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寒一转头正看到这货一脸痴汉的笑,顿时啐了一口,道:“德性!”
起身红着脸出去了。
五天后。
方彻彻底恢复健康已经两天了。不得不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方总的复原居然愣是提前了一天,可见这心理愉悦对病人有多大用了。
雁北寒和毕云烟的洞府也都布置好了。
这一晚。
方彻用灵气狂震十几次身上污垢,然后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
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喜滋滋的穿上毕云烟精心准备的衣服,大红的袍子,头戴金冠,丰神俊秀,风流倜傥。
风度翩翩的被穿着吉服的两女迎接进入雁北寒的洞府。
稍有简陋,但是两女却是尽其可能的精心布置,甚至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椅子腿,每一个墙角,都体现了两女无微不至的心思。
两个女人,都穿着一样的新娘装,娇艳欲滴,国色天香。
迎接方彻坐下。
“方总。”雁北寒的脸在红衣映衬下,更是灿若朝霞。
“有件事跟您请示一下。”
雁北寒道:“云烟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在家里固然有大有小,但是也不能太卑微。而且,也是因为我的疏忽,将这丫头拉了进来,否则她的人生,也不应该是这样。所以……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是希望云烟能和我一样,平等的嫁你。”
方彻严肃道:“是,这个也是我想要说的,毕大人身份高贵,也不能太委屈了毕大人。”
毕云烟羞答答的道:“我都成,低点也成。”
雁北寒看着这丫头这没出息的样子,骂道:“虽然今日平等嫁了,但以后你就是小老婆!”
“我就愿意当小老婆……”毕云烟非常没出息的说道。
纵然在这等庄严时刻,雁北寒也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还请方总入席。”雁北寒两人一左一右躬身行礼。
“在咱们唯我正教,就按照唯我正教的规矩。九杯酒后,拜天地。便是终身已定,夫妻对拜,入洞房了。由于现在没有贺客,所以省略了不少。”
雁北寒娇羞躬身道:“往后余生,就托付方总了。”
毕云烟也是微微躬身:“往后余生,就托付方总了。”
“往后余生,两位爱妻要辛苦了。”
方彻慨然。
想到以后,就总感觉心情难受。
两女如此深情,以后……若是万一……
该怎样
还有这九杯酒……哎,当初封云敬酒的时候,方彻就想到了一个倩影……
那……也是九杯酒啊。
神思恍惚中,方彻被拉到椅子上坐下。
桌上,酒席已经摆好,二十七杯酒,分成三列,整整齐齐。
两女同时站起来,同时端起酒杯。
方彻顿时感觉到了不对:“雁大人,毕大人,这,这貌似不对吧这九杯酒,不是应该是我来提么”
雁北寒弯着眉毛笑道:“唯我正教,以实力为尊,谁的武力强,谁就来提。”
方彻总感觉哪里不对,道:“那毕大人那九杯,就应该是我提吧”
“对不住方大人,这次我俩是一起的。”雁北寒道。
“嗯嗯。”毕云烟点头,证明雁北寒说的话是正确的。
“我怎么感觉我是被娶的”方彻挠着头,一脸迷惘。
“哈哈哈哈哈……”
“鹅鹅鹅鹅鹅……”
两女同时大笑起来。
方彻迟疑的端起酒杯,看着两个花枝招展的美人,心魂俱醉。
雁北寒轻声道:“我们是嫁给了方彻,以后是方家人;哪怕以后没了,墓碑上也是方雁氏,方毕氏,方家主,如何能说出来您是被娶的”
方彻一想,这个道理不错,道:“什么死了活了的,大喜的日子雁大人你这话可是有点煞风景啊,不能说。”
雁北寒眼神柔柔的,轻声答应:“是。”
方彻于是放心,一碰杯,然后就要躬身说话。
“……慢。”雁北寒郑重道:“今日,你直着腰喝!我俩是新进门,理应躬身行礼,然后喝酒。”
在雁北寒不断的解释规矩下,方彻陪着两女,晕乎乎的喝完了九杯酒。
随后,两女蒙上红盖头。
三人同时拜天地。
“咱们唯我正教,成亲不拜天蜈神么”
方彻突然想起来这茬。
雁北寒也是愣了一下,道:“但咱们唯我正教这么多年了,成亲这种大事,貌似……从来都没有拜过天蜈神。”
“这样的嘛。”
方彻若有所思。
但是此等非常时刻,些许区区天蜈神的想法,一闪而逝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仪式完成。
红烛高照,整个房间,都是一片柔柔的红。
两位新娘,已经坐在床沿上。方彻轻轻走过去,将红盖头慢慢掀开,赞叹道:“真美……”
但,在掀开毕云烟的红盖头后,毕云烟先是躬身行礼,然后弱弱提出来:“家主,我,我先回去那边了……还要辛苦您一趟。”
雁北寒道:“新娘子,脚不能沾地,方总您将云烟抱过去。”
方彻原本还在奇怪,怎么两人一起了,此刻明白了,原来还是不能一起的。
急忙遵命,将毕云烟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路上,方彻传音问道:“毕大人,这……我有些糊涂。”
毕云烟媚眼如丝,轻声道:“方总,小寒是大妇,您要尊重。”
“我懂。”
“我在这边,等您三天。”
毕云烟道:“原本按照规矩是九天的,但是小寒给我面子……”
方彻了解了:“这场婚礼,省略了多少”
“省略了九成吧。”
毕云烟有些遗憾,道:“不过未来,你威震天下,一人之力压倒乾坤的那一刻,一切都会补回来的。”
“我明白了。”
方彻将毕云烟放在洞府床上,毕云烟就活泼了起来:“好了,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可以在这边自由活动了。你快过去陪小寒吧。”
“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再过去。”
毕云烟娇笑着将他推出门:“现在可不是讲究礼数的时候……”
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家主,等您过来,妾为您跳舞助兴……”
方彻听得心头火热:“好。不愧是我培养这么久的小舞女。”
毕云烟哼哼一声:“去吧。”
……
方彻回到房间的时候,雁北寒依然是一身红衣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候。
见到方彻进来,微微一笑:“回来了”
方总嘿嘿一笑,神气活现,道:“雁大人,今天应该叫我什么”
雁北寒脸上通红,起身搀扶方彻坐下,自己躬身行礼:“……雁北寒拜见夫君大人。”
方彻双手搀扶,一时间也说不出别的开玩笑的话,只是有些喟叹唏嘘:“小寒啊,以后这人生风雨,我们要共度了。”
“是。”雁北寒低头道。
方彻把住她手,轻声道:“我是说,任何风雨,任何风浪,任何意外,任何的……所有事情,我希望,我们都能并肩携手,不离不弃,一起面对,一起度过。哪怕天翻地覆,哪怕沧海桑田……哪怕人心变异,哪怕世道变迁……绝不要离开我!”
他这番话,说的很认真。
雁北寒抬起眼睛,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既入方家门,便是方家妇。夫君放心!”
“答应我。”
方彻看着她的眼睛。
“我答应!”
雁北寒坚定道。
“希望未来,发生任何事的时候,你都不要忘记,今天的承诺。”方彻轻声道。
“妾身不会忘记的。”
雁北寒握着他的手,声音虽轻,却如同宣誓。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柔情四溢。
方彻想要轻轻摘下雁北寒凤冠,却被阻止:“夫君,还有酒没喝。”
方彻顿时会意:“这是要喝的,合卺酒是要喝的。”
雁北寒红着脸,与方彻共同举杯,交杯而饮,一杯下肚,两人同时放手,酒杯被灵气操控送到桌上。
方彻已经吻住了红唇,雁北寒毫不反抗,婉转相就。
长长一吻之后,方彻轻轻帮她取下凤冠,秀发披散,如丝如雾如梦。
方彻搂着雁北寒的细腰,看着佳人眼睛,轻声道:“雁大人,我的小魔女,怎么说”
雁北寒轻轻闭上眼睛,呢喃道:“方总长官,您的小魔女说……从今天起,终此一生,全凭您的意愿。”
方彻轻轻拉开佳人腰带,动作缓慢,哑声道;“我想怎样,就怎样任我为所欲为”
雁北寒感觉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离开身体,闭上眼睛,娇嫩的身子轻轻颤栗着,但却丝毫没有反抗,听到方彻问话,闭着眼睛轻声许下自己一生的承诺:“……嗯。”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已经被压在床上,方彻凑在自己耳边问出来最后一句话:“小寒,出去之后……真的不会被发现么有把握吗”
“不会被发现,有把握的……”
雁北寒话刚说了半截,突然一声闷哼,眼角沁出泪水,一双嫩藕似的胳膊死死抱住了方彻:“夫君……怜惜……”
“雁大人……属下的小魔女……很好……”
红烛高燃,烛花摇曳,一室春色。
方彻今天终于是得逞所愿,而雁北寒也是早就答应了方家主,如今新婚之夜,果然没有什么反抗。
方彻一夜间感觉自己如同做梦,不知不觉越来越是勇猛。
但出乎方大人预料的是,雁大人不到一刻钟就撑不住了。苦苦哀求下,方彻也只能暂时放过。
万万没有想到看起来刚强坚韧雍容大气的雁北寒,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这战斗力,居然还不及夜梦的一半的一半。
但想一想,方彻也能明白,这妮子平常稍微碰触一下就颤抖的样子,就知道这妮子虽然看起来仪态万方无所畏惧,但是实际上却是保守至极敏感至极。
早晨……
晨练了一半的方彻被雁大人苦苦哀求加威胁加撒娇加商议之下……赶出了被窝。
“雁大人,咱不带这样的……咱是新婚之夜啊……”
方彻一脸憋屈:“您不能两次都……如此吧好歹也要撑一撑啊。”
“你去找云烟吧,我现在不吃醋了……”
雁北寒浑身瘫软的将自己埋在被窝里,连说话都没劲儿了:“我现在无比庆幸将云烟拉进来了……你就是个野牛……方彻……你……”
话还没说完,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方彻叹口气,只好扭曲着脸起床,穿上衣服,然后将房中收拾了一下。
盘膝坐下来就在新房内练功。
雁北寒固然说过让她去找毕云烟,但是这毕竟是人家雁北寒的新婚之夜,既然已经说了三天,那就是三天。
若是现在过去,自己成啥了
这点心理都照顾不到,如何做人家丈夫
雁北寒沉沉睡了两个时辰。
睁开眼睛才发现方彻就在窗台边坐着练功,见到她醒了,微笑着端了一碗粥过来。
“醒了正好吃点东西。”
雁北寒想起昨晚和今晨的事情,顿时脸就红了,娇嗔道:“你你你……你转过去,我,我穿衣服……”
方彻端着碗坐在床沿,笑道:“夫妻之间,还害羞什么,你喝完粥,咱说说话。”
雁北寒大吃一惊,用被子捂着胸口:“不行不行,说啥都不行了。”
“不是那个。”
方彻一脸黑线,道:“就是闲着没事儿说说话而已啊。”
雁北寒警惕的道:“你怎地没去云烟那边”
“今天咱们新婚之日……”
方彻用调羹舀着粥喂给她吃,柔声道:“我如何能这个时候就过去万一我的小魔女醒来见不到我哭了,怎么办”
雁北寒心中甜蜜,哼了一声,道:“你的小魔女这么脆弱吗”
却也不再赶走他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雁北寒道:“不过云烟这丫头这三天是不能过来的,也不能出门。按照咱们风俗,她属于是出阁未入门,乃是处在那种不在娘家也不在夫家的尴尬位置。所以是哪都不能去。”
方彻恍然大悟:“难怪你昨晚连个隔音结界也没有设,原来如此。”
雁北寒陡然呆住了:“我昨晚……没设隔音结界”
方彻愣住:“啊”
雁北寒陡然间脸就变成了柿子,失声道:“你也没设”
方彻吃吃愣住道:“我以为你没设……肯定就不需要……”
雁北寒瞪大了眼睛:“那昨晚的声音……”
方彻咳嗽一声,摸着鼻子不说话了。
“啊啊啊啊啊……”
雁北寒一个翻身,将自己埋在了被窝里:“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雁北寒这次是真的害羞的狠了,方彻劝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
“那丫头肯定竖着耳朵在听!!!”
雁北寒羞死了。
“那你听回来不就好了。”方彻出主意。
“谁稀罕!我不是那种人!”
雁北寒大怒骂方彻:“臭流氓!你居然半点都不害羞!”
“我害羞啥”方彻感觉有点冤枉:“都是我老婆我害羞什么”
“臭流氓!”
足足一个多时辰,雁北寒才恢复过来。
居然用灵力将方总硬控一会,自己刷的一声穿上衣服。
至于方彻说什么花言巧语,那是半点不信了。
方彻费尽心思的讲笑话,拖时间,然后才让雁北寒缓和了一些。
然后雁北寒红着脸将床单收了起来,落红斑斑,她缓缓叠起,然后按照礼仪,虽然羞的浑身发抖,却也躬身双手捧着,让方彻查看。
方彻能感觉出雁北寒的窘困,但她却克制了自己,方彻都有些无奈了:“小寒,咱们用不着吧再说我也不是没感觉……”
雁北寒俏脸发烧,却是坚决道:“夫君,这才真正是小寒一生的名节关键。夫君若不验收,我难免毕生有憾。”
方彻也只好过了一遍程序,随后雁北寒就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方彻揽着她腰,感叹道:“小寒,想不到咱们唯我正教这边,也是如此传统。”
“传统,有时候是一种束缚,甚至我们自己也会感觉,对女人不怎么公平。”
雁北寒轻声道:“但话再说回来,如果这些都完全放开了,不存在了,不在乎了,无贞无烈,随便野合,那与禽兽何异有些传统固然是束缚,但这种束缚乃是为了保障一生的念头通达和终生的问心无愧。这种,遵守一下,对任何家庭,都是好事。妾身虽然也感觉卑微羞辱,但是……这却是女儿家守身如玉交给良人的凭据,实际上也是一种骄傲。因为我作为女儿家,把自己守到了洞房之夜,乃是对我以后陪伴余生的丈夫,最好的第一次交代。”
方彻点点头:“你说得对。”
雁北寒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道:“方大人。”
“嗯”
方彻问道。
“嫁给你的是一个叫雁北寒的小魔女,和一个叫毕云烟的小舞女,但可不是唯我正教的公主哦。”
雁北寒柔情的眼睛看着方彻:“我们不想用自己身份给你造成压力是其一,其二也是……等你将来,唯我正教大公主和三公主,还要再嫁你一次的。”
方彻郑重道:“我明白。”
他是真的明白,在这里,只是雁北寒体贴自己所以下嫁,但是未来,一个盛大的婚礼,也是跑不掉的。
但那需要自己的实力压服一切的时候。
接下来两天半时间里,方总开始了自己的艰苦攻坚战。和自己的小魔女开始各种斗智斗勇。
不得不说小魔女并不拒绝方大人的亲热,每次也都能很快进入状态,但是……战斗力却是弱的一塌糊涂。
一触即溃倒是不至于,但是方大人却根本无法尽兴。方大人急了,这还不如之前只能看不能吃呢;终于在第三天上午不管不顾不理求饶的酣畅淋漓征战一番。
结果就是小魔女彻底崩溃了。
“去找云烟吧……我真不是吃醋的女人……”
雁大人吓哭了。
因为她发现,刚结束没多久,这货居然又在蠢蠢欲动。雁北寒花容失色。
“求你了……云烟聪明美丽可爱大方……”
终于将方大人推出房间,雁北寒转头就上了锁。
别回来了!
折腾坏了……
结果一觉睡到下午出来,发现方大人居然在客厅看书。
“你怎么没去”
雁北寒瞪大了眼睛。
方彻抬头,温煦一笑:“我陪你度过这三天啊。这是风俗,总要尊重的。少一刻,我觉得对我的小魔女,都不是圆满。”
雁北寒心中升起暖流,抿嘴一笑,道:“好吧。”
心中感动之下,竟然主动凑过来,坐进方大人怀里,搂着脖子道:“大人真是体贴。”
方彻也知道佳人体质现在实在是不能再进行了,毕竟刚刚破身,不过方大人也不急,毕竟日子还长着呢。
两人抱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然后雁北寒就开始催促了:“到时间了,快去吧。我都好几天没练功了。”
“嗯,等我下次回来,我教你们双修功法。”方彻道。
雁北寒愣住,随即突然笑了:“双修功法我和云烟练都无用。”
“为什么”方彻愣了。
“因为我俩都是天阴之体;这种体质的女人,最适合做双修功法的鼎炉,所以我们家族为了避免成为鼎炉的悲剧,一般对我们这种天阴之体的女孩子,自幼修炼都是与双修功法背离的功法。”
雁北寒轻声道:“大家族,对于女孩子的贞节和名声,都看的极重,对女孩子的保护,也是方方面面,不会有任何一点点被人所趁迷心的可能。钟灵毓秀七窍玲珑之心,也是大家族女子的必备。因为方总你知道的,女子若是出事,可是更容易让家族颜面扫地,让自己身败名裂的。这些方面的注意,某些程度也可以说这才是真正大家族的底蕴。”
方彻恍然大悟:“所以一直说魔教出妖女,就是这个缘故”
“也未必吧。”
雁北寒道:“其实风雨雪的家族女子,与我们都是一样的底蕴和教育,一般江湖上下九流的手段,对我们这些人基本都无效的。不过除了风雨雪之外,守护者大陆的三级家族,能做到的,或许就只有东家,井家,东方家了,其他家,就未必了。”
“这不一定是巅峰的东西,也不是必要的准备,但却是底蕴到了一定地步之后才能自然体现的东西。”
雁北寒说道。
“这点我懂。”
方彻道:“底蕴,是自然体现在方方面面的,刻意表露的都算不上是底蕴。任何细节,甚至包括坐立行走的仪态,吃饭喝酒的礼仪,拿筷子的动作,吃饭时的嘴唇动作,以及做所有事情时候的眼神……甚至是迎来送往等种种……都能体现底蕴。而在看不到的地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