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无息,是死般寂静,
心跳、呼吸,是此刻节奏,
四名远扬之风成员背靠包厢大门,警惕盯着四周,提防随时可能出现袭击。
银发少年阳凌作为小队近战,经常承担冲锋陷阵、掠阵突击职责,
论单打独斗有望冲击第二梯队上游,属于一颗幼爽的冉冉新星。
加之不爱说话、少年老成,金发迈克对其非常看好,
分配委托收益时经常将自己那份悄悄让出,希望对方能尽快成长起来。
“即便遭遇强敌也该闹出动静,怎会丁点声音都没。”
金发迈克持握重盾横亘身前,名为破坚者战锤持握掌心,
护住搓药之余扮演正面扛伤角色,但凡袭来攻击便毫不犹豫硬吃之。
眼镜妹伊格妮丝攥住法杖,悄悄释放更多流沙,尽可能形成360度全方位防御圈,
众所周知啊,沙尘魔法是文学作品老常客了,
攻击、防御、移动三位一体,相当实用便捷,
偶尔还能客串土木工程,提供足量流沙、水泥,为团队建造临时住处。
远扬之风执行剧本任务期间,伊格妮丝便时不时做点碉堡,为队友遮风避雨,
亦如现在,
在她细致操纵下流沙缓缓垒砌,形成圆弧形松散墙壁,
只要发现目标便立刻涌去,以最快速度做出限制。
娑丽丝同样面色紧绷,握着枪柄手心微微发热,
这种受暗中窥伺感相当折磨,稍微松懈即暴露破绽,
可以说度日如年,拼的就是个耐心。
“她很淡定啊。”
娑丽丝余光瞥向搓药,心中微微错愕,
这位生活玩家居然丝毫不慌,非常安静地站在金发迈克身后,
难怪能被相中,原来还有如此隐藏属性。
自己反倒相形见绌、有所不及了,明明已历过多次任务却显得紧张不安,
冷静、冷静,作为正规雇佣兵岂能先自乱阵脚。
娑丽丝心中思索着,耳边蓦然响起异动,
不是敌人,而是来自队友,
泠泠纯净之音回荡,辅助安吉拨动琴弦,开始为友方目标施加增益buff,
为提升buff效果,这位老哥还张合嘴唇,循着节奏轻轻哼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命运呐~
为什么这样折磨着我?
我、也要幸福~我、也要自由~不想要这痛苦的折磨§
资产阶级生活腐蚀了我,使我走上犯罪的道路?”
歌声飘荡,包括搓药在内几人不由侧目,
你在唱什么东西?调子未免有点苦吧,不禁略感潸然泪下呢。
安吉咂咂嘴沉默半秒,颇为尴尬解释此为新掌握能力,
能有效提升技能效果,相对应需受七弦琴控制,强制性演唱随机曲目。
“我也不想的各位,新能力还有些不适应,想不到会要求唱这首。”
安吉话音刚落,
倏——
一道黑影掠来,让稍微轻松气氛立刻又严肃起来。
速度很快,快到反应不及,
好在伊格妮丝提前有所布设,薄薄流沙被动反应、阻缓攻势,
得以让众人看清飞来何物,那是...
一块砖头?
很眼熟,绝对在哪见过,
等等,不就是店门口砌花坛用的么。
孔子有云,飞花轻似梦、丝雨细如愁,力大砖可飞、空帘赛银钩,
功夫练到家,随意一招皆能伤人,
比方投胎,
富二代日常零花钱即为厂仔望尘莫及数额,打螺丝打到退休都未必赶得上。
后者辛辛苦苦追求的高冷厂花,
前者只需将车库最便宜A8开出来,便可以轻松带去打棒球,
端得是芙蓉帐暖、春风一度,鸨合狐绥、遂成缱绻,
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好不快活。
玩家同理,
尽管只是飞来块砖头,依旧令远扬之风小队心惊。
金发迈克一马当先,肱二头肌隆起,举着盾牌顶向前方,
嘭——
碰撞声回荡,砖头碎裂成末,
裹挟余威震得他手臂颤颤、身形微抖,
好劲啊!
红色粉末飘荡间,另道身影蓦然侧方现身,
“糟糕。”
眼镜妹伊格妮丝心中低呼,明白此为声东击西,当即操纵剩余流沙前去阻截,
岂料来者鬼魅般原地消失,再度出现时已然袭至身前。
“闪开。”
娑丽丝双手前举、做扣压动作,作势要赏对方两发贴脸炮,
啪——
指头却怎么都摁不下去。
原来她手腕遭一大手箍住,铁钳般并拢收紧,
致使娑丽丝咬牙闷哼、五官皱紧,完全无法与之抗衡。
这还不算完,
来者接着一记弹指通使去,直直打中这位女同志肚脐眼,
致使其弯成虾米、大吐苦水,字面意义上大吐苦水。
“娑...”
眼镜妹伊格妮丝挥舞法杖,准备召来更多流沙解围,
不料视线遭黑影填充,眼前登时一阵模糊。
架在鼻梁的啤酒瓶眼镜惨遭摘除,令这位高度近视人员变作睁眼瞎,
啊,我看不见、看不见了,把眼镜还给我。
下一秒,
她整张脸由大手捏住,强行摁进走廊墙壁,
如同商店货架待售的等身手办,就这么挂在上面无法动弹。
金发迈克内心骇然,来者水平远超预估,绝对超过一重突破水准,
不,或许更高。
但他不允许自己退缩,
扭转腰肢、调整重心,以盾牌为掩体突进,破坚者战锤顺势从后方抡击,
然后!
便没有然后了,金发迈克直接抡空,命运后颈肉遭二指捏住,
健硕身躯不受控制离地,
疼痛感刺激神经,让原本板正五官顷刻变成暴漫表情包。
伸手、屈指、脑瓜崩,
昏厥感涌上心头,双眼不禁闭起,短时间内再难睁开。
短短几秒工夫,队友便悉数倒下,
辅助安吉双目圆睁、惊诧不已,嘴巴却依旧吟唱攒劲小调。
看上去挺没心没肺的,
朝夕相处同伴遭擒,非但不留两滴泪,反而在旁捂脸哈哈哈哈。
嗒——
轻易一指点中脑门,
辅助安吉结束罪恶的5秒钟,与周围人相同呜呼哀哉晕倒昏厥,
整条走廊唯独搓药站在包厢门口,丝毫未受波及。
“呃...”
后者沉默半秒,试探呼喊道:“佬,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