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心想都肿成了个大馒头,你说疼不疼?
但她看了眼他手里的铁戒尺,还是没敢说出来,只默默缩回手。
淳于越放下戒尺,道:“跟我来,我给你上点药。”
“不用了,我自己有药。”唐稣想要擦擦眼泪,抬起袖子看见昂贵的料子,犹豫了下,用左手到右边兜里摸手帕。
淳于越举着自己的帕子,轻轻把她脸上泪痕擦干净,低声说:“对不起哦。”
唐稣想说他没错,错的是自己。
但手上一阵阵的剧痛传来,让她没法对他有好脸色。
她别过脸去,不让他擦,道:“既然板子已经打了,还有三两银子的罚银,我回去后取来交上。”
“跟我来。”淳于越不由分说,硬是把她带到后院书房里。
外头候着的侍书和流云看见唐稣右手的凄惨模样,都震惊无语。
对这样的美人都下的得去手。
大人,真乃汉子……
流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手,咂舌道:“我还一直以为大人对唐大姑娘有意思……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侍书瞥他一眼,冷冷道:“凭你的脑子,只可能是想太少。”
……
书房里。
淳于越捉着唐稣的手,给她细细涂抹药膏。
清清凉凉的药膏涂上,唐稣觉得好受了些,心里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
她一直以为自己跟淳于越也算是朋友了,谁知他这么铁面无私。
想来也是,能一刀砍掉上司手腕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怎么可能真的只是个外表俊美内心软萌的美少年?
唐稣觉得对这位淳于大人的了解又深了一层。
涂抹了药膏后,淳于越道:“回去后不要沾水,记得换药。”
唐稣没搭理他,摸出帕子,默默的把手裹起来。
淳于越不解。
唐稣气道:“我还得回铺子里干活,给人家看见了,我不要面子的啊?”
淳于越摸摸鼻子:“你口渴吗?”
“不饿!”
“……”淳于越不跟她置气,转而问道,“你铺子里的盐是哪里来的?还有多少?”
唐稣道:“还有三十斤,你想要都拿走。至于哪里来的,恕我无可奉告。我不是李东庄那个怂包软蛋告状精!”
淳于越觉得有些好笑:“你想不想合法卖盐?”
唐稣立即抬头,眼睛亮了:“想!大人有什么办法吗?”
她知道就算是县令,也没有权利随意允许她卖盐。这都是朝廷直接管理的。
淳于越道:“朝廷有盐引制度,只要你把粮食好端端运到京城去,皇帝会给你一定的赏赐,你可以要求得到一定量的盐引。还有我这次要去做的事,也能得到一份盐引,都给你,好不好?”
朝廷每年分配到各省的盐引都是定量的,以唐稣运粮的赏赐,估计得到的数量也有限,但若是加上淳于越的部分,那就很可观了。
他是带着大批粮草朝西北边疆送军粮,不可同日而语。
唐稣问清楚后,十分兴奋:“大人,谢谢你!等我得到盐引了,我分股份给你!”
“真是个傻孩子。”
淳于越看着她的笑脸,眼角还挂着泪痕,摇摇头,“下次想做什么跟我说,不要自己蛮干。你看,咱们光明正大的卖盐,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