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像是怕唐烟寒不相信她的话,她撸起袖子,藕节般肉乎乎的小手都被捏的发青,“好疼,皇叔,皇婶,他们真的打我。”
“奴才,奴才不是故意的啊,兰妃是细作,摄政王,王妃您也知道皇上不会绕过细作的……”
“奴才要是对他们两客气,皇上指不定也会怀疑奴才是细作,他们要是听话奴才肯定也不会动手……”
“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唐烟寒冷冰的打断了嬷嬷的话,“自己赏自己二十巴掌反省吧!少一个,我就杀了你们。”
别以为她不知道到他们这些人就喜欢落井下石。
不过是两个孩子,也能下得去毒手这么对待。
要是她刚刚没遇到司徒画两个,指不定他们还会被这两个奴才怎么虐待。
唐烟寒看向司徒域,“这两个孩子交给我带,行么?”
“他们的娘是西凉细作。”司徒域也不认为皇上的处置有错。
唐烟寒当然也知道,可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大人犯错,小孩就该死?
“我相信,她们不会祸害大梁,毕竟,他们是大梁的子民,他们出生在大梁,是大梁的人。”
“他们的娘是西凉人又如何?他们从来没去过西凉,他们不可能站在西凉那边……”
“你现在变得爱管闲事了。”司徒域话是这么对她说,不过还是同意了,“我会和皇上说,这两个孩子跟着你。”
唐烟寒倒也不是很好心的人,可毕竟他们是小秋的朋友啊,小秋身边的朋友也不多,而且她也挺喜欢司徒画的。
他们两个还那么小,就经历了这样的变故,有些可怜。
最重要的是,是她揭露了兰妃是细作的身份,她算间接害了这两个孩子,心里有些愧疚。
当然,若是她不认识司徒画和司徒瑾,她一点这种负罪感也不会有,可正因为认识,她就更不能放任不理。
“我母妃不是坏人,不是细作!”司徒瑾双拳紧紧攥着,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唐烟寒,仿佛这样,就能改变事实。
司徒瑾毕竟聪慧,他也知道细作是什么,但他不相信他娘会背叛大梁,害大梁。
司徒画还不明白细作是什么意思,但也听出来唐烟寒两人的对话,“我母妃虽,虽然总是对我很严厉,可她不是坏人,呜呜,皇婶,能救救我母妃吗?”
“我不想我母妃死啊,呜呜……”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司徒画的眼里滚出来,让人心疼。
唐烟寒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但该说的她不会欺骗她,因为她们必须要接受这些,承担这些。
这是兰妃种下的因,后果就是需要她和她的儿女承担!
“你知道什么叫做细作么?就是叛国贼,就是背叛自己的国家,和其他的国求荣。”本来兰妃也是西凉的,说叛国贼不合适,但这样解释能让司徒画两人更加懂细作的危害性。
“细作将我们国家的各种信息传递给敌国,敌国得到情报以后就会制定各种针对我们国家的计划,危害我们国家,甚至攻打我们国家。”
“我们若是没有守住自己的国家,那么我们国家的所有人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没有饭吃,还要被敌国的人残忍杀害,奴隶,成为阶下囚,没有丝毫的尊严……”
唐烟寒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入司徒画两人的耳中,虽然听不太明白,但也知道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细作传递情报,会让他们变得和犯人一样,被人鞭打,被人饿肚子,甚至狠狠的欺负,没办法报仇……
他们知道自己母妃当细作是多么可恶的一件事。
“你们母妃是西凉人,如果不是和亲,而是伪装了身份成为皇上身边的女人,给西凉打探情报,她就是细作,罪该万死。”
“呜呜呜,呜呜呜……”听了这话的司徒画哭的伤心欲绝。
她母妃怎么会做出这么可恶的事情来啊,她接受不了。
“我,我母妃不是西凉的,我们,我们也不是……”司徒瑾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太傅教的那些道理他都知道,他更加清楚兰妃是西凉人,他们的后果有多么惨。
他从小就被灌输着精忠为国的思想,如今,自己身上还有敌国的血脉,他崩溃的接受不了。
眼前一片眩晕,旋即,司徒瑾昏迷了过去。
“皇兄……”司徒画吓的哭声变成了打嗝声。
唐烟寒快步上前将司徒瑾抱了起来,给他探了脉搏,随后给他拿出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你哥没事,就是饿的和情绪太激动晕倒了。”
“我,我也好饿……”
天已经快要黑了,司徒画和司徒瑾一天之内经历了从高贵的公主王爷,突然失去了母亲,被皇上否认的公主皇子赶出皇宫,甚至还拥有西凉敌国的血脉,才三岁大怎么能接受的了这么多打击。
唐烟寒放过了打了司徒画的嬷嬷和太监,带着司徒画两人回府宅。
域王府的牌匾又被换上了摄政王府的牌匾。
摄政王还活着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百姓的耳中。
同样,弘法大师是细作一事更是令百姓们感到震惊不敢相信!
要不是通缉令出来,是摄政王揭露了弘法的身份,百姓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毕竟他们相信数十年的大师是敌国的王子,要灭他们大梁!
原本北疆战事爆发,又听说西凉攻打大梁,朝廷刚派去支援的将军被杀死,百姓们恐慌不已,但如今摄政王还活着回来,他们恐慌的心情都被平复了。
他们相信,有摄政王护着大梁江山,西凉国绝对攻打不了大梁。
司徒瑾醒过来的时候就刚好对上了司徒画布灵灵的大眼,差点没让醒过来的他又魂归西天昏过去。
“你干嘛!”司徒瑾揉着疼痛的头做起来。
“皇兄你行了,你别动!”司徒画将他的手从脑袋上按回原来的位置。
司徒瑾这才看到自己的手背上扎着针,他哇的一声,“啊啊啊,疼,谁给我扎的针,快拔出来!”
随着司徒瑾的叫喊声,唐烟寒和小秋从外头走了进来。
唐烟寒手里端着一碗药,小秋跟在身旁,小白比之前又长大了一圈,又重了许多,小秋不抱它,它就呜呜的跟在后头叫唤。
“皇婶婶,我皇兄醒了……”
“一点都不疼,别喊了。”小秋冷酷着一张小脸冷漠出声,“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