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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走上石阶,迎面有一妇人抱着孩子下来,这个时间正是灵山派举行识童大会的时间,人都是往里走,妇人却是背道而驰。
这处异常,惹来李莲花多看一眼。
广场上的“灵童”们手敲玉磬,除了方多病的侍从旺福,竟然全部着火自焚。
一阵兵荒马乱的灭火,方多病否认自家侍从就是灵山派掌门王青山所找灵童的可能,又拿出玉磬里的火石,点明里面的引线连接着蒲团下的棉花,这才会在敲击玉磬时着火。
李莲花道出“灵童”身上被动了手脚,衣服上有白磷的存在。
白磷燃点低,不动它都有自燃的可能。
三人来到王青山生前住处查找真相,苏唯打开荷包吃着里面的果脯,悠闲自在的样子看的方多病一阵无语。
他们辛辛苦苦地查案,苏唯怎么好意思吃独食?她怎么吃的下去的?
李莲花两人在王青山后背发现五毒掌,正是金鸳鸯奔雷手辛雷的成名绝技。
十年前金鸳鸯被灭,教中人大多被百川院所抓,但是少不了有些漏网之鱼,辛雷正是其一。
下了结论后,又一道去王青山蝉蜕登仙的地方查找蛛丝马迹。
随后,两人配合着演了一出好戏。
要苏唯说,还是这些古人好骗,居然相信死人会说话。
一夜过后,王青山蝉蜕登仙之地,李莲花当场揭穿灵山派管家朴二黄的阴谋诡计,道出掌门登仙之事全是作假,不过是王青山贪得无厌,既舍不得灵山派的家财万贯,又舍不得自己的私生子,这才死在自己和朴二黄的密谋之中。
关押朴二黄的柴房内,李莲花避开人,找到对方询问单孤刀尸身的下落,却没想到被他发现身上的碧茶之毒,道破真实身份。
......
“你去哪儿了?”
一见到李莲花,苏唯就小跑着过来。
没有问到单孤刀遗体的去向,李莲花的心情难掩低落,“随便逛了逛。”
苏唯担心地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红痕,到底没再说什么。
陪着他回到莲花楼,按着他上了药后让他休息,自己烧饭。
方多病很快就追了上来,手里拎着两壶酒,毫不客气地坐在李莲花对面,“切”了一声。
李莲花道:“切什么?”
方多病不爽地回道:“切你好福气!话说,你到底给这位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人家陪着你这个沽名钓誉的假神医吃糠咽菜?”
李莲花道:“怎么?羡慕啊?玩够了就赶紧回天机山庄找令尊给你订一门亲事,江湖险恶,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小心被吃的渣都不剩!”
也许是说到亲事,方多病面色讪讪地没顶嘴,他不敢回家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逃婚!
他志不在庙堂,这辈子只想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用手中的剑铲平天下不平事,要是做了当朝驸马,那还怎么实现抱负?
“你怎么又来了?”
苏唯端着菜过来,话虽然如此说,却多准备了一副碗筷。
方多病反问:“我怎么又来了?哼哼,我就来!懂不懂待客之道啊?真是!”
李莲花怎么说也是他闯荡江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不找他找谁?
方多病又道:“不瞒你们说,我也是从家里逃婚出来,我爹希望我尚主,可我不喜欢官场,比起庙堂,我还是更适合江湖。”
李莲花道:“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方多病道:“百川院非要我破三个案子才肯收我为刑探,咱们刚破了灵山识童的案子,我又答应了不对外声张,你倒好,你保住了神医的名头,这灵山派也保住了体面,那我呢?我还差三个案子!”
方多病一甩袖子,“我看啊,你这老奸巨猾,我这武艺高强,不如咱们一起合作,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这钱的事情好说!”
李莲花道:“钱?你有钱吗?”
不等方多病狡辩,李莲花接着道:“你穷的都在我这里混吃混喝了,再说了,我对行侠仗义一点兴趣都没有,江湖风波恶,楼里莲花清,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游山玩水,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不适合我。”
“你......”
苏唯喂好狐狸精,接过话茬:“你们是吃好了吗?还有酒啊?破费了,方公子。”
看见苏唯眼冒绿光,李莲花眼疾手快地从她手里抢过酒壶。
苏唯嘟着嘴去拿另一瓶,李莲花再次抢走。
“莲花......”
“不行,酒你是不要想了。”李莲花严词拒绝,任凭苏唯怎么扮可怜都不行,他怕苏唯再喝醉了把他扛上床。
方多病重新入座,夹了一筷子菜进嘴里,不忍直视地道:“小气,不就是一壶酒,有你这么护食的吗?想喝我下次多买点!赶紧松手给夫人尝尝,这可是我挑的最好的酒!”
“闭嘴!”李莲花怒道,这傻小子尽会火上添油。
酒足饭饱后,当然了,有李莲花看着,苏唯只能是饭饱。
李莲花带着方多病在楼外喝酒聊天,苏唯则是烧了热水拎到房间洗澡。
方多病的双眼有些许迷离,脸色泛着红,看一眼就知道他醉了,摇了摇李莲花的手臂,撒娇道:“你再考虑考虑嘛......我要是进不了百川院......我怎么、怎么对得起我师父......”
“手放开!”
方多病放开手,朝着天空举起酒壶,“师父!你一手创建的四顾门,我一定替你撑起来!”
“你说,你师父是谁?”
他觉得他或许五感退化的太厉害,以至于会听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收徒弟了。
“剑神李相夷!”
李莲花道:“......”
......
苏唯打开窗户,无声地看着火堆边的两人,良久后,长叹一声。
也许她不应该漠视剧情发展,李莲花也不是非死不可,她也不过是多逗留一、二十年而已。
李莲花安置好方多病,转身上了莲花楼,四匹马拖着莲花楼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苏唯披着衣服下楼,在楼梯上就能听到一阵急促过一阵的咳嗽声,苦苦压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
李莲花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又赶忙移开眼,苏唯身上只穿了月白中衣,外衣松松垮垮的披着。
“怎么下来了?咳、咳咳......”
李莲花掩着嘴,短促沉闷的咳嗽声,使得他说不出话,清瘦的背脊也弯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