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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他迅速掏出一颗烟雾弹,毫不犹豫地用力扔向苏唯,然后“砰”的一声爆炸开来,顿时浓烟滚滚,笼罩住苏唯。
趁着这片浓密的烟雾,苏昌河转身就跑,就在他以为可以侥幸逃出生天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紫影,紧接着就是一道冷凛寒芒切断他的脖子,温热的鲜血飙了很远的距离才落下染红大片土地。
李寒衣和苏暮雨看的清清楚楚,一个孤高冷漠事不关己,一个万分不忍又无力阻止。
于此同时,烟雾蔓延开的一瞬间,萧瑟惊慌地冲进烟雾,原本苏唯所在的位置却是空无一人,他那颗慌乱跳动的心猛然被人攥紧了一般,窒息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手脚冰凉。
雷无桀和司空千落也着急地追起来,苏唯这么厉害,怎么会没有躲开?
“苏唯!”萧瑟脸上尽是恐慌,声音发抖。
苏唯温柔地应了声:“在这呢,别担心,我没事。”
萧瑟这才想起来挥散浓雾,看到她的方位后朝她走过去,路过趴在地上,死不闭目的苏昌河时,咬着牙关狠狠踢了一脚。
“一代暗河大家长就这样陨落了,可悲可叹啊......”苏唯掏出一个手帕轻轻擦拭剑上的血迹,神情悲悯。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死有余辜!”声音从遥远天边传来。
李寒衣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已经怔住了,眼眸中渐渐泛起一层水雾,这个声音对于她来说,如同生命中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哪怕时光流逝,世事变迁,她也永远无法忘却。
她忽地回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天边,只见一位紫衣道人踏着一柄鲜红的桃木剑凌空飞来。
真的是他......
他真的下山了!
他怎么能下山!
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以至于又笑又哭,滑稽极了。
赵玉真从桃木剑上跳下来,猛地抱住李寒衣,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小仙女,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寒衣回抱着他,哭道:“你怎么下来了?你怎么能下来?快回去......”
赵玉真松开她,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轻声哄着:“不回去了,下来一趟才知道和小仙女在一起哪怕一时一刻,也是这样快乐,早知道我就早些下来寻你了,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不然,我们已经蹉跎了十多年的岁月,余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李寒衣止住泪,脸色绯红地依偎在他怀里,两人十指相扣:“好,我和你一起回去。”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知道他是因为天命不能下山的那一刻,她就有了上望城山陪他的念头。
雷无桀呆呆地看着周身洋溢着粉红泡泡的两人,原来萧瑟说的都是真的,他阿姐喜欢的是望城山上的神仙。
他的雷轰师父,这下只能遗憾退场了。
“好看吗?”萧瑟看着苏唯线条漂亮的侧颜,语气发酸地问。
她盯着那人盯的有些久了。
“好看,不过还是比你差了十万八千里。”苏唯笑吟吟地望向萧瑟,这人真是什么醋都能吃。
萧瑟环起胸,轻“哼”了一下:“算你有眼光。”
赵玉真:“.......”
赵玉真扭头看向两人,据理力争:“我才是最好看的!我年轻的时候,望城山上就没有比我更好看的道士!现在也是!”
李寒衣噗呲一声笑出来,娇羞地瞪了他一眼:“多大年纪了还和孩子一样。”
“小仙女,你不能因为他们小,就让我让着他们。”赵玉真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
“不然还让他们让着你?还有,我也不小了,你别喊小仙女了......”
赵玉真笑着答应:“好,小仙女!”
“.......”场中唯二的两只单身狗雷无桀和司空千落对视一眼,一时无言。
一扭头,就看见苏唯带着萧瑟在摸尸。
“.......”两人更沉默了,不怪他们单着!
“各位,我这是......”一头白发银须,仙风道骨的老人家,轻喘着气停在不远处,手持一把拂尘,视线看到红光满面的道人后,小声嘀咕:“应该是没来晚。”
待看到一地的尸体后,改口道:“似乎又晚了一点。”
李寒衣从赵玉真怀里站直,望着这位老人家正色道:“国师。”
齐天尘浅笑了一下,颔首道:“雪月剑仙。这位应该就是玄剑仙了。”
他看着赵玉真,继续道:“吕掌教仙逝前,曾拜托老夫在你下山时助你一臂之力,看来老夫是帮不上忙了,不过,玄剑仙此次有贵人相助,命格已变,往后生命无虞矣,吕掌教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赵玉真没说话,恭敬地朝着齐天尘一拜。
齐天尘微笑颔首,甩了甩自己的拂尘,整理完毕后,脚步轻抬,走向摸尸二人组,朝萧瑟微微弯下腰,恭敬道:“永安王殿下,别来无恙啊。”
见躲不过,萧瑟只能站起来扯了扯唇角,假笑道:“多年不见了,国师你还是这副样子。”
苏唯随着萧瑟站起来,想到他们又不认识,又蹲下来搜最后一个人的身。
这几个人真是穷得叮当响,身上除了各种药粉就是暗器,银子加一起也没凑个整。
苏唯解下一个人的黑披风放在地上摊平,把翻出来的东西放上去包起来,到了下个城池就把这些东西卖掉,唐门的暗器毒药,肯定能值不少钱。
苏暮雨全程黑着脸,见她只要银子和东西,并不是侮辱尸体才没出声。
等她把包袱放在马上,一身白袍的齐天尘就朝这边走了来,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宛如孩童的眼眸,却和他全白的头发胡须,以及苍老的面容搭配至极,没有一丝违和。
苏唯歪了歪头,根据心中所想,直言道:“你,有些面熟,可我想不起来你像谁了,应该是不重要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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