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依依惜别,直把淳于家的车队送出去很远,依旧久久不忍散去。
淳于越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披着紫色狐毛斗篷,一张俊美的脸蛋如梨花赛雪般,惹人注目。
他面色沉静,却偶尔会朝身后看几眼。
似乎在等着什么。
流云跟在他身边,知道他的心思,忍不住低声说:“听说钱庄这两天开业,唐大姑娘十分繁忙,也许一时走不开。”
淳于越瞥他一眼,没说什么。
他自然知道,今天唐稣不会来送别。昨天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该做的事,也已经做了。
他知道,唐稣会等着他。
只是,他依旧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清徐县,想要记住她生活的这个地方。
……
马车行驶到清徐和陵县交接的地方时,天上竟然飘起了雪。
淳于夫人急忙命丫鬟去请淳于越回到马车里,免得在外头着了凉。
淳于越应了过后,先驱马来到赵谌的马车旁。
“殿下?”他出声唤道。
“嗯?”赵谌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我说淳于越啊,我都老老实实跟你走了,你就别来烦我了好不好,让我安安生生的睡一觉,行吗?”
淳于越道:“外面下雪了,母亲怕冻着殿下,让我来问一句,殿下这里需不需要火盆。”
赵谌侧躺在马车里,看了眼闭目沉睡的美丽少女,微笑道:“不需要,本皇子的马车可不是你们那种漏风的破马车,这里暖和的很。走开,别来烦我。”
淳于越微微蹙眉,看了眼流云。
流云跟了他十几年,明白他每一个眼神的意思。
他立即驱马去前头,要来一个火盆,直接就伸手去推赵谌的马车门,嘴里道:“殿下,若是让您着了凉,属下可没法跟皇上交代。”
赵谌面色微变,手一翻,搁板打开,少女悄无声息落了下去。
流云强硬的打开车门时,只看见赵谌懒洋洋的躺在马车里,似睡非睡的模样。
流云回头朝淳于越看去。
赵谌睁开眼,冷笑道:“淳于越,你可要记住你今天的行为,你把本皇子当你的囚犯对待,回京后,本皇子便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赵谌的十几个侍卫,尽皆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稍有不慎,便会动手。
淳于越扫了他们一圈,淡道:“殿下言重了。”
说罢,他调转马头,离开马背,回到自己的马车里。
雪慢慢变大,车队的速度也降下来。
到了傍晚时分,天已经暗的几乎看不清道路。
流云来禀报过后,淳于越便让车队暂且停下,在前头的一间驿站打尖休息。等天亮了再出发。
赵谌作为皇子,车队中身份最贵重的人,自然要得到最好的房间和待遇。
淳于越安排他在客房住下,他倒也没有拒绝,安安生生的吃饭,睡觉。
只是等到入夜后,小英子告诉他,所有人都睡下了,他才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食物,来到后院里。
打开车门的隔层,唐稣躺在里面,手脚被捆绑着,嘴里还塞着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