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没想到这陈安珺把自己家的情况打听的这么清楚。
她心内有些不安,说道:“其实我父亲一直都不同意的。宫里毕竟也是难熬的地方。况且当今圣人只独宠皇后娘娘一人,别人家送进去那么多妃嫔,也无一人获宠。”
“这只能怪那些人没本事,不能得到皇帝的心。”陈安珺说道,“何况皇后身体一向不好,难以侍寝怀孕,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未免也是一个机会。竞争少,才能有出头的机会呀。”
张氏沉默不言。
从私心来说,她也不想让自己妹妹进宫去。
陈安珺笑道:“你们张家一直门第不高,若是有一位在宫中受宠的妹妹,你也不至于在陈家被这么欺负,是不是?”
张氏犹豫片刻,说道:“夫人,这件事,我得回去跟母亲商量商量。”
“这是自然,进宫是大事,确实得好好的商议。”陈安珺勾了勾唇,站起身,说道,“不过,机会可不会等人的。如果你们商量好了,可以让人送个信给我,我等着。”
她轻移莲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说道:“哦对了,这雅间我已经包了一下午,大奶奶可以留下用些茶点再回去。这里的冰糖燕窝粥是不错的。”
说完,她笑了笑,轻飘飘离开。
张氏抿抿唇,看着面前精致的点心,心头无比复杂。
没有权利,没有钱财,她便是连望春楼这一碗燕窝粥都吃不到。
她捏起一块点心,慢慢吃完,然后便收好纸包,离开茶楼,坐着马车去了娘家。
虽然她回来没有跟将军府任何人说过,但因张庭君受伤,她时常回来探望,也是人之常情,不会有人说什么。
回去后,她就拉着母亲回到房间,把门关上,说了许久的话。
第二天,她就让人送了个信给宣平侯府。
腊月二十八这一天,宫里举行宴席。
趁着这个机会,几个宗室勋贵,又借机向皇上进献了几个容貌绝艳的女子。
其中,一个名叫张婉瑶的少女,肤白胜雪,容貌耀眼,最为出色,因是宣平侯大力举荐,被封为婉嫔,留在了宫里。
赵侍册封妃子,大多是为了安抚臣子朝廷。
宣平侯近来办事得力,赵侍不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拒绝,冷了有功之臣的心,也就随手封了张婉瑶。
婉嫔进宫后,赵侍也就忘了这个人。
倒是婉嫔很亲近人,每天都去皇后的椒房宫请安问候,陪着皇后说话,关系倒是处的不错。
唐蓝因为有唐稣每天送去的药膳调养,身子精神都好了许多。
加上每天有婉嫔陪着说话解闷,倒挺自在高兴。
谁知到了除夕这一天,将军府却传出来消息,说淳于夫人一直操持家务,感了风寒,病倒了。
唐蓝得到消息后很担心,立即派人去看望。
起先以为只是寻常的风寒,喝点药,休息两天就会好,谁知到了夜里,却逐渐沉重起来。
唐稣一直发着高烧,躺在床上,烧的脸色通红,浑身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