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太守的妥协就像是一盆凉水淋在他头上,想去找她的脚怎么也迈不开下一步。
“等我有时间了会去书院见见他,你回书院的时候多带上些银钱。什么时候走?”
“明天。”
“嗯,把这个带着。”
“不用它做你向上爬的工具?”
“扒上谢家也不过是成为他们的附庸,文才你别忘了,我们马家效忠的是皇室。不过,上者昏庸,一切皆有可能。”
马文才嘲讽地勾起唇角,他爹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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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之后,王谢两家定亲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谢道韫也辞了客座教席的身份回家待嫁。
谢道韫离开后,陈子俊相思无望,每天的脸拉的比驴还长。
王世玉怕影响了学子的课业,所以提议邀请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来书院教课。
陈子俊自然没有异议,更何况陶渊明还是山长夫人的表哥。
陈子俊道:“书院为了裨益你们的学业,决定邀请五柳先生陶渊明前来授课,陶先生情依山水,居无定所,所以本席想派一位学子下山去寻找,要是能找到就是大功一件,品状排名,本席定会为其美言!”
“我去!我去!”
苏唯扭头打量一圈,除了马文才,祝英台,梁山伯外没有一个人不举手,哦对了,还有她自己。
“文才兄,你不想去吗?”
马文才问道:“你想去?”
苏唯赶紧摇头。
陈子俊又道:“这几天朝廷派来的贤良方正考评官,就要到书院了,下山的学子可能要错过被朝廷选拔的机会,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闻言,一众学子纷纷放下高举的手臂。
“怎么?都不愿意去了吗?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能回来了。”
“夫子,我愿意去。”祝英台来此只是为了求知问学,也不在乎这次的选拔,再说,前几天做了噩梦,正想躲着梁山伯。
陈子俊:“祝英台,你要想仔细了,这次可不是儿戏。”
“学生已经想清楚了,学生愿意去请陶渊明先生。”
陈子俊虽然不待见祝英台,但是她身后可是有祝家庄撑腰,所以尽管是祝英台自己提议的下山,他也不想耽误了她朝廷选拔的事情。
他好言相劝,但是祝英台不知悔改,他可就顺势而为了,不过,未免以后祝家庄心生意见,陈子俊只能提议再多派一人同往。
“谁愿意和祝英台一起去请陶渊明先生啊?”
梁山伯:“我!夫子,我愿意和英台一起!”
祝英台最近一段日子发现她是真心喜欢上了她的结义大哥,可是来书院前曾和母亲约法三章,惶恐不安之余只想到了和他拉开距离,殊不知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呸呸呸,应该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才是。
祝英台:“夫子我不要和他一起去,我……我想和苏兄一起!”
苏唯没想到吃瓜也能吃到自己身上。
立马拒绝道:“夫子,我可不想去啊!听说书院要来的这位贤良公正考评官,和夫子您一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学生对您们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学生正如求学若渴的颜回,一日也不愿错过您们的孜孜教导。”
祝英台失望地看着苏唯,她没想到苏唯会拒绝,不过下山会影响选拔,她也没有资格强迫苏唯为了她放弃这个机会。
马文才佩服地看着苏唯夸夸其谈。
说道:“梁山伯和祝英台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想来一定能不负夫子重望找到五柳先生。”
马文才都说话了,陈子俊肯定要卖他面子让梁祝二人一起下山,至于祝英台的意愿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苏唯追上去送行。
“英台你不要生气了,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不是吗?我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你们俩最近可不太对劲,趁着这次机会把误会说开。梁大哥对你的感情我可是看在眼里……你放心,守得云开见月明,事在人为。”
“苏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祝英台白着脸,看也不敢看她,她知道她的秘密都被苏唯发现了。
苏唯展颜,接着叮嘱祝英台,“你和梁大哥都是仁义纯厚之人,不过,待人待物都要有三分戒心,在外面一定要记住财不外露,可别像我一样年少不经事,被抢的一穷二白。”
看着两人下山,马文才微皱着眉,问道:“你们说了什么悄悄话?”
“都说了是悄悄话怎么能告诉其他人。”
“苏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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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山门前铺着红毯,众学子分列两旁,场面之盛可不是谢道韫来时有的。
苏唯随着马文才方便站在陈子俊旁边,这个结果是她在课堂上的那番马屁拍出来的。
苏唯无语凝噎。
在科举制度以前,选拔官员的方式之一,就是察举孝廉,也叫做荐举。
王卓然的官衔是贤良方正考评官,贤良方正,是指为人品性贤良,行为端正,也是德才兼备的意思,考评官有权对书院内的学子下品状、分等第,所以想晋升仕途之人自然不敢在他面前胡作非为,比如王蓝田、秦京生这些人,在王卓然面前可一点也不敢有平日欺压学子、杂役的嚣张气焰。
剧情里的王卓然,一开始的时候虽然吹毛求疵,刁钻古怪,难伺候,擦香粉涂胭脂,一张脸化的比女人还女人……
但是他对待考评这份工作还是很负责的,不过,这份公正也终结在陈子俊的多番挑拨中。
王世玉道:“王大人莅临本院,督导教学,是本院的荣幸。”
陈子俊:“恭请王大人下轿!”
王卓然在看到红毯未及轿前,立马收回迈出去的脚,不悦地问:“毯子呢?”
苏唯隐晦地翻个白眼,心中腹诽:毯子呢?你眼睛落家里了?就在你一米开外,你愣是没看到!
马文才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安分点。
陈子俊道:“王大人见谅,毯子不够长!”
王卓然来几次了,每次都够长,怎么偏偏这一次不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