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休走了。
他离开京城,离开已经破败了的家,踏上人生新的征途。
唐稣很期待他的未来,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她独自在侯府梅树下坐了片刻,直到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驱除,才起身离开。
在她离开后没多久,官兵到来,把侯府门上贴了封条,不许任何人进出。
同时宣平侯府陆湛及其夫人陈安珺的审判也下来了。
陆湛被褫夺侯爷封号,废为庶民。
陈安珺一样被剥夺了命妇的诰命,从此与街头巷尾的平民村妇,不再有任何区别。
正月初五,迎财神。
唐稣坐着马车,与陈丹锦和陈丹溪一起,坐着马车去城门口迎接二舅母。
二舅母的马车本该年前就到的,但因为下大雪路不好走,加上二舅母身怀有孕,也不宜走得太快。
这才耽搁到了初五。
将军府上下都很激动。
老夫人更是高兴的早早就起来了,催着陈丹锦去接二夫人回来。
唐稣担心他们两个男人伺候不周到,便也一起过去迎接。
到了正德门大街的时候,前面也来了辆马车,正好与唐稣的马车走了个对面。
将军府虽然势力大,但从不以权压人,也不争夺什么现行后走的小事,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只要对方不挑事,多是主动退让到一边,让对方先走。
这一次唐稣的车夫也是这么打算。
然而没等他后退,对方的车夫却又甩了一鞭子马匹,催马儿快行,三两步就到了唐稣的马车旁边,差点撞到了唐稣的马车。
陈丹锦和陈丹溪大怒,立即过来查看。
“你们两个给我退下。”一道冷硬的女子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陈丹锦微怔。
这是陈安珺的声音。
片刻后,陈安珺的声音再次传来:“唐姑娘,能否过来说话?”
唐稣挑开马车帘子,看向陈丹锦和陈丹溪。
陈丹锦立即道:“姑父和姑母若是有什么话,吩咐侄儿去办即可。”
“呵。”陈安珺冷笑,“我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们还担心我害她不成?唐稣,你不是也叫他唐稣吗?你既然顶替了我大女儿的身份,我叫你进来说句话,不过分吧?”
唐稣沉默片刻,走出马车,站在她的马车下面,说道:“这周围也没外人,你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你的马车,我是不会上去的。”
陈安珺挑开马车帘子看过来。
唐稣与她平静对视。
陈安珺素着一张脸,头上那些华丽的饰物都没了,憔悴了许多,容貌却依然是美丽的。
陈安珺盯着她看了许久,慢慢说道:“从前的唐稣斗不过我。没想到,我却栽在了你到手中。”
唐稣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始终看不开。”唐稣敛去笑容,“你以为从前的唐稣斗不过你?那你就错了。从前她不过是顾虑太多,念着老夫人,念着唐蓝。她不愿意伤害她们,才能容忍你一次次的作恶。”
“那是她软弱!蠢货!”陈安珺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