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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唯看向神情恍惚的李莲花,自从昨天知道他自己才是南胤皇室后,就像是被抽去了精神气,一下子萎靡下来。
方多病也看出了他的异常,上前两步故意激他:“这就受不住打击了?那你看了这个以后,岂不是要死要活的。”
他手里举着一个木盒,对着李莲花晃了晃。
李莲花蹙眉:“要死要活不知道,但你是没大没小!里面什么东西?”
方多病把盒子递给李莲花,提醒道:“开之前,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个盒子是我在舅舅房间找到的,他的。”
李莲花怎么会不知道方多病在想什么,毕竟他的心思都是直接写在脸上。
担忧他?
呵!
他倒要看看,单孤刀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木盒缓缓打开,里面装着的都是他从前送给单孤刀的东西,无一例外,都被人为毁坏,还有盒子底部刻着的,他的名字,稚嫩的笔画,被一道道刀痕划过......
李莲花苦笑连连,他师兄竟然在很久以前就恨不得除掉他吗?他以为的兄弟情义,原来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听师奶说了,以前,舅舅武功比不上你,日积月累下来心里就有嫉妒,现在看来,嫉妒已经变成了嫉恨,不过,这不是你的错,我要是他,我一定以你为榜样为目标,只会想着努力追赶你,与你齐头并进,怎能因为你的光芒太盛就怨怪你?”
方多病从一开始的开解,变的愤愤不平起来,李莲花却是因为方多病的赤忱直言,勾起唇轻笑了一声。
“你笑了。”方多病道:“行了,不要摆着一张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了,我师娘和未来的师弟师妹可是要担心。”
“小白脸?我?”李莲花的食指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地重复问了一遍,他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不是吗?”
“......是也不能说是啊!你个臭小子,看样子是没遭受过为师的毒打,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为师的相夷太剑!”
李莲花说着就拎起方多病的衣领去了外面,看起来很是有恼羞成怒的意味。
苏唯笑着跟出去,方多病的屁股被踹了几脚后,两人就“点到为止”。
“再没大没小揶揄长辈,下次就没这么轻松过关!”
方多病一手揉着发疼的屁股,脸上却是憋着笑,李莲花因为他的打岔也没心思伤感,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师娘了。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吧。师奶去菜园了,我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方多病一走,李莲花就握住苏唯的手往屋里走,嘴里叮嘱道:“慢点。”
“你太紧张了,我现在不止能蹦能跳,还能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李莲花笑着转移话题:“我们成亲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了?不过,你要是想的话,我就接受你的求婚了。”
......
听了李莲花要成亲的想法后,芩婆气的压不住火气,差点拧了李莲花的耳朵,苏唯孩子都有了,她是真的以为他们拜过堂,结果......
芩婆扶着桌子一阵头晕目眩,缓过来一点后指着李莲花骂他混小子!又拉住苏唯替李莲花和她道歉,说了一通李莲花的不是后,又把自己的梳妆匣子一并给了苏唯添作嫁妆......
成亲的事提上日程后,方多病也跟着李莲花山上山下的跑来跑去,采买物品。
期间,他还收到了天机堂的信鸽传信,看完后郁闷的不行,从采莲庄离开后,他就传信回去要替师叔做一件最最最华丽的嫁衣。
后果可想而知,回信上全都是骂他不通礼数,哪有小辈给长辈准备嫁衣的,他真的就是单纯的觉得只有最美的嫁衣才配的上她师叔......
好在回信的最后一行上写着允许他去钱庄取银票,送个十万两银子添妆,嫁衣就不要想了!
方多病满血复活后,就往附近最大的钱庄取银票,路上的时候他想着,这可是他师父师娘的婚礼,十万两是添妆,贺礼不得有?
多少呢?
十万两吧!
小师弟师妹就要出生了,见面礼给多少呢?十万两吧!
满月礼呢?十万两吧!
......
镇上的钱庄规模不小,里面百两以上的银票几乎是被方多病洗劫一空,回去后就把银票匣子送到苏唯面前。
李莲花和苏唯看着笑容灿烂的方多病,两人对视一眼后,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一言难尽四个大字。
方多病道:“你们俩干什么?什么表情啊?这是本少爷的一点心意,可惜钱庄里没有大额钱票,不然肯定再拿点!”
李莲花无语:“这里可是近四十万两,你就不怕......被你娘扫地出门。”
方多病道:“我怕什么?这是我娘允许的,不然钱庄怎么同意我拿走!”
苏唯抿了一口花茶,接道:“你真是你娘的好大儿。”
方多病生气了,“师娘!”
苏唯无奈地笑了笑,盖上盒子后,手掌就放在盒子上没有移开,“好,银票我收了。”
方多病霎时转嗔为喜,蹦蹦跳跳地走了。
这一天,云居阁红绸高挂,囍字成双,就连路边的扶栏上也系着红绸带,苏唯一身华丽的描金红嫁衣,被李莲花背进喜堂,两人站在牵红的两端,行三拜之礼。
除了芩婆,她和李莲花都没有亲人在世,唯一有资格坐在高堂上的人就是她了。
按苏唯的要求,他们的婚礼一应从简,没有满堂宾客人声鼎沸,推杯交盏恭贺连天,有的只是铅华洗尽后,他们最后在意之人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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