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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走回床边坐下，单手撑着床檐，侧着身子看着她。
雷无桀性格憨直，唐莲喝了酒，反应也难免迟钝，不然就凭苏唯的那句“男人，就是喜欢打打杀杀”，她的身份已经起疑。
苏唯目光迷茫的看着他，酒后的绯颜让她的眼角眉梢透着一丝风情，这时的她，才有身为女儿家的娇态。
萧瑟直愣愣地盯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指背在她泛红的眼尾滑了一下，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哑声道：“我想，我知道那个条件是什么了。”
他俯下身慢慢靠近她，“我要你。”
苏唯瞳孔透出震惊的神色，用手抵住他的胸口，语气发颤：“我......我是男人......”
“男人我也要。”握住她的手，萧瑟的唇印坚定又霸道的落在她的唇瓣上。
苏唯闭着眼，象征性地反抗两下。
呵，男人，你才是鱼，上钩的鱼......
陷入昏暗前，这是全部的意识。
*
第二天天明，苏唯的身边空无一人，身上的衣服也是昨天的那套，很显然，他们除了亲吻什么都没做。
苏唯轻“啧”两声，伸了一个懒腰后从床上下来换上一件宽松的红衣，再用红色发带绑了一个马尾，简单地洗漱后就往用膳的客厅走去。
只有萧瑟，真是......
有缘分。
苏唯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屁股一挨到凳子，萧瑟便道：“坐过来。”
他盛了一碗粥放在他旁边的位置上。
“不用了吧？坐哪里吃都是一个味，坐那里还能更好吃不成？”
“嗯。”
见萧瑟一本正经地点头，苏唯瞬间结舌：“你......昨天晚上我一觉到天亮，想必你也是吧？”
“别装了，昨天你可没有拒绝，而且我已经盖章了，要不是......”
萧瑟目光幽暗地看着坐立不安地人，要不是她是女子，要顾忌她的名节，昨天......
“过来。”
苏唯坐过去，捧着碗喝了一口粥，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是认真的？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上我！”
萧瑟夹起一个灌汤包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无心回天外天之前，我没记错的话，他说，他希望你得偿所愿，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看的却是我.....所以，我是你想得到的愿？”
苏唯没忍住在心里拎出无心抽他嘴巴子，她现在是回答是还是不是？
若“是”的话，她便是承认了她先对萧瑟有了不轨之心。
还没想到怎么蒙混过关，突然到来的司空千落化解了眼前的危机。
“我阿爹找你。”司空千落笑着看向苏唯。
后者迫不及待地快步到她旁边，催她快走。
见苏唯这个样子，司空千落怎么想不到萧瑟在“为难”苏唯，佯装冷脸，提枪对着萧瑟的面门，“二师姐来了，还不起身喊人，找打！”
萧瑟凉幽幽地看着两人，早饭也不吃就走了。要收他做徒弟的是司空长风，他可从来没有答应。
如愿看到萧瑟吃瘪，司空千落满意了，笑意盈盈地带着苏唯找她爹。
司空长风的待客厅，李寒衣前脚刚走，苏唯就到了。
司空千落等在门外，她爹说，要给男人留点面子，她虽然不懂留什么面子。
只是，什么叫“不行”？什么叫“有病治病”？
司空千落掏掏自己的耳朵，再次贴在门缝处，企图听明白一些......
“碰——”
屋内的两人一对掌，巨大的内力波动震碎了一屋子的瓷器杯盏，司空千落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狼藉场景。
“爹？苏唯？你们在干什么？”
司空长风心疼的跳脚，痛心疾首地大喊：“大家都是男人，你挣扎个什么劲？你看看，这碎的都是银子啊！银子！你赔！你赔！”
苏唯翻了一个白眼，不挣扎等着被他把脉外加扒裤子吗？
“我没病，不需要治。”
从腰间扯下一块鸡蛋大小的淡紫色翡翠坠子扔给司空长风，“陪你的。”
司空长风拿着玉佩看了又看，连苏唯走了也不顾，自语道：“还要不要找银子呢？”
司空千落无语：“阿爹！”
苏唯从司空长风院子离开后，就找到雪月城最大的绣坊，报给老板尺寸后，不管她惊诧的眼神，时下最流行的款式每样都定做一件，还有她画出来的图稿，这都是小珠子自己挑选的款式，全部加起来近千套。
来都来了，她自己也挑了一些喜欢的女装款式，料子用的都是最好的，所以掏银子的时候心是滴血一般的疼。
突然觉得，穿粗布麻衣也没什么......
小珠子裸着也没什么......
......
为了避免萧瑟找上门问问题，苏唯一回去就再次闭关，这次是正儿八经的闭关修炼。
临到雪月城一年一度的百花会召开的前一天，才伸着懒腰走出房间。
外面阳光明媚，春风和煦，这是万物生长的季节，院子里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与它大相径庭的是萧瑟，他一身青衣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柱子一边沐浴太阳，一边吹着笛子，从笛子里流淌的曲意和他的名字一样萧瑟怅凉。
他微微侧目，余光里有一抹鹅黄的衣角，他猛然回头，司空千落常常穿这个颜色的衣服，确认来人是谁后，他跳乱的心才安定下来。
“出关了？”
“嗯。”
苏唯转动着手心里的核桃，在凳子上坐下，萧瑟没有再问上一次的问题，苏唯便以为事情告以剧终。
苏唯：“怎么不吹了？我在这儿，打扰你了？”
萧瑟：“你还没回答我。”
苏唯扶额，“你想听什么答案，想听是还是......”
萧瑟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斩钉截铁地答：“是！”
“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是！”
反过来就是，我是女人，那便是。
萧瑟显然也是听明白了，轻抿的嘴角缓缓翘起，笛声再次响起时，就换了一个轻快愉悦的曲调。
就在苏唯以为半个上午就这样度过的时候，司空千落捧着一个食盒过来，勾着唇角站在苏唯面前。
“你终于舍得出关了，我一听到消息就......”
她的脸色有些红，没再说什么，只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示意苏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