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毕竟是公主,虽说性情随和,但她的东西,若说不给,谁敢强要?
赵婉柔再刁蛮,也没这个胆子。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浅紫色的袄裙,精致华美。许是为了显出自己的玲珑身段,她并没有披斗篷或者披风。
在她转身的瞬间,唐稣分明看见她的裙子上,已经染上了一块红色。
她的婢女们也都是穿着比甲裙子。
在场的只有赵素因为身子弱,裹了件极为厚实的银狐毛斗篷。她自然不会脱下来给赵婉柔遮挡。
赵婉柔自己能感觉到下身的不适,脸色已经由不安变成了羞恼。
恼羞成怒之下,她甩手打了距离她最近的李儿一耳光,骂道:“还不快去给本郡主去找!”
李儿真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唐稣眼波一闪,伸手再度握住了短剑。
“奴婢这就去给郡主找,郡主息怒。”李儿跪在地上,朝唐稣看了眼,眼神中的祈求,令唐稣的手再也拿不出来。
李儿垂着头退了下去。
赵素对赵婉柔的行为颇为不喜,“婉柔姐姐的脾气也该收收,上回的事情你又忘了么。”
提到上次在清徐县遇刺的事情,赵婉柔顿时脸色一白,暗暗瞪了她一眼,低声说:“谁知道那人到底是冲你来还是冲我的……我又没得罪什么人。”
唐稣听了这话,真是恨不能抽出短刀,当场就一刀把她给宰了。
在她眼里,打死个奴婢,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似的,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是根本就不会被人怨恨的事情。
因为临时突发的状况,赵婉柔没有心思再找唐稣麻烦,带着婢女急匆匆的离开。
赵素和孟紫君落在后头。
孟紫君犹豫了一下,挽着赵素的手,走到唐稣床前。
唐稣虽然不解她们忽然走近要做什么,不过她对赵素印象不错,何况人家是公主,她总不能无动于衷,便想要下床行礼。
“哎,唐姑娘你有伤,坐着别动。”孟紫君忙阻止她,柔声笑道,“素素虽说是公主,但她一向不讲这么多规矩。你拿我们跟你一样就好了。”
唐稣松开短刀,把手拿到被子外头,道:“多谢公主和孟二小姐体谅。恕民女无礼之罪。”
赵素和孟紫君看到她完全被裹起来的手,不由眉头轻蹙,“怎么伤成这样?”
“没什么,一点意外。”唐稣知道淳于越已经把消息封锁了,不许任何人向外头透露那件事的真实情况。
当时在场的除了淳于越赵谌,还有淳于夫人和唐稣,剩下的都是淳于越和赵谌的心腹,基本不会有泄露出去的危险。
旁人只大概知道,是唐稣为赵谌挡了一刀,救了赵谌一命,至于具体怎么回事,就说不清了。
所以赵婉柔来找她的茬,实在是很没道理的一件事,无非是为了泄私愤罢了。
孟紫君转身从婢女手中接过一只玉瓶,放到唐稣手边,温和笑道:“来之前,我听说有位姑娘为了救三皇子,伤了两只手,便带了这绿玉膏来。兴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