱眉思考起来,“那我可得好好组织一下语言,这事实可以稍微掩饰一点,但这功劳一分也不能少你的,这我得好好规划一下,走走走,赶紧回去,时间紧迫!”
两人瞬移回到基地后,逍遥真尊去了中心大厅,虞挽便回小院。
回到院子里,虞挽便又回想到了方才的那一幕回忆,那一幕回忆犹如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底,她有一股直觉,那个小女孩就是她,就是前世的她。
那名温柔如水的白衣女子,应当就是她的娘亲,虽然仅仅是一个画面,但她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她就好似亲身经历过,那就揪心的疼,一度就要引出她一直压在心底的,对于母亲的思念。
但那女子眼中绝望的眼神,也深深刺痛了她,从看到那女子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就升起了一种直觉,“灵泽,前世,我的娘亲呢?从我离开她以后,她怎么样了?”
不出她的意料,灵泽以沉默回答了她的疑问。
“你给我讲讲她的事情吧,我想知道。”
灵泽看着虞挽静静坐在石凳上,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静谧感,与这周遭逐渐热闹起来的氛围,仿若不是一个世界。
他看着她,心疼的情绪几乎要把他淹没,挽挽呐,这亲缘还真就是淡泊,跟上一世相比,这一世最起码,她的父亲看起来比上一世的强了许多,有谁能想到呢,曾经九重天上高高在上的婉宁帝姬,唯一得到过完整的父爱母爱,竟然是在一个本不属于她的世界里,享受到的如梦境般的温暖。
“挽挽,你的母亲名唤栩瑾,本是凤凰一族的小公主,年幼时,为贪玩,入化凡池投胎到凡间,就是在凡间,她结识了当时还在凡间历劫的玉澜天帝。
你母亲自从遇到了玉澜天帝,整颗心就扑了进去,但那时的她并没有灵界的记忆,身为凡人他只想和爱人相守一生,但这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
玉澜天帝本就是在凡间历劫,怎么可能让他安安稳稳的度过一世,在一次意外过后,你母亲身死,意识重新回归灵界后,却无法斩断在凡间的一切,以仙体直接投放到凡间,帮玉澜天帝铲除了那一世的苦难,在她刻意营造的环境之下,她们的确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一段时间。
但身在凡间,本是仙体的你娘自然不可能在凡间长久的待下去,而且与此同时,因过度插手凡间事,你娘所遭受的反噬也不小,但就在这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你娘竟然怀孕了。
仙人是极难孕育生命的,修为越高,孕育生命的可能越低,你的到来是你娘从来都没想到过的,这同时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本就在天道的阻拦之下,勉强的留在凡间,你的到来让她不敢再犯险,迫不得已,她离开了当时还是个凡人的玉澜天帝,回到了灵界。
但是当初因你母亲不顾族内长老的劝阻,执意下饭去寻玉澜天帝,因为当时的玉澜天帝只是个凡人,被洗去一身仙力和记忆的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凡人,你娘不知道他是天帝,族内长老也不知道他是天帝。
族内长老一直以为的,他就是个凡人,所以都极力阻止你娘和他在一起。
但奈何,几日不见,谁都没料到,你娘竟然怀着你一身伤的回了仙界,长老震怒,你娘就被关入了思过崖,族老的意思,本就是想逼你母亲拿掉你,但你母亲都能够为了你,忍心离开凡界,怎么可能轻易舍弃你。
被关了数十载,没等到你娘打掉你,倒是等到了你出生。
族老们当初那么反对你降生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与凡人结合,生下来的孩子,极有可能是血脉混杂,寿命有限,而凤凰一族孕育生命本就很困难,孕育一次所耗费的精力,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生出来的孩子寿命不长,这本就是个无解的死局。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你的诞生,非但不是混杂血脉,你的血脉纯度,简直可媲美凤凰始祖,更加不可思议的一点是,你的身上竟然带有一丝神性。
但就是这一丝神性,却让得知消息来到思过崖的当时的现任凤族族长,也就是你的外公,罕见的变了脸色。
也就是这个时候,你母亲和你外公才意识到,她们以为的你的那个凡人爹的身份恐怕不同寻常。
不知是顾忌什么,你母亲和外公,联合起来,倾尽全力将你的那一丝神性压制在了体内,但随着你逐渐长大,年仅六岁,你卓越的天赋早已传遍了灵界,更甚至传入了仙界。
也不知你那个便宜爹抽了什么风,突然便给你和那个龙族的少主定了个什么婚约,他搞得这突然袭击,你母亲和外公,以及全凤族的族人,全部都极力反对。
灵界与仙界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虽说仙帝名义上统管六界,但六界平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这则婚约下的简直太过突兀。
一石惊起千层浪,就在你面见到玉澜天帝时,一切都变得不可控了。
你母亲也终于知道,她曾经的恋人,竟然是玉澜天帝,可时过境迁,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在这数十载的时间里,在凡间历劫的玉澜天帝早已历劫归来,稳坐天帝宝座,更甚至,早就已经娶妻生子。
因为凤族生子,怀孕时间与仙界不同,你就那么平白的多出来了一个哥哥,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后来凤族出事,你外公受伤,你母亲也受制于人,你就被名正言顺的送到了仙界。
就在你被送到仙界的第二年,你母亲便已油尽灯枯,与世长辞,再也没能等到你去接她。”
听完灵泽的讲述,虞挽沉默了好久好久。
最后她突然便笑了,“母亲去世的时候,怕是她在与玉澜天帝相爱之后,最轻松的时候了吧,他们以凡人的身份相遇,在最初的时候就是死结,或许早解脱,对母亲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
虞挽也看开了,反正事情已成定局,现在回想,除了徒增伤感,也没有任何意义。
换了个心情,虞挽便注意到了另一件事,“灵泽,你说我六岁的时候,与那个什么龙族太子定了婚约?我上辈子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空间里灵泽看虞挽又“活”了过来,便放下心来,挽挽真是成长了不少。
他见虞挽的心情恢复了,他脸上不免也挂上了放松的笑容,然而听到虞挽的问话后,本来阳光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没有!你怎么可能和那个狗东西结婚!”
虞挽:“?”
灵泽极冲的语气,惊了虞挽一瞬,毕竟刚才讲故事的灵泽声音温暖而缱绻,这突然变了个犹如机关枪似的语气,不免让她惊讶。
“啊,奥,没结婚就成。”她还是个宝宝,恋爱都没谈过,她可不想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突然变成已婚。
放开心事的虞挽,顿时觉得阳光都比平日灿烂了几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沐浴着阳光,感觉心情也变美丽了些许。
“小师妹。 ”
虞挽侧头便看到了朝她走来的大师姐。
“小师妹,突破了?”
自虞挽突破到炼虚期后,奚云便再也看不到她的具体修为了,只能凭借着小师妹增强的气势,判断她应该是已经突破了。
虞挽笑意盈盈的走上前,给大师姐开开院门,挽着她的胳膊,两人在石凳上落座。
“嗯,突破了,还顺便去解决了魑魔出现的原因。”
“啊?解决了?”奚云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这也太快了吧!”
“天时,地利,人和,这一切都刚刚好,这不就解决了。”
虞挽说得轻松,奚云仍旧一脸惊讶,“师父知道了吗?”
虞挽点点头,“知道了,长老们今早本来是要,就探寻魑魔出现的原因,再安排一下的,我今早上已经带师父去看了我解决原因之后的样子,这个会,应该已经成了宣告战争结束的会议了。”
奚云深呼了两口气,才接受了自家小师妹的变态程度再次刷新,一天两夜,查探线索,解决问题,仅仅一天两夜,就解决了困扰着他们月余的棘手问题。
“哎,小师妹,你可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呐,你近日就少出门吧,最近没有了魑魔,你是九级阵法师的消息已经逐渐传播开来了,你近日出门,估计就只有被围观的份。”
奚云递了一袋灵石和一张记录的满满的纸张给虞挽。
虞挽伸手接过,边看着,便回答,“就这些?比我想象的少哎。”
纸上只记录了十二个阵盘的基本信息,这个数量真的少的出乎她的意料。
“大多数人还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这几个就是有钱不在乎这些钱,就算打水漂了,也不心疼。
咱们和清微宗的弟子,大多都是剑修,不是每个剑修都像咱们这么有钱,他们谨慎些也无可厚非。”
虞挽挑眉,“也是,我这要不是继承了二师兄的家产,我恐怕也是个贫穷的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