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笑着散开了,她们也要得整理分配的新住处。
一会儿,李家的男人们回来了,一人拿一点东西,一趟就搬去了新院子。
院子里,村长媳妇儿任氏笑着和他们说:“这两天咱们两家住一块儿,那边两间房你们住。”
李桃儿扫了一眼,村长家占了三间房,她听说村长家人挺多,三间房不奇怪。
收拾好屋子,把大窟窿堵堵,小窟窿就没办法了,地上铺上干草,男人一间,女人一间。
李桃儿满意,晚上不会不好翻身了,至于小窟窿,点上柴火散烟正好。
收拾完,李桃儿问李义:“大哥,你知道村里的水井在哪儿不?”
李义回:“嗯,村头有一口井,我跟着去看了,井是干的。”
“待着也没事,我想去瞅瞅,在哪个方向?”
李孝道:“二妹,我带你去。”
“就你事多,干井有什么好看的?多干点活不行?”李苹儿不满道。
赵金花说:“活都干完了,要去就去吧,别乱跑。”
“好的奶,一会儿就回来。”不搭李苹儿的话,李桃儿和赵金花说完就跟着李义出门了。
李苹儿气:“奶,你就惯着二妹!”
“看你说的,我怎么就惯了,她想去看就看呗,你想去也去,”
……
路上,李桃儿问李孝:“二哥,那些坏人咋样了?”
说起这个来,李孝立马打开了话匣子:“二妹,你是不知道,那帮女人真狠,拿着刀就砍,她们就上口咬,坏人们那个惨哦!”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孝觉得胯下凉飕飕的,这些人的惨状让他发誓以后不惹女人,太可怕了。
李桃儿见李孝停顿,疑惑道:“二哥,你咋了?”
李孝回神,忙道:“没事,后来村长说死了正好,挖坑埋了,省咱们的事了。”
听完李孝的话,李桃儿觉得凭着方燕她们的狠劲儿,她们会活下去。
……
方燕她们走出村子后,就近找了个地方换上男装,学着李家洼的女孩子们,化了眉毛和脸。
当忙完这些,方燕道:“我要往南边走,你们要不要一起?”
被坏人欺负的时候,方燕对她们多有照顾,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女人们早把她当成了主心骨,说跟着她走。
方燕点头:“好,不过一起走,我们就要凝成一股绳,再也不能被欺负了去,在家里的时候,我经常看父兄练功,从现在起,我带着大家练起来。”
方燕心下发狠,后悔安逸的时候没跟着父兄练功,以至于沦落到被人欺侮的境地。
女人们不管真的敬服方燕还是怕被抛弃,都表示都听方燕的。
其实,她们什么也不想了,找父母兄弟或者再找人嫁了,乱世很难,不如就这样,跟着方燕,也许能活下来。
方燕结束谈话,才有功夫看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当她看到一袋子新鲜的稻米,水嫩的苜蓿和一大袋子水时,被人欺负的时候没哭,被人驱赶的时候没哭,此刻却流下了眼泪。
她脑中勾勒着给她东西的男孩儿的模样,暗暗发誓必定回报男孩儿的恩情。
……
李桃儿摸了一把井口石台上黄色的苔藓,干枯的苔藓变成粉末簌簌落下。
井上的轱辘破破烂烂,原本用于打水的桶和绳子不知所踪。
她伸头看了一眼井,井不深,一眼能看到干涸的井底。
李孝也跟着看了一眼,咽了咽唾沫,道:“要是有水多好,咱家的牛就不用被杀了。”
“二哥说不定晚点井里就会出书呢。”李桃儿道。
李孝挠挠头:“唉,二妹别说小孩子话了,要是能出水,这个村里人就不会走了。”
李桃儿抬杠:“万一呢?”
“村长带着有经验的老人看过了,都说这口井出不来水。”
李桃儿懒得和李孝抬杠,她搅动了下轱辘,收回手拍了拍:‘:“不看了,二哥咱们回去吧。”
李孝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点头跟着李桃儿往回走。
李桃儿边走边用意识和小田沟通:“我把浇地的小水壶扔井里,确定能回来吧?”
“请玩家放心,时间到了浇灌系统自动回到背包。”
没错,李桃儿趁着一系列小动作,把小水壶扔到了井中。
“小田,能不能不扣金币?”把水壶扔到外面要消耗金币,给了方燕东西后,她还剩1.9金币,可以放不到四个小时的水。
“不能。”
这一刻李桃儿觉得小田的机械音十分冰冷无情。
她还想试试能不能多放一点时间的水,被突然高亢的嗓音打断了。
“村长,这么点水哪够?”
李桃儿循声望去,不大的空地上挤得满满当当,中间站着村长。
刚说完话的吴婶子叉腰站在村长面前,整个人气冲冲的。
李桃儿挑眉,心道,这女人是抖起来了?
吴婶子不招待见,以往说完话,总有人反驳她或者笑她,此时人群中却静悄悄的,一双双眼睛望着村长,等村长的答复。
李义低声道:“奶也来了,村长应该在分东西。”
李桃儿果然看到赵金花,她也看着村长,没注意到他们兄妹俩。
过来半晌,三叔公说:“一共找了这么点水,想多分也没有,李贵又不是神仙,能变出水来。”
李贵是村长的名字。
村长长叹了一声:“实在没办法,哪里都没水,只能路上再找了。”
吴婶子大嚷道:“村长,你们是不是把水昧下了,不给大家伙发?”
这时很快有人反驳她了:“吴嫂子,别瞎说,我们跟着村长找的水,村长也不是这种人。”
“那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村长一起昧了水,我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就这么点水。”
吴婶子继续胡搅蛮缠。
那个人脸涨的通红:“你张口胡说,你家儿子也看着的,你问你儿子不就知道了。”
这时有别人说话了:“是,我们看着的,但村长,真的没办法了吗,一大家子,还要赶路,这些水哪够。”
他们知道村长没办法,就是不甘心,到这里的时候,存水用得差不多了,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水。
莫名的,村长觉得累了,他反思,他的行为是不是过于让村里人依赖他了。
“村长,村里的井好像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