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的动作,仿佛是个讯号。
其余四五个下人,也顿时变了脸色,憋的脸色有点紫。
“夫人,奴婢想去茅房……”
“要去就去!”陈安珺脸色发白,厉声喝道。
她自己此刻也是腹内翻江倒海,正强忍着。
身为当家主母,她总不能跟下人们一样,当众朝茅房里跑。
只是,这种事,越是忍耐,就越是忍不住。
腹痛如绞,直欲喷薄而出的感觉,并不是人人都能忍受的。
陈安珺忍了又忍,直到感觉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先厉声吩咐下人把门看好,不许唐稣离开,这才急急忙忙进了自己屋子,找恭桶解决去也。
唐稣和陆明休对视一眼。
陆明休虽说有些玩世不恭,但毕竟是个十岁的少年,对母亲腹泻这件事,还是觉得有点尴尬的。
“唐家姐姐,真是你下的药啊?”他朝唐稣凑近一些,悄悄的问。
“不是我,不知道。”唐稣遵循三不知原则,一问三不知,坚决装傻到底。
陆明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打量她一会儿,小眉头皱得紧紧的,“这就怪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我一下午都被关在这里,怎么给你们全府的水下药嘛,你们府里又不是只有一口井。”唐稣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解释。
“你怎么知道全府的水井都被下药了?”
“我……猜的!”
唐稣打死也不承认。
陆明休问:“看样子,母亲已经认定是你做的了。门口有人守着,我是突破不出去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凉拌。”
唐稣问他,“有什么吃的吗?”
陆明休揉揉肚子:“我也没吃午饭呢。不过……府里的饭菜,你敢吃吗?”
“不敢。”唐稣说道,“你不饿吗?出去买呀。”
“你想让我帮你买吃的来?”
“聪明。”
“可以。不过——”陆明休伸出一只手,“拿钱来。”
唐稣一拍他脑门:“小小年纪,浑身都是铜臭味!鄙视!”
陆明休绷着脸:“五两银子。”
唐稣低声说:“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用来交换。”
陆明休眼睛一亮:“府里的泻药,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唐稣果断回答,“现在你可以去买了。”
陆明休:“……”
他觉得自己是在太嫩了。
在眼前这大钱眼子前,他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去吧,回来晚了,错过好戏,我可不管。”唐稣挥挥手。
“什么好戏?”
“你不去买吃的给我,就没有好戏。”
“行,你等着!”陆明休说着,向外走。
门口守着的人见他一个人出来,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前阻拦。
毕竟夫人说了,只要看着唐稣即可,二公子不在内。
陆明休刚走,陈安珺扶着婢女的手走出来,脸色发青,脚步虚浮。
拉的都不行了。
唐稣靠着墙,似笑非笑瞅着她:“夫人真是身残志坚啊,都这样了,就躺着歇歇嘛,何必出来。”
陈安珺拉的有些虚脱,关键大夫开的药,吃了一点作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