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惹祸!你知道烤瓷牙多少钱一颗么。”
母亲骂骂咧咧的声音,姐姐鄙夷的眼神,令东哥格外不爽。
但是没办法,他在外面是作威作福的东哥,但是在家里,他只是刘东
东哥缺了四颗牙,回家也不敢说什么,家里只当他是外面打架弄得。
对于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家里上下都很不待见,不想细问,也不想出钱给他补牙,只是不断的数落。
此时正是深夜,东哥再度出门找狐朋狗友,在母亲的数落声中摔门而去。
走在小路上,东哥开始给狐朋狗友们发消息,他现在说话漏风,不喜欢通话,一律打字。
“李丰,找几个妹子出来喝酒!”
“黑子,包夜去么?”
“大刘,干嘛呢?”
然而所有的朋友都不回他。
东哥心烦意乱,心想是不是前几天那次巷子里,自己落了威风,兄弟们都瞧不起他不一起玩了。
可那明显是个启灵者,他又能怎么样呢?七八个人一起都没坚持几个呼吸。
想着想着,心里出现一丝愤怒。
不行,得把场子找回来,不然以后怎么在外面混!
这是他赖以生存,也仅有的处世逻辑。
那个启灵者是找不到了,也惹不起,那就得搞点别的动静,让那帮兔崽子们知道我东哥的威风。
正想着找谁麻烦呢,东哥忽然感觉周围黑黢黢的,连个路灯都不亮。
“这路灯啥时候坏的?”
这时,背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这种深夜漆黑的环境下,背后的脚步声挺吓人的,东哥勐地一回头,却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身影,朝自己缓缓走来。
面具?正经人谁会戴面具出来,怕不是个神经病吧?
怎么离自己这么近!
正在疑惑之际,面具人已经在东哥惊异的眼神中,走到了他的面前。
面具人轻声说了一句。
“东哥?”
这人认识自己,怎么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面具人伸出一只手对着东哥,下一刻,触须状的蓝色能量体,从其手中析出,瞬息就将东哥束缚,绑住了手脚。
“等等!你干什么!你是谁?你他妈想干什么?”
东哥慌了。
“嘘”
面具人操控的能量触须,将东哥抬到了半空中,然后将面具缓缓揭下。
一张熟悉的又陌生的脸,出现在东哥面前。
东哥惊慌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人是谁?自己好像见过。
那个眼镜仔!
不过此时面前这人,既没有带眼镜,头发也变成了诡异的银白色,就连身高都和已经和高大的东哥相差无几,完全没有之前那种瘦弱矮小的样子。
若不是那日自己被人摁断四颗牙齿的教训,记忆太过深刻,东哥都无法将眼前这人的面孔,和那日的眼镜仔划上等号。
“你!你是眼镜...你要干什么?唔!
唔!”
能量触须捂住了他的嘴,只留下一双惊恐的眼睛。
罗超面带微笑道:“果然,你连我名字都不记得,明明给别人带来了这么多痛苦,却连名字都不记得...不过也无所谓了,找齐你们还是废了一番功夫的。”
随着罗超的笑容,黑暗之中,缓缓又走出几个身影。
一张张熟悉的脸,让东哥睁大了眼睛。
李丰、黑子、大刘、王敢....
平日里吆五喝六的朋友,竟然一个也不差的出现在了这里。
然而所有人的状况都不对,全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一股恶寒遍布全身。
“唔!
唔!”
东哥疯狂的挣扎,却无法动弹分毫,那能量触须仿佛又生命一般,束缚的更紧了。
这时,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性,出现在罗超身旁。
“神使大人。”
她就是那日逃脱的女性面具人,但是在罗超的帮助下,脸上那无法遮掩的溃烂已经完全痊愈,恢复了往日的面容,所以死心塌地的追随着罗超。
在她心里,罗超就是至高无上的神使,垂慈之神的宠儿,她的主宰。
罗超接过女人手中的试管,曲指一弹,试管破裂,其内滑落出一个核桃大小,泛着诡异流光的水母状生物。
这生物仿佛不只能在水中游动,也可以在空气中游动,围绕着东哥缓缓飞行。
东哥童孔放大,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
罗超伸出手掌,垂慈之神的分体缓缓沉浮在其掌心,然后对东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接受来自深海的馈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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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重重迷雾的海面上。
姜侯打了个哈切,将鱼钩甩了出去。
一旁的越州特事科成员忍不住道:“姜队长,这里是近海接近深海的地方....钓鱼有很大的风险,尤其是晚上。”
姜侯笑着说道:“放心,就凭咱这个体格,只要船撑得住,我都能给你拉上来。”
那人讪讪的笑了一下,不敢说话。
这位东海来的队长,行事风格和越州这边几位队长大相径庭,不过几位队长好像都很尊重他的样子。
“姜队去过深海分界线?没去过的话,我给您介绍一下?”
姜侯摸了摸络腮胡子,说道:“去过,去过很多次,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东西。”
越州特事科成员点点头:“是啊,没想到永生会居然涉及到深海...多事之秋啊。”
姜侯道:“东海那边前两天也收网了,不过真正的重头戏还是在这边..”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子,突然姜侯的鱼竿动了。
姜侯反应何其之快,瞬间拉杆,强大的力量让其稳如泰山。
“哦哦!上钩了!感觉是个大家伙!”
越州特事科成员望向深邃的海底:“希望不要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鱼竿越来越弯,就在姜侯准备发力的时候。
“啪!”
爆杆了。
鱼竿断成了三节,飞散在海面上。
姜侯脸色一垮:“啊...这杆子质量不行...”
这时候,浓重的迷雾渐渐变得稀薄,越州特事科成员眼神变得凝重。
“到了...近海与深海的分界线...”
姜侯见只剩一个把手的鱼竿扔入大海中,抬头望去。
只见遥远的天海之间,一道浩瀚的灰白色雾墙,通天贯海,高不知多少千米,将世界一分为二。
姜侯唏嘘道:
“是啊,海面有色,陆地无形。”
“就像一个大牢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