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双好看的眼睛就“啪嗒”落下眼泪。夜寒轻轻地伸出手推开了必安,倔强地自己站着。
方才必安的眼神就是告诉了自己,他在同情自己。
“他们不配。”
“可是我承诺了,你让我失信了,你让我如何在去当储君?如何叫天下人信服?”
夜寒极少红了眼眶,可是现在夜寒却是红肿着眼睛质问自己的外祖父。
“你没有失信,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做了这个承诺。就算是有人知道,又能怎么样?!你并没有失信与人,且不说他们现在不是人了,他们死了的确也就不会有衣食之忧了。”
安老爷子又端起了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安州的茶叶果然不如京城的好,今天已经很晚了,带着小寒去休息吧!他应该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安老爷子放下了茶杯,抬头看了一眼,对着必安摇了摇手。
必安点了点头,上前弯腰问道:“殿下。可随着我去休息吧!”
夜寒苦笑出声,眼睛都是泪,看了一眼必安:“带路吧!”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出房门的时候,夜寒就已经变成了风光恣意的少年郎了。
也不见喜也不见哀。
夜寒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小乞丐哭还是为了自己在哭。也不知道或许两个都有吧!
夜寒想逃了的两个人一定是小桃子和小海吧!?只有他们两个人当时不在。要是将来小桃子和小海向着自己报仇,那便报在自己的身上吧!
终究是自己的错。
“殿下,到了。”走在夜寒前面的必安顿在了一处厢房的门口,转身微微行礼。
“好,你叫必安?!”
“回殿下,是属下是叫必安。”
必安因为夜寒的问话,直接跪在了夜寒的面前,低着头。
“他们走的时候痛苦吗?他们都很害怕吧!?是不是都在骂我?!其中几人是你亲手手刃的?”
夜寒背着手,就站在必安的身前。
必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夜寒的话,只是低着头。莫名的就是感觉到一种恐惧,明明二殿下还这么小,还受着控制。
“那个看门的家仆,外公也没有留下吧?!外公一向心狠,必安你在他身边真的就如意吗?必安,你可知我为什么兄弟那么少吗?!”
夜寒说到这里,推开了厢房的门,走了进去。
“必安,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天下以后到底是谁的。想清楚了来找我。那些杂碎,你知道该怎么做,毕竟我能活着,而你……呵!”
随即背对着必安的夜寒就关上了房门。房内的夜寒背靠门上缓缓地滑落坐在地上,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
但是却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无声滑落的还有眼角的泪水。
而在门外的必安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心里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二殿下小小年纪就如此……深谋老算,要是将来……
必安耳朵一动,低下了眸子。
随即直接起身,向着一方向追去。
……
必安看着自己曾经同伴,是他亲手杀的。要是自己不杀他,今日死的便是自己。
夜深了,月光倾洒了一地,倾洒在城东土地庙前新翻的土包上,也倾洒在去庆城的路上,还有安府一方小小的庭院里。
这一夜有多少不眠的人呢?!这一夜,有的人下定决心为了报仇,有的人认清了自己的位置选择了不再隐忍,有的人已经开始选择了自己的阵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