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已经说明你和我交朋友的目的了，那就交呗，反正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灼华假如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了洁白的小牙齿。
灼华但是却并没有感受到清若丝毫的开心。
灼华收敛了那个笑容：“你不感到开心吗？”
“我不知道开心是什么感觉。”清若也不见惆怅，也不见伤心，更不见了欢心的回答了这样一句话。
“哈？”灼华下意识的挠了挠头。
什么叫不知道开心是什么感觉？这是什么奇怪的表达？
“我，我不能感知到情绪。笑就一定是开心吗？”
灼华略惆怅的看向了清若，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清若可能有些毛病，不能感知到情绪，没有情绪，这活的像个人偶啊。
灼华又看了一眼樊城，两人互相交换眼色。
樊城也从不知道原来妖界大名鼎鼎的妖帝居然不能感知到情绪，怪不得这个人如此理智清晰，从来不会被冲动蒙蔽双眼。
“办完这件事情，我也想留在妖界多住些时日，妖帝看是否可以？”樊城询问道。
“自然是可以，樊城上神要住多久都可以。”清若转头对着樊城回答道，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也没有带上过多的情绪。
樊城其实一直对眼前清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这份熟悉感他的确不知道从何而来。
当初在人间历劫，倒也不能这么说。人间历劫之后，樊城曾经去往炎离那里，当时非常惊讶于炎离青丝变白发。
但是后来却无论怎么查当初人间历劫遇见的那个凡间女子，都也查不出来她究竟是谁。
后来这种东西，炎离如果不肯给的话，那是注定是查不出来的，而且一般这种东西都是签订了什么东西，鬼界也不会透露任何一点点消息。
根本无从查起，只能选择放弃。
所以当初，樊城只知道夜寒这个家伙是天君洛寒，剩下的那全都是不知道的。至于为何知道灼华？原本就是寻到了她一丝气息跟着去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到了。”
凌妖鬼渊的上方瞧起来荒芜无比，思玄崖上尽是满目疮夷。
本就无人看管，无人照料，前些日子的时候又发生了一场魔界在这里的争斗，没有人收拾，自然看起来格外的凄凉，荒芜，杂乱。
思玄崖之上是不毛之地，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只有沙砾石块，脚底下的图全是黝黑色且坚硬的。
灼华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的灵气，思玄崖这个断崖周边全是胡乱窜动的煞气。
靠近崖边一点的位置发丝便会胡乱的飞舞，大概灵力稍微再低一点的都不敢踏足，这煞气窜动得极为厉害，凌厉异常，贸然过去，说不定还会被伤害的。
这个地方反而像是一群冤魂聚集在这些地方。
灼华不仅想起来绿萝说的话，凌妖鬼渊这下不是应该葬了一位大人物吗？葬的不是那一位开天辟地的创世神么？
按理说，这应该是宝地才对。
“怎么了，修为太低，扛不住这里吗？”樊城看着灼华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
生怕自己的小徒弟受不了这里。
灼华摇了摇头。
“不是没有，我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难受，我只是觉得好奇怪。”
“这个地方，你不是说……”灼华又看了一眼清若在身旁，于是便住了嘴。
“但说无妨，她作为妖帝你觉得她会不知道吗？”
清若：“你是想说这里是神女墓吗？不能叫神女，应该叫做创世神的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
清若：“这本来就是妖界最强一族一直知道的事情，天底下的人或许都淡忘了，甚至于都将这个地方归为一个妖邪圣地，归为一个邪恶丛生的地方。”
樊城淡淡的说道：“这是因为生灵的贪欲，他们觉得这个地方是个宝地，一定会提高自己的修为，不仅可以提高自己的修为，说不定还可能找寻到遗留下来的宝藏。”
“所以他们前仆后继无所畏惧地来到这里但是却在这里折掉了过多的人马，死的死，亡的亡。但凡进去的从来就没有出来的。”
“后来渐渐的所有人都将这里归为一个吃生灵的地方。”
“不过他们应该有所不知，这个地方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当年创世神殿的侍女曾经说过不要再踏足这个地方，千年万年数万年数千万年，都不要踏足这个地方。”
“因为只要没有创世神的允许，但凡踏足这个地方的生灵都会通通被剿灭，将会魂飞魄散灰飞烟尽，他们将身归混沌再也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所以他们死前最后一股怨念也会留在这里，可是这并不能怪的其他人，这件事情本来应该口口相传，可是总有人会忘记。”
樊城说完无奈的摇摇头，眼睛里全是惋惜。
“我也就是好奇，这个地方应该按理说是个宝地才对，回到反倒是忘了你好像和我曾经讲过这里被划作了禁地。”
“只是为何要划为禁地呢？”灼华嘟了嘟嘴，因为她并不是很理解，又将过去听过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明明不是拯救了苍生吗？既然这样，她算得上救世主，就应该受到后人的敬仰尊重啊！”
“受到敬仰和尊重，那不应该受到供奉吗？”
灼华问完这个问题，突然想到了绿萝说的那个故事，他们错怪了首领，甚至到首领死去都不肯原谅首领。
凌妖鬼渊，绿萝，故事，创世神。
这一个一个的名字出现在灼华的大脑里，反反复复的出现，她似乎明白了。
她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很多事情。
“因为世人都觉得她做错了，如果不是她犯下错误，就不会赢得异族入侵，她也就不需要去献祭死亡了。”
“你说荒唐不荒唐，可笑不可笑？”
灼华突然就觉得很怪异。
似乎她早就应该将所有的事情给串联起来，但是却始终没有串联起来。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在阻挡着她。
“为什么之前……”灼华忍不住小声嘀咕出声。
“什么？”樊城听见了她那半句话，灼华立即抬头摆了摆手，并表示自己没说什么。
“丢下去吧！”灼华直接开口说道。
樊城将手里变出了一个很袖珍的锦囊，其实锦囊里装的就是已经缩小了的宝器，宝器里就是泽熙和璃茉。
“我还是于心不忍。”樊城看着手心里那个小小的锦囊。
灼华也是在想，我也于心不忍啊！不过绿萝说不会出事的。
灼华直接伸手抢了过去，樊城默然正大的眼睛大声的质问：“你干什么？”
“我帮你！免得你于心不忍，耽误了大事！”灼华直接飞身站在了思玄崖的崖边，瞧着她的身影似乎被煞气吹到摇摇欲坠，看样子都像是要站不稳。
“你小心些，别掉下去！”
“不会的，我有数的放心好了。”
灼华直接伸手狠狠的将那只小小的锦囊给丢进了凌妖鬼渊，掉进了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
灼华站在崖边，往下静静的看着，下面果真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恐怕看不到底吧？！就连往远处看去，都仿佛像是看世界的尽头。
瞧不见另一边是什么样子。
这里像是一片黑色的海，下面翻涌的黑色的煞气就是海水，自己就像是站在海边的悬崖上，看着海一望无际。
那里如此庞大吗？
“这里就没有边界吗？”灼华伸着手指指向远方，转头问樊城他们。
樊城忍不住上前两步大声的呼喊：“你先回来！你回来，我们再说这个问题，你站在那里太危险了。”
“你先告诉我吧！我真的不会出事的，不会掉下去的。”
“那里没有边际的，这里就是六界的尽头！就是这个世界的尽头！你去读六界异志传，六界异志传里面所画的整个六界地图，有两个世界的尽头，一个世界的尽头在妖界另一个世界的尽头在神界。”
清若也跟着大声呼喊，只想劝她回来。
灼华却是微微一愣神，世界有两个尽头吗？这不应该是一个星球吗？
为什么还会有两个尽头？
“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一个星球吗？为什么还会出现世界的尽头？世界的尽头是什么？”
灼华脑海突然变得很混乱。
“什么星球啊？你在说什么？快回来吧！”
灼华神色落寞的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但是依旧恋恋不舍的看向那一望无际的黑暗。
仿佛那里隐藏着整个世界的秘密。
灼华回到了他们的身边，樊城忍不住伸手弹了她一脑壳。
“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又疯了？你知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你站在那里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万劫不复了。”
灼华也没在意那脑壳儿有多疼，更没在意樊城嘟囔的什么。
她在想为什么之前自己没有读那么多的书，为什么还不知道有一本书叫六界异志传？！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知道了，不会出事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在那边站着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黑，连光都照不进去一丝一毫。”
“对哦，连光都照不进去一丝一毫。”灼华突然又重复了一句这样的话。
“干嘛？”樊城突然意识到灼华重复这一句话不对劲。下意识的以为自家小徒弟恐怕是中邪了。
灼华突然又直接飞身飞到了思玄崖的崖边，一下子就蹲在了悬崖边儿，这下子可是真的把樊城给气坏了，脸色气得铁青铁青的。
恐怕现在恨不得想是要杀人吧？
“你给我回来，你听见没有？！你知不知道你站在什么地方？”
“灼华！灼华！你给我回来！”
任凭樊城在后边怎么呼喊，灼华都像是不在乎，或者像是没听见一样。
充耳不闻啊！
樊城也是直接飞到了她的身边，上去就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后衣领，那时便要直接让灼华提回来。
灼华居然在这个时候直接伸手给樊城一巴掌。
樊城看着被打到红肿的手背，瞬间就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这是干什么？实话说这是第一次被灼华这样打。
“你疯啦？”
“我没疯，我就是在想，光真的照不进去吗？樊城，你何必那么紧张，我又没想着自杀，不会轻易选择跳崖的。”
“我就是好奇，你说光真的招不进去吗？我就想试验一下！”灼华说着，就从自己的百宝囊里掏出了一颗手掌心大小的光秃秃圆溜溜白花花泛着光的夜明珠，这东西或许不能称作夜明珠。
这东西像是个小太阳，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可以自己产生光的。
“你干什么？”
樊城也蹲下好奇的问。
“我想把它丢下去看看到底会怎么样，会不会光线就消失了？”
“我们也可以看见这个光可以亮到哪里。不是说这个什么东西，它的光是最强的吗？这样子，我们是不是知道就会有多深了？”
灼华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天真，很幼稚，很无聊。
但是如果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樊城毫不客气的开口讽刺，像是在嘲笑灼华天真无知。
“你以为千百年里，不明确的说，自从远古时代，像你一样有想法的生灵会少吗？你以为没有像你一样做的吗？”
“如果他们做了，为什么不记录一下呢？是没来得及还是根本就不会记录，还说根本就没有尝试。”
“再说了，他们拿的和我拿的这样东西是一样的吗？”
“恐怕完全并不见得吧？！”
灼华并不在意，当初比萨斜塔的那个实验也不证明了一切吗？
“你真的要把这个东西给丢下去吗？”樊城握住了灼华的手腕，阻止了灼华直接将东西丢下去的行为。
“当然了，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实验品。”灼华点点头，十分认真的说道，说完还看着自己手掌心里紧紧握住的那颗像夜明珠的球。
“你知不知道这颗水月多珍贵？”
“奥！原来它叫水月啊！”
樊城：……我怀疑我那些宝贝莫名其妙的消失就是被你这么做了实验。
“你不觉得……”
“要不然我找个绳子把它吊着试一试？”灼华舔了舔嘴唇，换了一种方法。
“随你便吧！”樊城似乎像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