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开了药之后就走了,白香吩咐小羊出去熬药后,她问齐归遥:“奶奶,感觉怎么样?”
这时,齐归遥突然想到什么,便对百香道:“你赶紧拿钱去收买下那个大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生病的事情。”
“好!”百香提起裙摆赶紧出去追赶大夫。
若真的只是受了风寒倒也罢!但若是有人对她下了手,那么现在就只有对她下手的人知道她生病了。
之后她又唤来了暗门的人,总共十个,让他们去了不同的地方去寻找邢若秋,这一次,她必须找到他,不可儿戏。
中午时,去厨房点了菜回来的白香急急的跑进屋子。“奶奶,孟姨娘失踪了。”
闻言,齐归遥微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据二梅所说,前天就不见了,一直到今日二梅才急了起来。”
齐归遥陷入思索,不知道孟姨娘与她生病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也或者对方其实也正在受害。
一会儿后,她道:“先别管这些,这些日子,生意上的事情,还有与夫人有关的事情,你都替我打理,我就呆在屋子里,若是有人过问,就说我在屋子里面学画画。”
“是!”白香看了看齐归遥不太好看的脸色,心中万般担忧。
如今,齐归遥只想快点找到邢若秋,只要有他在,可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日张姨娘来过,但是被齐归遥令白香给打发了去。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过她。
“奶奶,奴婢刚才出去时,遇到了姨奶奶。”白香道:“姨奶奶让奴婢告诉您,齐少爷被遣回御鑫城了。”
“理由呢?”
“说是齐少爷知道了绫姑娘想招婿的事情,他动了心思,姨奶奶怕他闹事,便送了回去。”
齐归遥点了点头,心觉这样也好。
第三日,邢若秋终于被寻回。
邢若秋一进齐归遥的屋子,就发现她脸上的异色,一向嬉皮笑脸的他难得严肃起来,他走过来就挽起齐归遥的手腕进行把脉。
齐归遥取笑。“倒是挺能干,还会看病。”
邢若秋未语,细细的为她把看着,好一会儿后,他道:“听脉象,看似是感冒,但实则又有什么不同。”
“所以呢?”齐归遥懒懒的问道:“可是被下了药?”
邢若秋点了点头。“有些可能。”
“等下你装作离开,今晚遣回我这里,以你的武艺,应该是不会被人发现吧?”顿了顿,她又道:“对了,刘姨娘派了一个高手监督我,可惜我的人找不到,你可能将他处理掉?”
闻言,邢若秋面露一丝得意。“这当然能,老早我就发现了他的所在,只是没有多想。”
“那就好,待会你出去就处理掉他,一定要封了他的嘴。记得晚上必须偷偷遣回我这里。”她拍了拍邢若秋的肩膀,仿若对方是自己的好兄弟一般。“以后的日子,你就跟我过吧!”
白香闻言,娇嗔。“奶奶,您真是的,到现在还能开玩笑。”
齐归遥勾了勾唇。
邢若秋捋了捋胸前发丝。“可否能先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做什么?”
齐归遥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只是想为我心中所想而试试,也可能我就是普通的感冒。”
“也罢!”邢若秋随意一笑,眨了眨眼道:“反正以后的日子我要跟你过,估计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对了。”齐归遥又道:“你会不会屏息?就是让人不知道你在我屋子里躲着什么的。”
“我可是无所不能,寻常护卫不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否则你也不会找我,不是么?”邢若秋妩媚的坐到一边。
闻言,齐归遥笑道:“真好。”
第四日,怎么都等不到付白来传消息的刘姨娘越来越不淡定了,她急的在屋里来回走。“这齐归遥究竟躲在屋里做什么?”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现在她完全是一头雾水。
好生纠结了一番,刘姨娘对素英道:“走,去拜访她。”
但是,刚踏入齐归遥的院子,她就被白香给拦住。“奶奶不见客,姨娘请回。”
刘姨娘笑了笑。“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姐姐了,我怪想她的,特来看看。”
“奶奶不见客。”
白香面无表情,让刘姨娘看了暗怒,却又无可奈何,几番试着说服对方让自己进去看看,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不得不转身离去。
齐归遥问白香。“她什么表情?可有说什么?”
白香摇了摇头。“她似乎就是单纯的好奇您在屋里干嘛,其他的都没有说。”
“嗯!”齐归遥颔了颔首,继续等着吧!
一日晚上,齐归遥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月,邢若秋坐在桌子旁,他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懒懒道:“这样让我过的好生无聊,”
齐归遥不语,她又何曾不无聊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呆在屋子里,说快发霉了也不为过,好在她的病情与明夫人一样,不好也不再恶化。
不得不说,敌方还真是沉得住气。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邢若秋目光一禀,迅速一个帅气的翻跃,躲到了窗外。
白香跑出去开门,一见是张姨娘,便道:“奶奶不见客,姨娘请回!”就如对待刘姨娘一样。
“我有话与她说。”张姨娘话毕就要越过白香,但白香又把她拦住。
白香还是那句话。“奶奶不见客,姨娘请回!”
张姨娘目光冷了冷,金兰似是接受到命令,立刻上前拉住白香的手腕,让其没有反抗的余地。
张姨娘与齐归遥本就已闹翻,所以做事不必要各种扭捏。
“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白香使劲挣扎,却终归是柔弱女子比不上习武女子,金兰依然稳稳的拉着她。
张姨娘冷哼一声,迈步朝齐归遥的房间走去。
闻声,齐归遥立刻缩到被窝中,面向外,并故意让自己的脸被床架的阴影覆盖。
张姨娘走了进来,之后紧盯着齐归遥,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异样。
齐归遥勾唇一笑。“姨娘,你还真是野蛮,我都入睡了,你竟以这种方式闯入我的屋子,这样似乎不好吧?”从她的声音中,完全听不出是病者。
张姨娘闻声,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事情让她很难相信一般。
“怎么了?姨娘怎么不说话?”齐归遥一样紧盯着对方的脸色,不打算错觉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一样。
“我以为你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张姨娘冷冷道:“看来你还好的很。”
“嗯,好的很。”齐归遥的声音突然变了些。
敏锐的张姨娘立刻扑捉到这丝异样,眼神微微一亮,便赶紧又道:“我来,是要问你件事,可有再见过我的落儿。”
“没有。”齐归遥的声音又变了些,好像是故意隐藏自己生病的事情,却装不下去一般。
张姨娘身旁的金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令张姨娘的脸上露出一丝确认的表情。“看来你病的不轻。”她笑了,笑的甚是开怀。
“我没有生病。”齐归遥故意让自己语中有丝慌乱。
张姨娘一步一步逼近对方。“中了我的毒,还敢在我面前说自己没有生病?”语中满满的杀意。“反正我们已经撕破了脸,你和那个死女人也都已经中了毒,我就不怕对你说什么,我告诉你,你们都快死了。”
本来她打算呆在屋子里坐等明夫人与齐归遥一步一步步入死亡,却不想怎么都无法得到齐归遥身子有恙的消息,便只得在今日亲自过来确认,既然来都来了,说出这些也无妨。
齐归遥皱眉。“是你给我们下了毒?什么毒?何时下的毒?”
“当然是我下的毒,除了我能杀人以无形,难道还有其他人能办到?”张姨娘面露憧憬,“等你们的毒再发作两次,就可以死了,我的落儿就能回来继承家业了。”
若不是找不到无色无味无异常症状的快毒,她绝对不会用这种分三步发作之后才能身亡的异毒。只能怪齐归遥看的太严。
“你就那么确信我找不到解药?怎的如此沉不住气,现在就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对你不利?”齐归遥看着张姨娘,倒是觉得对方并不像如此无脑之人,不过大概原因,她多少还是猜到了,也不过只是随口问问。
“解药?”张姨娘咧嘴大笑,“若是能有解药,当初……”
“等一下!”齐归遥突然快速打断她的话,引得她皱起眉头。齐归遥继续道:“姐姐,你可以出来了。”
张姨娘闻言眉头皱的更深,转头望去,一见是邢若秋,顿时面露一丝慌乱,但随即想到什么,便冷冷道:“明逸的随从?我还以为他早就离开了呢!”
明府鲜少有人知道邢若秋在明逸身边扮演的真正身份,都只觉得他只是高一等的随从罢了,因为明逸护着,便就没有人敢得罪他。
邢若秋拍了拍明明没有灰尘的衣服,笑道:“姨娘好,属下告辞!”言罢,他就步出房间,挺秀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张姨娘蹙眉想了下什么,便问齐归遥。“他刚才在做什么?”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没什么,他在赏月。”齐归遥坐起身,苍白的脸蛋暴.露在张姨娘眼前,她看着窗外,浅浅一笑。“今天的月亮挺好。”
张姨娘见齐归遥如此,嘲讽道:“雅兴倒是好,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如此悠然自得。”
“姨娘请回吧!我困了。”齐归遥打了个哈欠。
张姨娘脸色立刻黑了些,本以为可以看到齐归遥慌乱的样子,却不想结果会是这样的。她问:“你没什么话要说,没什么事情要问?”
“没有!”齐归遥懒懒的平躺下。“白香,送客吧!”其实她并不是完全的不担心,若是张姨娘不给解药,或者根本没有解药,那她可能真的要死。
“你要死了。”张姨娘咬牙重申,心中多少有些慌乱,就怕齐归遥真的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要死的是我,又不是你,急什么?晚安!”齐归遥转过身闭上眼睛。
“姨娘请回!”白香伸手示意张姨娘离开。
张姨娘眯眼看了齐归遥一阵,握了握拳头,终于狠狠的转过身离去。
白香站在门口,见张姨娘走远了后,便跑回齐归遥身边,担忧道:“奶奶,您真的中毒了,该怎么办?若是……”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当我和夫人中了张姨娘所下之毒成为公开的事情后,处理起来就会方便许多。”
“若是没有解药呢?”白香急得咬唇。“张姨娘似乎已经疯了,奴婢怕她……”
“没关系,凡事没有到最后,就不要悲观,现在还没有到这个地步。”齐归遥自己也不知她为什么能看的这么开,或许是因为对她来说,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没有也正常。更何况,她在努力。
这时,邢若秋的声音突然响起。“妹妹还真是豁达。”语中带着笑意。
闻声,齐归遥看向门口,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急什么,不差这一时。”邢若秋倚在门框边,勾唇看着齐归遥。“走之前,姐姐想安慰一下妹妹,万物相生相克,任何毒药都会有解药,就算是张姨娘没有,这个天下也不会没有。”
“我知道。”
“刚才妹妹为什么要打断张姨娘的话?”邢若秋突然问。
“原来这才是你没有走的关键。”齐归遥淡淡道:“但可惜,我不想说。”她刚才就是猜到张姨娘想说的就是明逸的事情,但现在这事还没有捅开的必要。
“不说也无妨!”邢若秋颔了颔首,倒是没所谓。“张姨娘嘴里的落儿就是明家大爷,明落?老爷的长子?”
“是!”齐归遥也不隐瞒。
“确定?”
“千真万确!”
邢若秋托腮想了想,笑道:“这事儿倒是挺意外。”随即他看了看齐归遥。“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还真是挺复杂。”果然不是他这种“半个女人”可以理解的。
齐归遥也笑了笑,“赶紧去吧!我可不想死,别拖了。”
邢若秋挥了挥手,懒懒的带着明落还活着的好消息离去。他终归是忠于明家的人,一切最终还是以明家利益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