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虽然答应不透露祝英台的身份,但是王蓝田要揭穿祝英台的话,他不仅不会管,反而还会暗中推波助澜,要是能让祝英台身败名裂被赶下山,他只会更高兴。
这一天,苏唯正拨着琴弦,就见银心哭丧着脸心急火燎地跑进来。
“苏公子苏公子,你快去看看吧,我家公子被王蓝田带去蹴鞠场了。”
看来王蓝田还是不死心,致力于抓祝英台的把柄。只是,这次没有马文才的首肯,王蓝田还敢这么嚣张?
“马文才也在?”
银心道:“在的,马公子也在!”
“我们先过去!”马文才要是答应她了,还背着她乱来,她一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没走多远就看到梁山伯带着四九慌慌张张地往蹴鞠场的方向跑去。
银心解释道:“公子被王蓝田带走后,我就让四九去找梁公子了。”
“嗯,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咱们也快点!”多的这个人肯定是她了,就算没有她,梁山伯也能救下祝英台。
祝英台的球技确实不错,就连马文才也是暗地点头。
王蓝田按照计划,带着其他学子一起脱掉上衣,马文才脱到一半就有些犹豫,最终露了半边肩膀。
“你们干什么?”
王蓝田道:“天气这么热,穿这么多衣服蹴鞠多难受,你也脱吧!”
“我不脱!”
王蓝田:“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么?”说着就要扒祝英台的外衣。
“你少管我!别碰我!”
苏唯已经告诉过她,王蓝田怀疑她是女人,可是她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无耻,用这种招数。
“不脱就不是男人!”
就在祝英台面对王蓝田的步步紧逼一时间方寸大乱的时候,梁山伯喘着粗气跑进包围圈,张开手臂挡在祝英台身前。
“你们别为难英台!她身体弱容易受寒。”
王蓝田嗤笑一声,道:“苏唯也是体弱,不过那是因为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那祝英台你体弱是因为什么啊?”
“王蓝田!她体不体弱关你什么事?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揭我的伤疤,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今天要是不把王蓝田打的哭爹喊娘,就对不起她这些日子挥洒的汗水。
王蓝田光着膀子,苏唯才不想碰到她,所以专挑他的脸打,没几下王蓝田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苏公子饶命!苏公子饶命,小的不是故意提你的伤心事,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苏唯满意地看着他的惨样,怒道:“滚!”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
苏唯:“梁大哥你先和英台回去。”
马文才穿好了衣服,有点紧张地走过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说我怎么来了!你都已经答应我了,还背着我欺负祝英台!”
苏唯都要被他气笑了,他居然还敢脱衣服!
“我刚才可都看到了,你们这一群袒胸露乳,毫无羞耻的白斩鸡,瘦的像竹竿,胖的像肥猪,你是不是仗着在他们里面身材最好,故意脱给祝英台看吧?还半露不露故意搞特殊,想吸引祝英台是不是?看不出来啊,你心机如此深沉!苏某佩服!”
马文才着急地拉住她,说道:“苏唯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祝英台没有任何想法,是王蓝田喊来的祝英台,我事先并不知道,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透露她的身份,你相信我。”
“你放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事实大于雄辩,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马文才跟在苏唯旁边解释了一路。
苏唯有心给他一个教训,不管他怎么说都对他爱搭不理。
王蓝田被苏唯当众暴揍,丢尽了脸面,恨不得把她活剥了以解心头之恨。
他不是没怀疑过苏唯是女人,毕竟她和祝英台一样都没人见过她们洗澡沐浴,可是他不敢把怀疑说出来。
梁山伯又傻又愣,没看出来祝英台是女人,这有可能。但是马文才那是谁啊,他和苏唯住一起这么久,也没有怀疑过苏唯是女人,八成是男子。
不过,想到心里的一个可能,王蓝田的脸上爬满了怨毒。
马文才对苏唯这个平民可是好的太过分了,要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他才不信!就算没有什么,他也要让他们有什么!
祝英台的事情告一段落,梁山伯又因为把陈子俊托他带给王凝之的诗,误当成治水要略呈给了谢道韫,再次陷入情感旋涡。
这下好了,谢道韫误会了,祝英台也误会了。又被王蓝田知道后把诗偷了贴在公告栏上,这下更不得了,整个书院都沸腾了,就连山长也被震惊的不行。
梁山伯因为临摹王凝之的行草,是以上面的笔迹还真是他的,这些更是无从抵赖。
“英台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梁山伯急得冒汗。
祝英台:“那是什么样,你说啊?!”
梁山伯张张嘴没说话。他答应了陈夫子不把事情告诉任何人的,却在疏忽之下把诗拿给了谢先生。
祝英台等不到解释,认定梁山伯暗恋谢先生,推了他一把后哭着跑开。
“看来祝英台已经对梁山伯芳心暗许,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啊。”
马文才很开心看祝英台的笑话。
苏唯瞪了他一眼,就想去追祝英台。
马文才:“你干什么去?”
“你不是猜到了吗?祝英台这么伤心,我肯定是去做‘备胎’啊!”
马文才:“什么‘备胎’,你说清楚!”
“想知道啊?自己来看啊!”
苏唯到的时候就看见祝英台红着眼眶,呆呆愣愣的坐着,银心正在安慰她。
“英台,我这里也有一首诗念给你听听怎么样。还要麻烦文才兄帮我誊写一份。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
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
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而枯煎。
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
愿在莞而为席,安弱体于三秋;悲文茵之代御,方经年而见求。
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
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悲高树之多荫,慨有时而不同。
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
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襟袖以缅邈。
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悲乐极以哀来,终推我而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