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两个街道，再驶过大桥，不远处就是大名鼎鼎的阿卡姆疯人院了。
纳罗斯岛和哥谭市别的地区一样，高楼矗立，一座挨着一座，生怕浪费了寸尺寸金的土地。这样的确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城市面积，但难免会让人难抑压力。
特别，是在城市生机渐消、野蛮生长的时候。
不知从何时起，哥谭市上空一直笼罩着一股阴云，在夜晚尤为明显。今天晚上，雷声大作，却烦闷地没有一丝凉风，连老天都在压抑着什么吗？没有人知道，但都早早地关上门窗，等待着暴雨的到来。
把车停在距离阿卡姆疯人院不远处的街边，车牌做了遮掩。这条道路并不宽阔，格外冷清。
走下车的张晓用纳米机器人将全身覆盖，并模拟黑色VBx2纳米漆面材料，完美地与黑夜融为一体。
和之前一样，行动前先将纳米机器人释放出去，探探路。信息很快反馈回来：第一层：外门口警卫靠在墙上睡得正香，内门缓冲区两名警卫在小声交谈，牢房一样的病房里，穿着橘红色囚服的病人（犯人）大多睡着了；第二层，同第一层相差不大，只是一些房间内并没有住人；接着第三层、第四层…一直到第六层，张晓终于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
第六层的布局与前几层完全不同，这里没有警卫、没有牢房，取而代之的是书房、图书馆、以及几间密室。
克雷恩正在一间密室内来回走动，点头哈腰地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既然找到人了，张晓不再耽误时间，轻扶窗沿，踩着外墙的凸起缓缓向上走去。
这不是轻功，而是一种动作技巧。想做到这一点不单需要极强的身体力量，更要对身体有细致入微的掌控力。张晓在身体上的造诣，远远超过动作所需要求。
飘进六楼书房，随手将窗户关上，推开书架，一间亮有微弱灯光的隐蔽房间映入眼帘。
房间内正在汇报工作的克雷恩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卡在喉咙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盯着眼前似有似无的黑色人型'生物'，克雷恩咽了咽口水，“你…是谁？！”
'黑色生物'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他并抢走他手上的卫星电话。
“克雷恩，为什么不说话，我…”
杜卡不急不缓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张晓这样想着。
利用卫星电话提供的信号，张晓联系上杜卡体内的纳米机器人，下达神谕：“来哥谭找我。”
这道直接响在脑子里的声音先让杜卡一惊，紧接着便是狂喜，他半跪在地上，在心中默念道：“需要我将哥谭献给您吗？”
“不必，你到哥谭后自会有人联系你，他将代表我的意志。”
“是，吾神。”
当克雷恩再回过神来时，'神秘生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不对，它好像根本就没有影子！
克雷恩哆嗦一下，不敢再往下想，慌忙拿起不远处的卫星电话，但电话早已被挂断。
张晓本身就是为了联系杜卡，对克雷恩一点兴趣都没有，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自然不会多停留。
正准备离开的张晓被一条信息吸引，是探查疯人院的纳米机器人传回来的：楼顶有人。
张晓大概能猜到那是谁，怀着不可名状的心情走上天台，他看到了那名怪人：那人就像孩童一样，坐在屋檐上踢踏着小腿，佝偻着上身，抬头望着天空。
如果将闪烁着雷光的阴云换成星星，这副场景就祥和正常了。
走到怪人身边坐下，张晓自认为悄无声息，却把怪人吓了一大跳。
他动作浮夸、声音尖细，指着张晓大声质问道：“你是谁，要做什么，嘻哈哈…”
似乎是被自己逗乐了，话还没说完，他便蹦蹦跳跳地笑得忘乎所以。
“你能看见我？”张晓很好奇，毕竟他现在全身都被黑色VBx2纳米漆面材料覆盖了，在天台这没有一丝光线的地方，小丑怎么会看到自己。
全紫的长风衣和裤子，手戴白色手套，搭配绿色领带，血红色嘴唇，尖鼻绿发白肤，脸长下巴尖，向耳朵无限接近的嘴角…不是小丑还能是谁！
“哈嘻哈哈…我能感知到你，我能'看到'所有虚伪的人，你们所有人都瞒不过我！”他还没兴奋三秒，突然癫狂了，大声叫道：“什么，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你这个怪物！另类！喔哦哦…”
小丑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嘴里念念有词，显得异常苦恼。
张晓愣住了，记忆中的小丑可不是这样：那是一个做什么都有自己目的，从来不会陷入困境，从来都留有后手，玩弄他人于鼓掌之中的人。
而眼前的小丑疯癫有余，但论聪慧就差得太远了。
'黑骑'世界对小丑成长经历的介绍来自他自己的自述，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所说的话，谁也不敢全信。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小丑！
“不可能，这不可能！”又叫嚷一阵，小丑似乎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开开心心地从地上站起来，兴奋地说道：“对，只要杀死你，杀死你就没人知道了，哈哈哈哈，杀死你！”
小丑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从口袋中拿出一把刀，狞笑地朝张晓扑了过来。
“卧槽，你可是靠脑子吃饭的小丑，什么时候也学人肉搏了。”张晓默默地在心底吐槽一句，这下他真是用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小丑了。
但不得不承认，单凭他能精准辨别自己方位这一点，他就不是泛泛之辈！
胡乱捅咕一阵，连张晓的皮毛都没碰到，小丑又开始烦躁了，他气急败坏地将小刀扔掉，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继续劈砍，依旧没用。
他准备再换武器，但张晓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他实验武器，为了不脏自己的手，张晓直接用纳米机器人将他牢牢固定在墙上，呈'大'字状。
这次小丑彻底歇斯底里了，似乎上天都有意配合他，一声声惊雷在他身后炸响，配合着他的嘶喊，森然可怖…
张晓准备离开了，他不会杀了小丑的，那样太可惜了，纳米机器人会在他走后两小时自动松开限制的。
他想通了，如果说电影中的小丑是成熟的小丑，算无遗策；那么现在遇到的小丑，最多是成长期的。
大概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吧，小丑的表现让张晓根本开心不起来。
“等等！不要走！”一句突然以正常人口吻说出来的话，让张晓停下脚步，他扭头看向被'挂'在墙上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