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听着这话,愣了一会儿。
他慢慢垂下头,声音变的很轻:“我不需要你让给我。感情这种事,也是让不来的。既然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侍书面现不耐之色:“我是对她有几分欢喜,那又如何?大人一向知道,我对男女间的情情爱爱并不在意。就算一辈子不娶也没什么。”
侍书和流云两个从小跟着淳于越,三人算是一起长大,相互之间的性情也是非常了解的。
淳于越知道侍书说的是实话。
他这个人面冷心也冷,对什么都不太在意,唯一在意的便是大人的安危和任务。
跟他十几年几乎形影不离的流云,对这一点更加清楚无比。
尽管知道,他依旧愤怒无比。
他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能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这般绝情。
“你现在就去见她,把话跟她说清楚,说你喜欢的是她!”流云想到正在哭泣的唐蓝,就觉得心疼无比,揪住侍书的衣服,逼他去见唐蓝。
侍书一把推开他:“我不喜欢这种有纠葛的感情!”
他若娶了唐蓝,将来每天和流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怎么相处?
与其将来活在别扭和烦恼中,倒不如这个时候断了干净。
流云气的要命,冲淳于越道:“大人,您劝劝他,您的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淳于越撑着下颌,看着他们俩,摇摇头:“我不会插手你们的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做主,谁能娶到意中人,那是谁的本事。本大人给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流云扭头,狠狠瞪着侍书:“听见没,还不快去!”
侍书根本不理睬他,对淳于越行了一礼,转身下去了。
“无情无义的混账!”流云气的直跺脚。
他心里堵得慌,跑到屋顶上吹风,看见隔壁碎雨小筑的烛光还亮着,不禁有些黯然。
“流云?”
一道清甜柔和的声音在墙头那边响起。
流云一愣,往下看了眼,才发现唐稣站在院里廊子下,裹得十分暖和,一手提着灯笼,正仰脸看着自己。
他忙飞身跃下去,来到唐稣面前,“唐大姑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
说完,他又朝唐蓝的房间瞄了眼。
“哦,蓝蓝和苗苗都睡了,我在院子里看一圈,把门锁上。”唐稣举起灯笼,看了看他的脸色,问道,“你一个人坐屋顶上做什么?”
“我,没什么事做,睡不着……看看月亮。”流云有些羞赧的低声嗫嚅着说,“蓝蓝她……没事了吧?”
唐稣摇头:“哭了许久,哭累了才睡着了。”
流云心里一揪,神情有些痛苦:“蓝蓝喜欢的是侍书。”
唐稣看着他,心里有些同情,柔声说:“你别太难过了。”
“我跟侍书谈过了,其实他心里也在意蓝蓝,只是……”流云顿了顿,叹了口气,“侍书那个人的性子古怪,天生冷心冷情。他……他不愿意。他说宁愿一辈子不娶,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咚的一声响起。
唐稣和流云微惊,回头看去,却见唐蓝披着袄子,小脸煞白,手里的灯笼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