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跟我扯淡呢?”李怀德还是无法相信的瞪着谷超,“你不是和我说,林大民怂的很,就算是往他头上拉屎,也不敢吱声吗?”
“……”谷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想不通,这怂包咋突然之间变这么生猛的?
“都这时候了,他会跟你说胡话?再说我也在这儿来着。”李怀道咬着牙,脸色阴沉如雪。
“……”李怀德面容呆滞。
半晌,才脸如猪肝的问一众人,“林大民呢?”
“跑了……”
“跑了?”李怀德眼睛珠子凸出,冲着众人吼道:“他一个人?打死了你们六个,还跑了?你们手里拿的东西是干啥吃的?烧火棍吗?”
李怀德整齐的头发,在怒吼声中凌乱开来。
“我不是说了,让怀仁在家里待着不让他出来吗?谁把他放出来的?谁?”
“是仁哥非得出去,我拦也拦不住……”一个家伙哆哆嗦嗦的站出来,声音如蚊子一般,语调因为恐惧而变形。
“是啊……拦不住!”李怀德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谷超的身边,猛然抽出来谷超的手枪。
“亢亢亢……”
血雾飞溅,人晃动了几下,便死的透透的了,李怀德将手枪扔给谷超,掏出来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脸上尽是暴戾,“给你粮食,给你棉衣,让你看个人都看不住,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所有人脸色煞白。
李怀德淡淡的冲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我亲弟弟死了,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说完,他扭头就走。
李怀道想了想,也跟着走了。
等他们走出去很久,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彼此看向对方,脸色难看。
李怀道手下叫老凯的人,冲着董伟和谷超问道:“林大民是你们保卫科的,听说他平时和杨树走的近?”
谷超沉吟了一下,“林大民就是靠着杨树的关系进来的,不过杨树他三叔……”
“我不管他三叔是谁,轧钢厂厂长又怎么样?雪灾下到现在,你还没看清楚吗?人命都不值钱了,何况他一个厂长的头衔?信不信,我扔一袋棒子面,就有人争着抢着去弄死那什么杨厂长?”
谷超顿时张口结舌的回不上来,
是啊,现在扔出去一袋子棒子面,为之拼命的大有人在。
“杨树负责的区域是哪一片?”老凯眯着眼睛继续追问道。
“南锣鼓巷供销社。”
“不过,我觉的,他这血一直流,应该会先找个地方治伤,你说他会去哪儿?”
“你的意思是……”
……
杨树这边,他此时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够不够,不行的再给他输点啊?”
老刘白了他一眼,“闹呢?一会儿他没有救回来,你先凉了?”
陈平安拉了杨树一把,“听老刘的,人家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没事儿,我这造血嘎嘎的,不是有那句话嘛,一滴惊,三滴血……我一晚上七次,那血绝对够用。”
“你特么滚一边去!”
别说七次,就是十次,到了后面也只是蛋白,扯什么犊子呢?
“还好,都不是什么致命伤,就是失血有点多,休息几天应该就缓过来了。”老刘清理完伤口,包扎好,看着林大民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这才扭头问杨树,“你们这是跟谁啊?”
“你们保卫科三个人,竟然还成这样?”
“李怀道!”
“谁?”老刘正在洗着的手,不由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
陈平安拍了拍他,笑着说道:“杨树和你开玩笑呢!”
“嘁!”老刘鄙夷的看了 杨树一眼,“我就说吧,你个兔崽子,天天没事儿尽扯犊子。”
“刘医生啊,我们就不在这里呆了,把大民弄回去,也方便我们照顾。”陈平安却是冲着杨树使了一个眼色。
这地方不能多待,万一被人从外面给堵住,就完了。
杨树也立马会意,附和着说道:“对,我们麻烦了你这么长时间,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了。”
“艹,你们进来的时候,好意思,现在又不好意思了?”老刘坡口大骂:“要不是看在老杨的份上,我早把这瘪犊子给赶出去了。”
“不过,他这伤,你们现在移动他,对伤势可不好。”
杨树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们绝对轻着点。”
话都没有说完,就将林大民给背了起来,往外面走,等老刘洗完手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不由破口大骂,“狗崽子,把老子白使唤一通,连句谢都没有说,就跑了?什么玩意儿这是?”
几分钟之后,
他老婆从柜子里面出来,“人走了?”
老刘脸色发紫,没好气的说道:“走……”
话还没有说完,
门“嘭”的一声,再次被撞开,十几号人拎着枪闯了进来。
一家人连忙再次举起手,“别别别……想要什么,你们尽管拿,别……谷超?你们怎么?”
“咋一个个都这样呢?还让不让人活了?”
谷超耸了耸鼻子,屋子里面有股子血腥味儿,不禁拧眉上前,“一个个?老刘,我问你,是不是之前林大民来过?”
“……”老刘怔了一下,“你们咋知道的?”
“他走了有多久了?”
“十分钟……不五分钟吧!”
“他们几个人?”
\\\"三个!\\\"
一众人闻言,呼啦一下全都往外走,老刘拽住谷超,“谷队长,啥情况啊这是?林大民怎么了?”
“怎么了?林大民把李厂长的兄弟给打死了,另外还打死了我们五个兄弟,你们说怎么了?”谷超挣开老刘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刘整个人呆住,如被雷劈中一般,呆愣在原地。
嘴巴如一口大箱子一样,张的老大。
“这尼玛……杨树说的是真的啊?他真的是和李怀道他们杠上了?”
半晌,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家的门已经被拆的不成样子了,别说御寒,就是关都关不上了,脸上的肉愤怒的扭曲成麻花。
“公共厕所吗?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