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惜园的顾惜语,把一些从法国带回来的礼物交给佣人。
她买礼物是真心的,但她也不否认,她或多或少给那些佣人恩惠来取得别人的愚忠。
流言蜚语有时候也是一种重伤。
她想在惜园好好生活,不想听到那些佣人背后议论她年轻便丧夫,成为寡妇,她并不是图盛家的钱才这么做,她想安静地过日子。
她不是神,做不到心如止水。谁愿意整天被人背后指指点点,何况施恩是世上最便宜的收买。
“副总裁,你怎么提前结束假期来公司了?”特助乔以津看着出现在副总裁办公室的顾惜语,她的假期未结束啊。
“嗯。这是给你的礼物,”顾惜语微笑着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他:“我不在的这几天,公司里都有些什么事发生?”
乔以津双手接过,“谢谢副总裁。你不在的这几天,公司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倒是付氏集团成立了付氏星华股份有限公司,专攻房地产,听闻可能是付氏大小姐担任负责人。这几天财经报道炒得很热。”
“付韵宜?她之前不是搞电器吗?”顾惜语笑着反问。
“付家内部暗流涌动。至于最后是不是她担任负责人,我们很快就知道了。总裁在的时候说过,付氏和梁氏联盟的时候,他们的结合就像1+1>2,但随着付韵宜和梁奕华的婚姻关系结束,必有一方会被另一方吞噬。”
“为什么?”
“付氏的根基及不上梁氏的雄厚,但重在后起勃发,当初两家联姻的时候各有一副算盘。
然而现在付韵宜一意孤行和互给互补的梁家分道扬镳,梁家是很注重家风与面子的,所以,不会轻易让付氏好过的。”
“听你这么说,那付氏岂不是砧板上的肉任梁氏宰割?”
“不一定。付氏的付董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心血被人摧毁,拉锯战是少不了的。”
乔以津看向顾惜语,“副总裁,之前盛总也有在房地产方面的投资计划,有一部分已经实施并且发展得很好,有一部分暂且搁浅。”
“你想让我执行那些计划?”她的目光清亮敏捷。
“抱歉,副总裁。我只觉得那是盛总精心制订的计划……”
“乔以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有自知之明,房地产方面我一窍不通,”顾惜语认真地看着乔特助,“正因为是宗熙精心制订的投资计划,我不想因我的无能而毁坏他的心血。”
“副总裁,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看着乔以津隐忍的期待,顾惜语点点头,“容我想想。你先出去吧。”
坐在大班椅内的顾惜语,看着办公桌上公司近半年的损益表、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股东权益变动表,她轻呼一口气,埋头于一叠半山高的文件中,因为下个月的股东汇报会需要她主持。
所以,她要充分研究报表数据显示的信息并与小组成员拟定未来运营方针。
宗熙,我终于能体会到你的辛苦。
顾惜语知道——他不是守成型的富家子弟,对于商业经营,他有太多开拓计划,比如房地产业。
他一旦制订出事业的计划,会逐步完成,否则,他所提出的构思会被大家说成是一个富家少爷不知人间疾苦、不了解商场险恶的天真呓语罢了,他盛宗熙必须向所有人证明并非如此。
想到他的努力,他的付出,她好心疼。
中午,顾惜语跟邵安琪吃饭,她刚从韩国演出回来。
“茫茫人海去找一个人,你不觉得累吗?”邵安琪问她。
“女人可以为爱情做到她本来做不到的事。”
“有一个人可以找,也是好的,起码有一个希望。”
“也许吧。”顾惜语黯然地说。
接下来好几天,顾惜语一直专心处理公事。
法国医院
“建议先生您定期做康复检查,虽然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基本稳定,但短期内不能做体力活,少负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朝病床上的盛宗熙说道。
盛宗熙英俊的脸上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谢医生。”站在旁边的霍宗佑主动替他道谢。
从医院出来,霍宗佑坐上黑色劳斯莱斯汽车驾驶位置,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男人,心里轻叹一声,启动引擎驱车离开。
回到酒店,盛宗熙径自坐在沙发上,没有搭理他,霍宗佑转过身,去酒柜拿了两只酒杯,倒了两杯红酒,眼神微顿,只拿了一只酒杯坐到沙发上。
“忘记你现在不能饮酒,所以,我只好独饮。”霍宗佑颇为无奈地耸耸肩。
“事情办好了吗?”盛宗熙脸色冷然,他无法让自己在极度恶劣的心情下摆出好脸色。
“表哥,我知道你着急,但重新弄一个身分,一切都还要处理得悄无声息,需要时间的。”霍宗佑当然知道他在气愤什么,从国内传来消息,腾行之到临海城了,并且会在那边至少待好几个月。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可能被别的男人盯上,身为未婚夫的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他又搞不懂表哥在想些什么,明明深爱小表嫂,直接回国跟她重逢,不就完了。
为什么要躲着她,两人都饱尝相思之苦,再说了,今天医生说他的身体状况基本稳定了。
在霍宗佑眼里,活在当下是最切实际的,管它还能活多久,和相爱的人过一天是一天,总比遥遥相望好吧。
“你的能力就只有这么一点吗?”盛宗熙抬眸冷淡地扫视了他一眼。
“何必这么‘欺负’我?好歹我帮你隐瞒了事实,要是哪天姑姑知道我隐瞒她你还活着的事情,一定不会轻饶我的。到时候,全家族的人来‘讨伐’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霍宗佑满脸委屈,不甚在意他脸上的冷然。
他现在这样帮表哥,也是赎当初借飞机给表哥用,让表哥替他平白无故的糟了罪。
盛宗熙站起身,斜睨了他一眼,“除非你自己多话。”
“是,我懂,我一定保密到底。”霍宗佑耸耸肩。
这狡诈的男人,故意在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他,还不让他告诉任何人,无疑是想将他拖进这场是非中,好让他为了办自己的事,只好替他跑前跑后,在各位亲朋好友面前做掩饰。
表哥太贼了,偏偏自己当初主动要借私人飞机给他用,更该死的是那些仇恨他的敌人,敢对他动手脚,唉!
要说自己心甘情愿帮他,更为重要的是,表哥这个男人又是十分优秀,重情重义,是个值得付出的兄弟。
“给我个具体时间。”
“三天之后,你可以自由出入境内外。”霍宗佑投以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谢了。”
“我还是比较习惯你严肃的样子。”霍宗佑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
盛宗熙皱起眉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而方才分秒间所显露出的真情,已重新掩盖在他鄙夷的假相中。
“贱人就是矫情。”
霍宗佑刚送到嘴边的红酒差点喷出来。
什么嘛!他哪里矫情了?谦虚客套,好不好?
好吧。
他承认表哥没有小表嫂在身边时,说话特别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