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救不回来了。”允若扬了扬头，泪水从眼角滑下，低下头的一瞬间掉下了晶莹的眼泪。允若的声音在哽咽，身子在轻轻地颤抖。
“你这是什么话！”桃夭抓住了允若的手臂，逼着允若看着桃夭，允若的那原本那双灵动的眼珠泛上了通红的血丝，水盈盈全是泪光。
“当真不行了，我自己知道，没人比我自己清楚我自己的身体。”允若看着桃夭反而握住了桃夭的手，桃夭只觉得允若的那双美丽而纤细的手像是一块冰，又像是一块冷玉。
允若眨了眨眼睛，眼泪都掉了，可是眼角还是红的。
“我离开方家太久了，几个月已经足够要了我的性命，只能怪我生来就是方家的人。也怪我不应该爱上了一个凤城。”
允若笑了，桃夭觉得像是看见了明媚的春光。
“可是我不后悔。”允若望着桃夭笑，揉了揉桃夭的手，“这件事，你哥哥他不知道，你也不要和你哥哥说。哥阿城他不知道，我就是想要和他好好的过完最后的日子。帮帮阿姐好不好？！”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瞒了我哥，他……他会多痛苦？！”
桃夭紧紧握住允若的手，眼睛里含满了水光，放开了允若的手，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拳头
“你不是一样吗？！”
允若莞尔一笑，将自己的梳好的发髻给拆了，发簪攥在了手心里，反问了一句桃夭。
柔顺的发丝散下，像是上好的黑色的绸缎，映着昏黄的烛光。
桃夭一惊，震惊地瞳孔一缩，藏在袖子下的手不禁颤抖，心中是震惊不已。
“桃夭，阿姐还是感觉得出来，你的手太烫了，寒冬腊日里你穿的如此单薄，这件衣裳不是那些名贵的料子，做不到冬暖夏凉。”
桃夭躲开了允若的视线，呼吸难以平稳，甚至自己难以冷静下来。声音还在轻微的颤抖：“阿姐，果真算是医术精通。”
桃夭承认了，她其实很想知道允若是怎么知道她中毒了。
“桃夭，不必多说。”允若抚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可解吗？”
“阿姐，这是什么话！我又怎么会没有救呢？！”桃夭牵起了嘴角，笑了，可是皮笑肉不笑，笑容也不是很好看。
允若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像是终于放下心来。
“那就好，你要和夜陌好好的。你替着我保守秘密，我也替你保守秘密。他们两个知道的不多，也不擅医术，只要不说，就不会知道。”
“嗯，好，我保密，便不再说了。阿姐，我不擅医术，但是我知道雪之城可以救你。”桃夭叹了一口气，“雪之城有至宝，垂死之人无论怎样都能救过来。”
桃夭笑了，她知道唯独救不了自己，雪之城的至宝是雪晶花克制不了茗朝草。茗朝草天下毒绝，功力的增加都是燃烧生命为代价的。
但是这些就是不能够和允若他们说。
“我给你化个妆吧！”
桃夭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句话。
“好，夭夭，你给我化，我今夜想要穿一身红衣裳，你说我穿红衣裳会美吗？”
“会”桃夭点了点头，“一定会很美，美得不要不要的。我寻人去我那里拿一套来，首饰什么的，我也寻人拿来。在这里，我来给你打扮。”
“我那一套衣裳还是嫁衣呢！”桃夭转身去开门的时候，又扭头对着允若笑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