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正在疯狂的往屋子里面挤的白赵氏脚步一下子僵住了,因为一把冰冷、锃明瓦亮的五四,顶在了白赵氏的脑门上。
娄晓娥和娄母也吓的捂住了嘴巴。
现场瞬间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咕嘟!”白赵氏咽了一口唾沫,身体本能的有些发抖,但依然不甘心。
她都已经一只脚迈进陈平安的屋子了,此刻若是退回去,那就意味着前功尽弃。
白赵氏咬了咬牙,眼珠子血红,如火一般盯着陈平安,面露凶光,“陈平安,我就不信你真的敢开枪!”
白赵氏拽着陈平安的胳膊,有些哀求,但更多的是威胁的说道:“我还有两个儿子,他们也需要吃的,两斤根本不够。”
话说到最后,白赵氏的语气变得极其的不善,胸膛起伏,有些癫狂。
她怕那种挨饿的滋味,如果就这么放手了,那她全家就真的去喝西北风了。
所以,绝对不会轻易的离开。
再说了,以前在院子里面,论心眼子还是论嘴,院子里面有几个敢欺负她?而陈平安却是孤儿一个,从小是个病秧子……什么时候不是手拿把掐?
这种十几年的根深蒂固……让白赵氏越加的有恃无恐,“平安,你以前都叫我婶子的,这回就看在婶子和老白这么多年的邻居的份上,你救救老白的儿子,他们怎么说也是老白的香火。”
“五斤,就五斤,我立马走!”
陈平安看着白赵氏有些狰狞的面相,眼睛眯了眯,“白赵氏,以前叫你一声婶子那是给你脸,你也不瞅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院子里面谁不知道,你那两个儿子,压根就不是和老白生的,以前白叔在的时候,大伙儿赖的拆穿你。”
“咋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
“……”白赵氏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跳动,脸色涨的发紫。
陈平安的气势却变得越加的张狂和压迫,将白赵氏逼退一步,继续说道:“白赵氏,你真的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是吧?”
他打开了保险,“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入室抢劫。”
“我开枪打死你,也是白打!”
“陈平安,你……”白赵氏看着突然张扬起来的陈平安,咬着牙,似乎还想说什么,
“滚出去!”陈平安突然爆喝一声道。
说着,他抬手朝着天上“亢”的一下,打了一枪。
就在白赵氏耳边击发,震的她嗡嗡作响,房顶上的雪也被震的掉下来一大块,砸在了地上。
白赵氏嘴巴张开,盯着陈平安,没有没有动。
陈平安将枪再次顶在她的脑门上,“白赵氏,给你两个选择:一,我现在直接打死你,然后你的两个儿子紧接着饿死。”
“二,从这里滚出去,肚子虽然饿着,但至少还能活着。”
直到此刻,穿越而来的陈平安才展现出来自己得锋芒,目光冷冽如铁一般,毫无感情的盯着白赵氏。
白赵氏彻底怂了,脚步缓缓的退出了第一道门的边线。
就如陈平安说的,她现在退出去,肚子饿着,但至少还活着。
但如果被陈平安一枪给打中。
她就彻底没了指望,她要一死,那两个儿子怎么办?
白赵氏还想去拿拿两斤玉米面,却被陈平安一把给夺过来,“滚!”
之前给你两斤玉米面,你不要,你还想要十斤?
现在……一斤也没有了。
此时的白赵氏,感觉自己就如从水里捞到岸上的鱼,没有一丝胜算。
绝望!
后悔!
瞬间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眼睁睁的看着陈平安将门给关上,眼中的死一样,沉寂下来。
刚刚那一点希望之门,被自己给牢牢的焊死了……可这一切,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白赵氏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
陈平安扭头看向娄晓娥,一句话也没有说,但目光已经代表了一切。
“平安没错,倒是你们,也不想想,刚刚有多悬?”直到这时,娄半城手里拎着个烧火棍。
“这还这是一个中老年女人,如果是一个强壮的男人呢?”
“如果他的手里拿着凶器呢?一刀子捅在你的肚子上,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娄晓娥搓着自己的手指,低着头,也终于意识到刚刚的形势有多可怕。
其实,
刚刚如果是个男人来借粮食的话,陈平安压根就不会让他接近门,可能在离着门口几步远的距离就被喝止了。
反过来讲,这何尝不是陈平安让白赵氏靠近的?
要不然,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因为陈平安知道,娄晓娥太过善良了。
在禽满四合院里面,她就是一个傻白蛾,院子里面一个比一个算计,唯独她被算计。
自己之前和她说一千道一万,也比不上这一幕真实的展现在她面前来的深刻。
至于说格局,
雪灾之下,你还和我谈格局?
凭什么白赵氏不去抢其他人,而是往自己家里面挤过,不就是觉得自己年幼,是冤大头?好欺负吗?
这种情况之下,永远不能低估人性之恶。
陈平安深吸了一口气,“对于这四合院的众禽,永远……不能施舍更多的同情心啊!”
……
而在院子里面,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枪响,给吓住了。
所有人怔了好久,才癔症过来。
易中海猛然站起来,看向后院,“枪?这是枪声?”
“咋回事儿啊?”
“陈平安他怎么敢啊?”许大茂就住在后院,刚刚他找阎埠贵买粮食,就趴在窗户边上,白赵氏找陈平安借粮的时候,他也正好看到了整个经过。
不由呆住了。
“好家伙,我才想起来,陈平安是保卫科的,他手里是有枪的,这小崽子,他真的敢放枪啊!”
阎埠贵怔怔的看着陈平安的房间,咽了一口唾沫,面色惊恐的说道。
“……”院子里面的众人,心思各不相同。
但唯独有一个共识,陈平安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
……
凛冽的寒风依旧呼啸,雪地上小树,摇摇欲断,如在惊涛骇浪中苦苦挣扎的船只。
陈平安看着院子里面,攥了攥手指,今天才是第九天,就已经这样了。
自己是有枪,如白赵氏这样,她刚断粮,为了活下去,可能还会退回去,但如果没粮好几天呢?
事到临头,
他们还会退吗?
绝境,就如一个不会水的人溺水,有人搭救,第一时间不是老老实实的被人救,而是揽住对方的脖子,踩到他的头上,用他的尸体,来让自己喘口气。
“妈,小娥,咱们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