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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清后,忙展开告示确认:“画上的人?画上的玉秋霜!”
玉秋霜气愤地遮住脸上的红斑:“看什么看?!都不许看!”
玉家在玉城一手遮天,在座的人连连低下头不敢再看。
闻声下楼的玉城护卫把人迎上去后,店小二心有余悸地感慨:“可算是找到了,不然玉城的人发起脾气来,可是不得了。”
苏唯道:“这玉城是什么情况,听起来行事风评不怎么样嘛。”
方多病道:“这昆仑玉城的城主是玉穆蓝,城主夫人玉红烛,刚才进来的玉秋霜,护卫们喊她二小姐……”
“怎么是同姓?”苏唯点出好奇之处。
方多病:“这……”
他也被难到了,回答不出个所以然。
李莲花解释道:“玉城护卫只提夫人,不提城主,想来城主并无实权,玉秋霜刚才喊的是阿姐,而非阿嫂,那这个城主定是入赘改了玉姓。”
苏唯朝他竖起大拇指,李莲花凭借几句话就能推测出这些事情,心智果然过人,碧茶之毒又能让人变痴傻,苏唯有理由怀疑,角丽谯是嫉妒他聪明,当然,主要原因还是碧茶无解。
不多时,屋外又响起轰隆雷声,大雨噼里啪啦地落下,狂风裹挟着雨水冲开木门,吹进来阴冷湿意。
“鬼啊!鬼啊!”
有人指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大喊。
离儿身体抖个不停,后背猛然窜出一阵凉意,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声音颤抖着说:“公子......我、我也看见了......”
方多病斩钉截铁地道:“不,你没看见!世上没有鬼,只有装神弄鬼的人!”
苏唯赞同地看了方多病一眼,又给李莲花添了菜,后者回以一笑,道:“人人怕鬼,鬼却未伤人半分,人啊,有时比鬼可怕的多。”
店小二硬着头皮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地上出现一个又一个血脚印,一路延伸到楼上,血脚印凭空出现,就像是有无形的人走上楼梯。
店小二吓得瘫坐在地,惊叫连连:“血!血!血!”
大厅乱作一团,人人都是吓破了胆抱在一起,唯恐被看不见的脏东西缠上,丢了性命。
方多病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带着仆从上楼查看,苏唯看了一眼李莲花,不解他怎么无动于衷,不上去看看?
这般想着,苏唯也就问了出来。
李莲花回望着她,唇边突然出现一抹浅笑,然后又神色不自然地低头呡起茶,未发一言。
见此,苏唯温柔地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我,我不怕,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李莲花撇开脸,点着头轻“嗯”了一声,牵起苏唯的手,避开血脚印上楼。方多病是他师兄的外甥,他也是关心他的。
苏唯落后他半步,刚好看到他染了艳色的耳垂。
她不想用娇羞两个字形容李莲花,可是一时间也找不到更贴切的词语形容。
楼上还是死了人,不死人这出戏怎么唱下去?又怎么把罪过栽赃到鬼神身上?
“哎。”苏唯叹息一声,面色凄然,道:“不贪以为宝,持戒如护珠。暮夜金可纳,鬼神不可诬。”
李莲花附和:“甚是。”
苏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坦言:“这诗是我窃来的。”
李莲花状作可惜:“啊,我还以为夫人博学多才,才高八斗,出口成章......”
“李莲花!你讨打!”
苏唯还没来得及教训李莲花,玉城护卫就一间挨着一间地踹开房门,原因无它,刚找到的二小姐玉秋霜又不见了!
最后在押送的镖箱里搜到她腐烂的尸首。
鹤行镖局的总镖头程云鹤拒不承认是他杀的人,只言明自己也不想运送私镖——囚犯的人头,但是主家给的太多,他财迷心窍才会同意。
没有抓到杀人凶手,客栈全部人员都有嫌疑,玉城护卫才不管什么王法不王法,有没有证据,直接把人关进地牢。
在玉城,虽然有城主,但是实际掌权人却是城主夫人,城主夫人最是疼爱妹妹玉秋霜,现在玉秋霜不明不白地惨死在客栈,想起血手印,血脚印,黑影……
人群中有人言:“……往年中元节都会作法,今年没作就出了这事,一定是鬼神发怒!”
“鬼神杀人根本不可信!”
听着这些无稽之谈,方多病不屑一顾。
很快,护卫进来牢房:“二小姐尸身被烧,夫人回来后很生气,把所有人带走!”
苏唯被捆着手,走在李莲花旁边,下人们正在清洗地面上的血迹,空气里还能嗅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苏唯无声地往他那里靠了靠。
“血?!是血!”有人发现了异常,人群顿时乱哄哄起来。
李莲花推测:“这些血应该是那些玉城护卫的。”
方多病惊道:“护卫?”
这时,玉红烛从大厅出来,玉穆蓝跟在一侧。
玉红烛:“身为玉城护卫,派他们看守尸身,还不知是谁弄翻了火烛,害我妹妹尸身受损,我让他们自尽已经是慈悲了!”
方多病:“你就是玉夫人?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就要了门中护卫的命?!”
玉红烛:“玉城家奴,生死与你无关,是他们无能,玉城从不留废物!”
苏唯插话:“玉夫人所言也有理,但是,我,以及他们四位,可不是玉城人啊。”
玉红烛:“不是玉城人又如何?我二妹死在小绵客栈,在场的只有你们,不是你们杀害的她还能有谁?鬼魂吗?哼,频死之人最易见鬼,你们......”
苏唯:“等等!玉夫人不就是想找害死玉秋霜的人吗?你看看这位是谁?”
方多病猝不及防地被苏唯踹出来,站稳后,立马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玉红烛:“你是谁?”
苏唯:“当朝户部尚书之子、天机堂少堂主、更是百川院刑探!”
方多病也道:“对!我是百川院刑探,我一定会查清血案,缉拿真凶,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请玉夫人不要再伤害无辜!”
玉红烛迟疑不决的时候,宗政明珠现身证明方多病身份不假。
尽管如此,玉红烛依旧不同意方多病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