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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吧。”苏唯又说了一句,就往自己房间走,萧瑟缓步跟上她,进了房后随手关上门,声音轻悦如环佩作响:“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条件。”
“喝茶吗?”苏唯头也不抬。
萧瑟依旧抱着胸,懒洋洋地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一点也不掩饰敷衍的态度。
苏唯轻笑着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侧面,“我要试试。”
说完,她的手就搁在萧瑟后背。
须臾,萧瑟就感觉隐脉里涌进一股温暖又带有生机的内力,内力运行之处,原本附着在隐脉上的阴柔内力像是遇到克星一样,被剥离出来......可是,真的很痛!
萧瑟紧紧咬着牙,额角的青筋暴起,他的意志力绝非常人,也只坚持了两个时辰,他体内的阴柔之力也才祛除一半。
本来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废掉他原本的内力和阴柔之力也能治好他经脉不畅的问题,只是这样做的话,他逍遥天境的修为也保不住。
苏唯想,比起重修,萧瑟应该也会选第一种方法。
他一晕,苏唯立马收功接住他,在送他回房和留下之间,果断选择后者!
打横抱起他放到床上后,苏唯便想打坐调息,哪成想腰还没直起来,眼前忽地一黑,一头砸在萧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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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迷雾里走了多久,四周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喊界珠没回应,空间也进不去,说不慌不可能,毕竟,她现在似乎遇到了什么灵异方面的问题。
想到鬼打墙三个字,苏唯顿感一阵心惊,转瞬又摇头否定。
她记得她把萧瑟放在床上后,她就没了意识,她在房间里怎么可能遇到鬼打墙?
所以,这里极可能是梦境。
想明白这点后,苏唯也不着急找出口了,直接原地坐下。
萧瑟第二天醒了肯定会喊她,她等等就是......
就这样,苏唯睁着眼坐在地上,表面上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心里的警惕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不知过了多久,白雾在顷刻间退去,一个穿着金色衣服的三四岁的奶娃娃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奶娃娃长的白白胖胖的,就像一个福娃娃一样,而且还看不出来男女。
奶娃娃不开口,苏唯便也不说话,两人大眼瞪小眼。
又过了一会儿,奶娃娃委屈地嘟起嘴,泪眼汪汪地看着苏唯,连声音都是奶声奶气还带着哭腔:“我们......我们的赌约能取消吗?”
苏唯讶然道:“你是这里的天道?这么小?”
“我已经能化形,才不小!”奶娃娃气鼓鼓地从地上爬起来,往苏唯这边跑。
苏唯想躲一下,谁知道祂会不会因为她说祂小而恼怒,以至于用雷劈她,可是,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奶娃娃在她眼里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苏唯被祂撞了一个满怀,又随着他撞过来的力道往后倒,她一发觉能移动后,立马双手撑地,避免倒地上的同时,奶娃娃已经趴在她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她胸前的衣服都被祂的眼泪浸湿了!
“我不应该和你打赌,我们算了吧行吗?以后你想怎么改剧情都行......”
“......你怎么能不讲武德?”
苏唯看熊孩子一样看着怀里的奶娃娃,无情地推开祂:“你自己说的,剧情外随我怎么搞,现在眼见要输,就肉疼了?”
“哇哇哇——”奶娃娃在地上打起滚,大哭特哭,道:“你欺负小孩!你是坏大人!哇——”
苏唯堵住耳朵,在祂的一轮哭声轰炸消失以后,她放下手,道:“随你怎么说,就、不、取、消,你赶快放我回去!”
“哇哇哇——”
奶娃娃继续哭起来,苏唯再次堵上耳朵,祂哭了很久,久到苏唯不知不觉中睡了一觉,醒来后祂还在哭......
苏唯揉揉又胀又疼的脑袋,有气无力地道:“够了,别哭了......行行行,我答应了,赶紧让我回去,你真是吵死了!我就没见过和你一样的世界意识,能想出这个法子折磨人。”
奶娃娃哭声一收,咧起嘴嘿嘿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祂的话音未落地,苏唯眼前的景象便模糊起来,她的元神一离开,奶娃娃登时松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就亏大发了,好在祂技高一筹,想出这么个点子......
奶娃娃得意地抬手摸向下巴,原来的小娃娃模样慢慢扭曲拉长,变成一位蓄着山羊须的中年大叔,祂眯着眼,摸向下巴的手,也变成顺起胡须来。
......
天光微熹,窗透初晓。
床上的人纤细的睫羽轻轻颤动,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下一瞬,萧瑟的脸色陡然一沉,猛地一转头,眼前的人脸不是苏唯还能是谁?!
她的手和腿都压在他身上......
苏唯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萧瑟一脚踹飞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萧瑟踹人的力道不留一点余地。
苏唯按着胸口,平躺在地,疼得直掉眼泪,“你......有病啊......大早上搞偷袭......”
萧瑟目光沉沉地看着苏唯,从床上走下来,见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解开过的痕迹,才放下心。
“阁下帮我治疗隐脉,萧某感激不尽,不管是要财还是要权,萧某定将达成阁下的心愿,但是!”
他冷眼里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要妄图肖想他!
苏唯缓缓坐起来,垂头丧气地问:“如果我说,你晕过去之后,我也晕过去了你信吗?这是意外,你既然提到了酬劳,为了打消你的顾虑和猜疑,那便......等你的内力恢复了,就把雪落山庄给我,外加修缮客栈的钱。”
“......这么简单?”
“简单不好吗?”
苏唯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极尽深沉地说:“到了我这种高度,钱财功名权力对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哪比得了心上的自在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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