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前。
柳昂在酒吧里正在和狐朋狗友们一起喝酒,有人便提到了安冉,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昂哥,搞定了吗?”
“我们昂哥是谁啊?一出手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她拿下。”
“就是,也不看看我们昂哥是什么人品,看上了她那是她的福气。”
也有人看着柳昂一直不说话的样子开始道,“那不一样,听说这位安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拒绝了家里给她安排的联姻独自跑出来上班的。”
“说是什么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外面打拼现在听说发展得还不错。”
“呦,现在这是怎么了?这些个娇小姐也闹着要自立自强了。”
有人泼冷水,“嘁,还不知道她这发展得不错是靠什么发展上去的呢!”
他说的话意味不明嘴角还满是暧昧的笑意,包厢里的男人们齐齐笑了起来,一副懂了的表情,纷纷笑了起来。
柳昂拿着酒杯越喝越不是滋味,安冉是他妈妈给他找的相亲对象,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以前虽然没怎么来往但也有了大致的印象。
在柳昂以前的记忆里,安冉和其他被娇养长大的豪门千金小姐一模一样。
穿着淑女得体的衣服谈谈艺术,行走坐卧连笑容都是优雅标准的样子,一举一动都跟有根尺子比着似的。
像是装扮的精致的洋娃娃。
他当时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没意思得很,他现在不打算结婚自然要出去玩点新鲜的,等他想结婚了再随便找个大小姐联姻就行。
反正大家的婚姻都差不多。
可他无意中发现了安冉和周霁白之间的那些微妙的关系。
那是在一个合作宴会上,他被他爸逼着去参加,顺道看到了周霁白和安冉,尽管周霁白表现得克制,但凭着自己流连花丛多年的经验,一眼便看到了周霁白眼里对安冉有意思。
这次。
他倒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了安冉。
和上次见她的时候判若两人。
如果是上次见面她还是一个放在橱窗里精心打扮着的洋娃娃,虽然美丽,却没有生气和灵魂。
现在却像是一朵盛开着的蔷薇花,娇艳而热烈,谈论起自己的设计时,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举止间流露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被她深深地吸引。
他自然是听过安冉和家里闹翻了跑出来自力更生的八卦。
但那时他也以为只是小姑娘们一时兴起,她们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没了这些要不了多久就会活不下去。
柳昂没想到安冉会做到这种地步。
他听到了他爸爸和其他几位叔叔口中对她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和好奇。
宴会结束后。
望着周霁白和安冉相继离开,他摩挲着下巴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随后便开始了对安冉疯狂的追求。
可惜。
柳昂将酒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重重地砸在地上,目光中透着狠厉和厌烦,“吵死了!”
刚才还在谈笑的男人们顿时噤若寒蝉纷纷闭紧了嘴巴。
也不知道又是哪句话惹得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众人不解却也不敢问。
他们凑在一起都是一群游手好闲的二代,但论起身份来柳昂在他们中还处于上一层的人物,他们自然是以柳昂马首为瞻。
柳昂推开怀里的女人一言不发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今晚原本想约安冉一起去吃个浪漫的烛光晚餐,然后再来一次深情的表白,一举将她拿下。
女人嘛,就是喜欢浪漫。
安冉拒绝了,理由竟然是项目紧要加班!
柳昂扯了扯t恤的衣领,噎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该死的安冉。
该死的工作。
他找了一群狐朋狗友过来酒吧陪他一起花天酒地,竟然又听到了安冉的名字,一想到自己努力了大半个月,连顿饭都没和她一起吃过更是心头一阵火气。
他沉着脸压抑着怒气带着一身的酒气出了酒吧的门。
车子被酒吧的泊车小哥开了过来,酒吧还贴心地附赠了一个开车的司机。
毕竟现在酒驾查得紧,这些二代们一个个的都不好惹,要是真从他这里出去出了事,折腾起来也够他这个店喝一壶的。
再说了,这些二代们都是他们的财神爷,可不得伺候好了。
“柳先生,您请。”
司机殷勤地拉开车门。
柳昂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有眼力劲。”
司机憨憨一笑。
“去明德集团大楼。”
司机一口应了下来也不多问,给钱的是大爷,别说去明德了,就是连夜去海边他也照旧要将他安安全全的送过去,“好的。”
只是,开车的途中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一路上柳昂都在不停地打电话,对面好像没接通,他脸上的烦躁越来越重。
司机心一紧,开得越来越稳生怕自己被牵连到成了出气筒。
心中却在腹诽,听说明德的老板也是富二代,看看人家再看看坐在他车里的这位,真是天壤之别。
一个是花天酒地。
一个是年轻有为。
司机暗暗摇了摇头将车子平稳地停在了明德集团的楼下,“柳先生,到了。”
柳昂烦躁道,“我没眼睛不会看啊?要你说!”
说完继续拨打着电话。
半个小时了!
这开过来一路上半个小时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安冉竟然一个都没接,他都忍不住想是不是安冉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拉黑了。
憋着气,柳昂恶声恶气道,“把你手机给我。”
司机二话不说将手机递了过去,生怕递得晚了又被骂。
柳昂拨通了电话,打了好几通电话仍旧无人接听。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将手机扔给司机,目光沉沉地望着窗外还亮着灯的明德大楼,又骂了一句推开车门下了车朝楼里走去。
然后,毫无怀疑地被拦了下来。
守在门口的保安们警惕地看着满身酒气一脸不善的柳昂上前挡住了他,几人像是一堵墙般将他团团围住。
哪里来的醉鬼敢来明德闹事!
柳昂怒气上涌脸庞通红吼得气壮山河脸红脖子粗,“你们敢拦我!”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拦我!”
“周霁白呢?让他给我滚出来!让他滚出来见我!”
“还有安冉,安冉呢!也让她给我滚出来,我踏马地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她都不接,她是死了吗?!”
柳昂嘴里咒骂着嚎叫着。
保安们越听脸色越黑,果然是疯子,还让他们老总出来见他,神经病吧这人。
为首的一人当即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帕子团了团塞进了他的嘴里,随后另一只手将他的双手反剪背后将他压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嘴里恶狠狠道。
“老实点!”
明德的保安每一个都是因病或者因伤退下来的退伍士兵,原本部队里安排了工作,可他们没要。
他们的伤不是特别严重,还有能力自己工作养活自己,部队安排的工作本就不多,应该给那些比他们更需要的战友。
像是出手制住柳昂的这位保安队长张伟成便是一只眼睛看不见了,明德的工作轻松工资待遇也不错,他便选择来了这里。
脸贴在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柳昂愣住了。
奇耻大辱!
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