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区女子监狱大门口,一大早在狂风暴雨中迎来阵势浩大的探访者,不少记者冒着大雨守在前面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准备挖出这个独家新闻,甚至有电视台视频连线,主持人在遮雨棚下坐着介绍。
“著名钢琴家郝连娜,回国后的行动出乎所有人意料,无数的合约和演奏会,比不上眼前的事情重要,据内部消息,被关押在松江区女子监狱里的某人就是郝莲娜接受时代杂志专访中提到的,改变自己一生的人。”
郝连娜要探视的那个人,一下子吸引了所有媒体的关注,很多狗仔队费尽心思也没挖出那个人的任何资料,一时间引得媒体更加疯狂。
网络上的标题和实时搜索也被推到了前三位。
白色的轿车停下,助理撑着伞打开车门,郝连娜穿着一袭定制套装,整个人的气质给人一直知性优雅的女神光环。
她看着被保镖拦住外面的记者不悦的皱眉,“怎么招惹这么多记者?不是告诉你要行踪保密吗?”
奥地利籍经纪人苦着脸说;“中国的记者太厉害,不过好在你姐姐的事情没被扒出来。”
“不可能!你不是说当时的事情闹的很大吗?怎么可能没人知道?”当时郝连娜在万念俱灰之下出国后,就彻底和国内断了联系,那段时间一心扑在音乐上,没日没夜的拼命练习,上个月在法国遇到费尔南德斯家族的人才从别人口中知道她走后发生的事。
她记不清自己当时的反应了,只是事后被经纪人责怪太失礼,失礼吗?她才不觉得失礼呢!想到费尔南德斯家族那帮人的得意嘴脸她的想狠狠的抽对方几耳光。
‘你姐姐一定是古往今来最悲惨的女人,到头来还不是我们费尔南德斯家族的千金,得到了顾沧海。’
她恨郝连菲抢了顾沧海,也曾诅咒她不会有好下场,但也不希望她杀了顾云海,被顾沧海亲手送进监狱,到头来反而便宜了安琪拉那个贱人。
相比她输给郝连菲,这个结果更让她咽不下这口气,两厢一对比,郝连娜发现自己对郝连菲的恨纯属狗屁,国仇家恨面前,自己那点感情完全就是一文不值。
知道顾沧海手段这么狠后,她在喜欢顾沧海就是猪。
总之,郝连娜属于那种最喜欢窝里反,斗个你死我活正好,但外人想欺负,她第一个跳出来反抗。
“可恶。”郝连娜越想越生气,咬牙切齿快步往前走,身边撑伞的助理跟不上她的步伐,很快她的肩上背上被雨水淋透,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快。
做为唯一直系亲属,郝连娜是最有探视权的,原本以为会很快见到人,顺便把心中早准备好的台词拿出来,狠狠臭骂一顿郝连菲,然后炫耀一下自己终于取得成功,走时在告诉她,看在大家都姓郝连的份上,她会想办法走关系,让她减刑尽快出来。
“对不起,你要探视的人已经不在本监狱。”
郝连娜准备了一肚子话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监狱工作人员眼神奇怪的看着她,“你不是第一个来见郝连菲的,可是她早两年前就被引渡出国了,这个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你作为她直系亲属怎么反而是最后才知道的?”
郝连娜懵了,愣愣的看着狱警嘴巴一张一合的,反应不过来。
“你是什么国籍?”狱警好奇的问。
“中国,奥地利双国籍。”
“怪不得郝连菲是美国,中国双国籍,家庭情况这么复杂原来是家族传统。”狱警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当了三十多年的狱警,第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家族。
从监狱出来,郝连娜心中很是失落,第一个想到韩蕊,拿出电话拨了居然是空号。心中嘀咕,她才走两年国内就变天了,韩蕊的号码十年都没换过,现在居然换了。最后想到苏云晓跟郝连菲的关系最近,不如打她电话问问。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苏云晓透着甜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郝连娜小小的嫉妒了一把,郝连菲变成了杀人犯凭什么她这么幸福?
她用着以前拽拽的声调说;“我是郝莲娜。”
跟在身后的经纪人一个劲的打手势,小声提醒;“娜娜,你的形象气质去哪了?注意形象气质,你是国际巨星,是艺术家,是名媛,优雅应该是刻在骨子里的。”
郝连娜翻个白眼,都这个时候了形象气质有个屁用呀!
“娜娜?你回来了!”苏云晓声音明显透着惊喜。
郝连娜愣了一下,她以为苏云晓听到她的声音一定会恨的咬牙切齿呢!
“我们见个面,具体跟我说说我姐的事情吧!”
苏云晓一愣,从化妆镜中偷偷打量身后的女人,小声说;“好的,我在第一夫人婚纱摄影等你。”
“你不来见我,还要我去见你?我没听错吧!等等……你说你在第一夫人?”
“嗯!”苏云晓声音更下了,从小娜娜气焰就嚣张,自觉就比她们高人一等,如今娜娜功成名就有了嚣张的资本苏云晓就更加下意识让着她了。
“你行呀!我姐被糟践成这样,你倒忙着嫁人。”郝连娜的尖锐毒舌在圈子中众所周知,如今她心中有气,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了。
苏云晓心中念着郝连菲的旧情,也无话可说,只是用着哀求的声音说;“娜娜,我们先见面在说好吗?我的感受跟你是一样的。”
“一样才怪。”郝连娜气愤之下挂断电话。
徐赫赫笑眯眯的坐在苏云晓身后,看着她接完电话原本幸福洋溢的表情消失不见,取代的凡是的一副快要哭的样子,打趣道;“什么人杀伤力这么大?”
“郝连娜,她回来报仇了!”苏云晓声音无比的沉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娜娜虽然跟菲菲关系不好,但是绝对不会容忍郝连家的人……”后面的话她无论怎么也说不出口,像娜娜一样用糟践来形容吗?她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即使心中责怪顾沧海,她也没有娜娜的勇气。
“这就对了!”徐赫赫忽然站了起来,背对身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已经能想到晚上的婚宴该有多热闹了。
“知道我为什么从北京来参加你的婚礼吗?我就是听说郝连娜回来了,今天晚上婚礼一定很精彩。”她就是来推波助澜,看好戏的。但愿郝连娜还保有以前的任性骄纵,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杀伤力的特技发挥出来。
“那是我的婚礼。”苏云晓小声抗议了,视线落在徐赫赫隐隐兴奋的表情,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其实她也很期待娜娜能带来什么惊喜,她跟徐赫赫没胆子对顾沧海怎么样,但愿娜娜能无所畏惧。而且她是菲菲的亲妹妹,估计真做出什么惹怒顾沧海的事,顾沧海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
郝连菲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是被电闪雷鸣给吵醒的,拉开窗帘外面乌云黑沉沉的,路边的梧桐树在狂风中不停摇摆,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响起稀里哗啦的声音,真是糟糕的台风天气。
“菲菲起床了没?”郝连沁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我进去了。”
房间门推开,郝连沁穿着一袭珍珠色坠地长裙,浓密的秀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带上卡地亚钻石发饰,让人眼前一亮。
“有活动?”郝连菲懒懒的躺回床上,抱着柔软的蚕丝被,没精打采的说;“没听说你们在上海有朋友,干嘛赖着不走。”
“我想多住段时间。”
“是你想还是姐夫想?”
“还不都一样,朗朗醒了,你要不要抱抱?”郝连沁坐在床边,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算了吧!姐夫照顾的很好。”郝连菲垂下头,不敢去看郝连沁的眼睛。
“你呀!明明疼孩子疼的要命,干嘛一直逃避着,我是不能生,要是能生的话一定多生几个。”提到自己的问题郝连沁言语中都是满满的苦涩,“从小研究核物理,这个身体已经无法生育,幸好还有朗朗,每次看到阎峻抱着朗朗傻笑,我都觉得特别对不起他……”说着竟泪流满面。
郝连菲被吓到了,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泪,细声哄着,“姐姐,不是说好朗朗就是你们的孩子吗!在美国的户口用的也是阎朗朗的名字,别想那么多了,姐夫知道会心疼的。”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对朗朗心怀芥蒂,没事多抱抱他,你都不知道,那小家伙每次看到你笑的连眼睛都看不到了,口水流的到处都是。”
想到朗朗的样子,郝连菲也不自觉的笑了,那是她生命的一部分她怎么可能不爱,只是不敢爱罢了,当时她想自杀时就没考虑过孩子的问题,后来被姐姐救出来,是姐夫拿着枪在医院里大发脾气,坚决要求大人孩子都不能有事。
如果不是姐姐姐夫的帮助,也就不会有朗朗。
“姐姐,我知道了!”
得到郝连菲的保证,郝连沁心满意足的擦干眼泪,看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居然连妆容都保持的完好,郝连菲不禁怀疑,刚才姐姐是真哭还是假哭。
自己是不是被忽悠了?
“赶紧收拾收拾晚上跟我们一起去参加婚礼。”
“我不去,我要回美国。”这里让她压抑,她怕控制不住心中的负面情绪,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你姐夫都答应人家了,不去可不行,而且我也觉得你应该去,毕竟人家一直记挂着你。”
“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你不是说郝连家的女人就要狠吗!”
郝连沁吐吐舌,这话不是当初为了激励菲菲吗?再说了,狠也要看时候嘛!“是苏云晓结婚,你真不去?”
“原来是苏云晓。可是,还跟我有关系吗?”郝连菲表情说不出事高兴,还是不高兴,躺在床上死活不肯起床,磨磨蹭蹭了半天,最后还是在阎峻的威胁中爬了起来。
等到终于出门时已经七点半了,阎峻等不及她的拖拉先带着孩子去了酒店,郝连沁怕她不去,亲自守着,拖着她一块出门。
上车时看到她一身随意休闲的装扮,郝连沁忍不住吐槽,“菲菲,你的样子好像小三上门找茬哦!能不带那么大的墨镜吗?外面狂风暴雨也没太阳呀!”
郝连菲转过头懒得说话,“我装酷不行呀?”上海熟人多,她真不想露面,她只想跟过去的郝连菲彻底划清界限。
“行……”看着菲菲别扭的样子,郝连沁心中已经笑翻了,嗯……她越来越期待婚礼现场的情景了,听说顾沧海也会参加。可怜的是今天的新娘新郎,注定要沦为陪衬。
…………
华美国际大酒店,一楼婚宴大厅被婚庆公司装扮的美轮美奂,鲜花铺垫,水机走廊上铺着华丽的红毯,紫色的小星星缀满整个天花板,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星空中。
入口处新娘新郎并排站着迎接亲朋好友,宾客来了一大半,总的来说气氛融洽,灯光美好,其乐融融。
其中很多客人听说今天晚上顾沧海也会来,好奇的站在入口处翘首以盼。
祁澈跟徐赫赫俊男美女的组合一出现就吸引无数人的注视,特别是祁澈还牵着帅气的正太,小小年纪抿着嘴故作老气横秋的表情萌翻不少人。
陆正业连忙迎了上去,客气的捂手,祁澈能来,实在是太给面子了。
“恭喜!”徐赫赫在签到台递上一个大红包。
阎峻抱着朗朗进来时正好看到祁澈带着祁雷跟一些熟人打招呼,帅气正太收获无数赞美,顺便把正太的爸爸也狠狠的夸赞一番。
阎峻不承认自己是嫉妒,不屑的撇撇嘴,在可爱也没他儿子可爱呀!
他来上海也快半个月来,之前就有一些老关系在,上次参加了顾沧海的晚宴,也算是在上流社会彻底打开了知名度,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直接越过了新郎陆正业,极其热络的上来寒暄。
被抢了人的陆正业摸着鼻子一脸委屈的说;“他是谁?”来的客人他这个新郎居然不认识。R11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