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苏媚安逸的小楼内,白凤和红凤两女走了进来,恭敬的弯着腰,白凤说道:“夫人,十二鹰王传来消息,我们安插在齐家的十五名气宗弟子都暴露了,还是没有打探到齐家的秘密。”
看了眼神情悠然,盘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苏媚,白凤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鹰九带领五名密宗弟子夜探齐家老宅,再没有回来。”
“愚蠢。”苏媚邹然睁开了双眼,美目中隐现着一抹寒光,冷冷开口道:“十二鹰王越来越无能了,我只是让他们监视齐家,可没有让他们擅自行动。”
冷哼一声,苏媚看向红凤道:“鹰王教导无方,十二鹰王如今所剩无几,这次又擅作主张,让黑暗使者废他一条手臂,以示惩戒。如果再敢违背我的命令,杀无赦。”
红凤点点头,没敢说话。眼角余光却是瞥了眼神色不安的白凤,她知道十二鹰王的个性,如果不是白凤立功心切,假传了夫人的号令,十二鹰王绝不会无端去招惹齐家。
神色威严的看了眼两女,苏媚沉声道:“白凤,你最近心浮气躁,似乎已经很长时间功力没有进步了,去一趟天山吧,那里适合你静修,在没有突破天阶之前,就在那里修炼吧。”
白凤脸色一变,她能感觉的出来,夫人现在对她已经并不宠爱了,很多以前自己做的事情都交给了红凤。尤其是这次夫人离开一段时间回来,更是像变了一个人,除了红凤伺候着她的饮食起居,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亲眼见到苏媚。
天山极寒,哪里有一座冰宫隐藏于雪山深处,她和红凤陪伴着苏媚在哪里度过了五十多个春秋,现如今冰宫的宫主还是白凤亲传的弟子。
虽然回到冰宫,以白凤的身份,将会得到更大的尊严和地位,但她却不想被打入冷宫,以她的资质,没有几十年苦修,想要突破天阶境界,谈何容易。
留在繁华都市,白凤已经了正常人的生活,让她整日里和一群女弟子,徒孙门待在一起,阴盛阳衰的极寒之地,她会发疯的。
最重要的是,她会和那个人分开,脑海中闪现出那苍劲伟岸的身影,以及那面对自己温柔似水的眼神,白凤心里就有一团火,像是要被融化。
看到白凤眼神中的犹豫和不舍,以及张口欲言却似乎害怕苏媚生气的神态,红凤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微微摇了摇头。
红凤明白,这是苏媚开恩了,让白凤去冰宫修炼,就能断了她很多念想,让白凤继续留下,以她如今杂乱的心思,难保不会做出更大的错误。
到了那时,苏媚恐怕也会将最后的一丝不忍变成杀意,要了白凤的命。苏媚会有这样的安排,足可见她还是顾念两女跟随她这么久的情分。
“谢谢夫人教诲,属下想陪着夫人过了新春在离开可以吗?我想再为夫人做一桌子爱吃的菜。”白凤也意识到忤逆苏媚的命令,会有什么后果,一脸期待的说道。
苏媚缓缓闭上眼点点头,摆手道:“你先下去吧,到了冰宫,静心领悟,在你大限来临之际,还是有望突破到天阶,延续你的寿命。”
待白凤离去后,红凤躬身道:“谢谢夫人对白凤的开恩,只是我担心她无法体会到您的这份苦心,会走上极端。”
苏媚眼神柔和了下来,白皙的脸庞隐现着一丝疲惫,微微咳嗽了一声,吓得红凤脸色大变,上前几步来到软榻前,一脸急切的问道:“夫人,您的伤势还没好吗?”
苏媚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在胸前摆动了几下,像是在做着什么印决,头顶渐渐飘起缕缕白气,脸色再次变得红润起来。
在红凤担心,紧张的关注下,片刻后苏媚睁开了眼睛。
“不碍事,已经快要痊愈了。我受伤的消息千万不要让白凤知道,否则我担心青龙和孙国涛身边的高手会来这里对咱们不利。”苏媚声音低沉的说道。
红凤咬着嘴唇点点头,从一旁倒了杯茶递给了苏媚,一脸忧心的说道:“没想到齐家那老东西竟然有那么高的实力,如果不是夫人为我挡了他一掌,属下已经死在了江门。都是属下无能,无法给您分忧,还牵连到了夫人。”
苏媚微微一笑,看着红凤自责的神情笑道:“红凤,你和白凤已经和我相处了快两百年了,虽然我平日里对你们很严厉,但在我心里,已经视你们为亲人。如果白凤有你一半善良,我也不会让她离开我去冰宫。”
幽幽叹息了一声,苏媚轻声道:“白凤的心胸太狭隘,以她对秋雨的成见,迟早两人会发生冲突,到时候我不知道该向着谁。她如今又和青龙走的很近,青龙是个什么人,我比她了解,那是一个心中无爱,一心追求武学的人。”
“或许他心中唯一爱过的女人,也只有他妹妹萧雪妮。青龙这个人亦正亦邪,他对孙国涛尽忠,对家族反而没有任何眷恋和感情。他接近白凤,也只是为了从白凤口中打听到我的消息,怎么会对白凤是真心。”
摇了摇头,苏媚叹息道:“可惜白凤已经被爱情冲昏了脑袋,已经无法认识到这一点。这次我让白凤去冰宫,也是希望她能忘情绝爱,无法破除她内心中贪恋红尘的心魔,她永远也无法突破天阶。”
随即,苏媚眼神中荡漾起一抹促狭,上下审视着红凤道:“红凤,这辈子你也没有经历过爱情的甜蜜,你也没有遇到过让你心动的男人。保持好这份泰然的心态,我也会尽力帮你早日突破天阶。到了那时,你或许可以静下心来感受一下人生,找一个不错的男人谈场恋爱。”
红凤脸颊通红,羞得像熟透了的苹果,那慌乱羞涩的神情煞是可爱,活了快两百岁,她的确还是个黄花处子。
苏媚一向很严肃,这还是第一次像闺蜜般的和她谈心,并且还揶揄她,这让红凤心中温暖的同时,也感到害羞。
“夫人,您就不要取笑我了,像我这种既不温柔,也不漂亮的女人,谁会爱上。属下只愿意永远陪在夫人身边,尽心尽力的伺候您。”
“呵呵,红凤,谁让你不漂亮,也不温柔。你的个性温和,又有一张纯美的脸蛋,很多男人都愿意将你这种女人娶回家。”
苏媚继续打趣着红凤,看到红凤难为情,随即正色道:“隐剑带领剑宗弟子还没有传来消息吗?滨海的情况怎么样?”
红凤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开口道:“三个小时前隐剑让人传话,清风堂和五虎门集结八千精锐进入了五指山,而花雨堂的人也在龅牙山设伏,不出意外,应该可以阻挡两帮弟子进入滨海。”
“只是,齐家派出一批可怕的人手,混入了两帮弟子中,这些人和咱们在江门齐家老宅 遇到的那些难缠敌人一样,不容易对付。花雨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可能会损失惨重。”
苏媚点点头,沉声道:“齐家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这次对付五大家族爆发出来的可怕势力,连我们都不知道华夏居然有这样的野心家族。”
“这次你随我去江门夜探齐家,虽然遇到了齐家那老怪物,我受了伤,但咱们也知道了齐家的不可小视,齐家老头一身功力虽然逊色于我,但他的力量和防御实在可怕。”
“最让人惊悸的是他的恢复力,他应该服用了什么改变体质的药物。齐家那批悍不畏死的死士也都是药物培养出来的。这次对付滨海孟家,齐家应该会暴露他们一部分底牌,以孟家和秋雨拥有的势力,可以应付这样的局面。”
沉吟了一下,苏媚继续道:“为了安全起见,你通知影剑,让他们也在孟家为难的时候出面帮忙,我可不希望孟家人发生什么意外,否则让那小男人回来知道我没有帮忙,会生气的。”
红凤愕然的看着一脸小女人模样的苏媚,她抿着嘴偷偷笑了一下,自从夫人和孟秋雨在一起后,她发现夫人越来越像个正常的女人了,时而流露出来的小女人神态,让红凤颇为好笑。
没有经历过爱情的红凤自然体会不到爱情的魔力,但她感觉的出来,现在的夫人很幸福,对生活再次充满了希望,甚至已经忘记了她这么多年坚守的仇恨。
“夫人,您对孟少付出了很多,甚至为了帮他查探齐家情况都受了伤,希望他不要辜负您的这片痴情。”
红凤微笑着说完,随即脸上流露出忧色,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夫人,属下一直在担心,如果让孟少知道他师傅白眉的情况后,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责怪夫人。”
苏媚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流露出一抹苦涩道:“这件事也是我心中最大的担忧,白眉被关在地下监牢里这么多年,杀也不能杀,放又不能放,我也左右为难,或许我该和秋雨开诚布公的谈一下这件事,希望他能谅解我曾经抓白眉的苦衷。”
红凤点点头,她也和苏媚的想法一样,不想因为这件事暴露出来,影响到苏媚和孟秋雨的感情,让苏媚亲口告诉孟秋雨,可能孟秋雨容易接受一些。
看着苏媚陷入沉思,红凤想了想,一脸纠结的开口道:“夫人,我得到消息,这次孟少去巴黎遇到了林家的那个林子峰,听说林子峰现在的身手不在孟少之下,他拥有一把可怕的兵器,叫血魔刀。”
苏媚神色一怔,看着红凤沉声问道:“消息可靠吗?”
“嗯,林子峰自从在滨海失踪后,就去了欧洲,他在欧洲控制了许多势力,与孟少发生过正面交锋。现在可以判断,林子峰使用的功夫和拥有的兵器都是血魔的不传之秘和魔刀。”
苏媚神情凝重的自言自语道:“莫非他真的逃出了深渊,借助林子峰的身体复活了?”
红凤沉吟着没敢说话,她知道夫人心中一定很混乱,一个是曾经的丈夫,一个是如今的恋人,她恐怕会陷入两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