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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安安静静立在身边的笛飞声,方多病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问道:“李莲花刚才给你什么东西了?”
他知道这样问可能越距了,但是他想知道。
这样想,就这样问了。
“洗筋伐髓诀。”笛飞声递给他。
方多病抬起的手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接。
洗筋伐髓诀是李相夷师父的绝学,李相夷不认他这个徒弟,他能看吗?
笛飞声抬起方多病的手,不由分说地把秘籍放在他手里,注视着他道:“李莲花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笛飞声脸上的伤早就好了,不过他怕碰到认识他的人,面具一直没有取下来。
方多病看不清他面具下的神情,却能透过他深邃又明亮的眼睛,准确无误地读出他说这些话时,是何等的认真。
方多病呼吸一窒,心脏也乱了节奏地狂跳不止,手背之下是笛飞声温热的掌心,他倏地抽出手,结结巴巴地说:“不要了,我、我不缺珍贵的武功秘籍。”
他局促地转过身,背影也莫名地狼狈。
笛飞声垂眼看着尚有余温的手心,唇边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快方多病一步扛起点了睡穴的单孤刀,阔步往前,道:“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李莲花给我下了修罗草,洗筋伐髓诀可以帮我排出经脉里的修罗草丝,排出来后,我的内力就能恢复了。”
到那时,方多病知道他就是大魔头笛飞声时,不知会作何反应。
......
万圣道
苏唯自从坐上金椅子,确确实实开心的见牙不见眼,单孤刀把万圣道经营的很好,数不清的良田私宅旺铺不说,还有富可敌国的藏金库。
只是,没兴奋半天就被一堆又一堆的公文烦的生无可恋。
一天也就算了,它是天天如此!
苏唯假模假样地抽抽鼻子,突然有点同情单孤刀,辛辛苦苦打工十年是替别人出力不说,积攒下来的财富也没他的份。
“封磬还没回来?”
她要抓劳力,实在不行就跑路,再不行就......
想到一个坏主意后,苏唯掩着嘴嘿嘿笑了几声。
路人甲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面不改色地回答:“盟主传信说今日就能到。”
“那就好,那就好......”
桌案上还摞着十几公分高的文件等她过目。
苏唯又拿了一本翻开后,发现是万圣道安插在各方势力的探子传来的内幕消息。
大手一挥让侍候的人退下,自己则是趴桌子上,下巴抵着桌面,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八卦”公文......
纸上写着:大熙皇后有孕,熙皇秘而不宣。
算算时间,皇后的身孕还差两天才足月。
剩下的就没有八卦可看了,都是一些人手调度,银钱花销,店铺盈利......
苏唯看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又是烦躁又是郁闷,抬眼间看到来人,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滚!”
封磬小心翼翼地看看苏唯,又看看李相夷,正跨在门槛上的右脚,是进也不是,收也不是。
李莲花站在门外,他多希望她能抬头看看他。
可是,除了听见脚步声时,下意识看过来的那不耐烦的一眼外,他被她当做了空气。
她的漠视,满不在乎,居然比厌恶他,还来的让他承受不住。
心上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力气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李莲花扶着门框走进去,一直走到苏唯面前,而她们之间隔着一米多宽的桌案。
说近,他抬起手就能抚上她的发顶,
说远,唯一不能触碰的人便是她。
封磬看得眼疼,好不容易找到两个萱妃后代,怎么还搞起骨\/科了?
恋爱有什么好谈的?
有复兴南胤的大业光辉伟大吗?!
不管心里怎么腹诽,封磬还是快步走到苏唯下首,垂着头,恭敬地道:“主人,按您的吩咐,事情已经办妥了。”
说着,又给了李莲花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皇位只有一个,他已经明确表示她追随的是苏唯。
到时候他们俩“夺嫡”,他绝对不会因为李莲花是皇室人就手软!
而李莲花的心神都在苏唯身上,丝毫注意不到其它。
封磬:“......”
听他说完,苏唯双手按着桌边,勉强直起身子坐起来,侧着脸冷冷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反问:“妥了?你骗谁呢?我让你把单孤刀扔莲花楼,没让你带人回来!你是想拥护他吗?!”
封磬急忙跪下,道:“属下不敢!是、是李相夷自己追着要来的!属下对主上忠心耿耿,他都中了碧茶之毒,没几年好活,复兴南胤的大业怎么能落他身上?!”
虽然他私心里是想支持皇子,但是也不能追随一个将死之人啊!
再说,他已经把李相夷得罪了,肯定是为苏唯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苏唯冷笑了一下,眼里满是玩味。
李莲花的碧茶之毒已经解了,又知道了自己是南胤皇族,不知道他想不想复国?
视线这才落在对面的人身上。
刚才不经意地一瞥,就知道他瘦了。
现在仔细看来,更显得憔悴。
被她这样看着,李莲花心头一颤,身体像是注入了新的活力,更何况,他还感受到她眼里的心疼,哪怕是错觉也让他飘飘欲仙。
他的爱意毫不掩饰,满的像是要从眼睛里溢出来,苏唯率先败下阵来,借着整理文件,和他错开视线。
李莲花声音沙哑地喊她:“小唯......”
再开口时就带上了哭腔:“我们......我们当真......有血缘关系?”
短短的一句话,他顿了又顿,说的艰难又痛苦,似乎再长一些,眼眶里的泪水就能滴下来。
“怎么?你也想坐这个位置?”
苏唯的屁股又往座椅里面挪动了几下,这个金椅子她铁定是要收进空间,绝不可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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