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我求你不要在说了,都过去了。”林绘锦喉间一阵酸涩,她没有想到容枫口说所说的不堪,竟然会是如此的凄惨。 “后来南音是第一个主动靠近我的人,别人朝笼子里扔石头,扔树枝,骂我是怪物的时候。只有她给我递来了一块儿馒头,那是我第一次吃到有温度的食物。也是她教会我说话……教会我怎样成为一个正常人。所以我人生中的第一缕光是她带来的,我也更是从未想过,她会用这一缕光置我于死地!”容枫扬起头,回忆起之前的往事,让
他的面容是一片痛苦之色,但是他的唇角依旧在笑。 “我以为我拼命的靠近那缕光,就会得到更多的温暖。事实上我被那缕光灼得遍体鳞伤。后来我在遇到一缕光的时候,我不敢靠得太近,我只想不远不近,保持着刚刚
好的距离。我既可以得到温暖,也可以细心的守护那缕光,我就想能和那缕光相处得长久一点儿。”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缕光是从别人家窗户破损的缝隙中透出来的,如今窗户的缝隙被修好了。我站在漆黑的夜里,看着窗户里的灯火如昼。我稍微靠近一点儿
,屋里的主人便又将我推我回到黑暗中。”
“我只是想靠近那抹光,但是屋主人却以为我是想要窃取那抹光。”
林绘锦清透的眸底中是一片氤氲。容枫的童年如此的不幸,造就了他敏感而又自卑的性格。
那日千对容枫说的那一句话,虽然没有要伤害他的一丝,但是却是由一粒种子般深深的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小枫,我们就跟以前一样。不要管其他人说什么。”林绘锦的嗓音中带着颤音。 “怎么可能会跟以前一样!那扇窗户修好了,那缕光再也不可能从缝隙中漏出来了。而那一扇紧闭的门,将我隔绝之外,我永远都进不去。”容枫妖冶的眸光,倒映出
林绘锦清丽如画的容颜,却又如一层雨雾陇上其中,看似很近,但是却隔着很远。
“小枫……”林绘锦鼻尖酸涩,眸光疼痛的看着容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真的从未想过要什么。也更是没有妄想过什么。我唯一想的就是能够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然后将我这一生好好的过下去。其他多余的我一丝一毫都不曾奢想过。
” “小枫,我们就跟从前一样,以前我们是怎么相处的,现在还是怎么相处!”林绘锦再次伸出手去拉容枫的手:“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云辞是我未来的丈夫,而你则是
我的哥哥!” 但是容枫却又朝后退了一步,转而背过了身去:“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我曾被人狠狠的推开过一次,我承受不了第二次。所以与其到时候
我被你推开,不如我自己离开。” “小枫,你不要这么说。我不会推开你,你是我的亲人,除非你自己放弃你自己,否则我绝不会是那个最先放手的那个。”林绘锦分外严肃而又真挚的说道。企图要将
外面哗啦啦的雨声给遮盖住。
“你让我仔细理一理我们现在的关系。等我想明白了,我会回去的。”容枫没有去看林绘锦,而是转而就走进了磅礴的大雨中。
任林绘锦怎么喊,容枫的身影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团墨点,消失在林绘锦的视线当中。
即便是在宽容大度的男人,都不希望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一个异性那么的亲密。
对于云辞而言,容枫对她的亲近无疑不是一种挑战。
而对于容枫来说,他只是一个童年不幸,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希望能够从她身上得到一丝家的温暖的孩子而已。
这场雨一直从上午下到了中午,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侍卫找来的时候,林绘锦正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身体,似是很冷! “雨声太大,属下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后来容枫走了,然后绘锦小姐就一个人蹲在那里。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争吵。”千将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如实的禀报给云辞
。
云辞略微思忖了一下:“知道了,你先回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吧。” “是。”千刚欲转身离开,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弯腰恭敬道:“主子让属下调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有了结果。只是……因为昨晚走到门口,听里面好像还有其他人,便
没有进去禀报。”
云辞没有做他想,让千将事情的结果禀报给他。
“她竟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云辞一听,淡如远山的眉角蓦地泛起一抹冷意。 “你换好衣服之后在去厨房熬一碗姜汤给绘锦送去。”说完云辞朝林绘锦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除了雨水滴落到青石板上发出的“滴答”声外,没有任何的声音,便撑
着伞在景瑜的指引下,往回走去。
滴滴答答的雨声不断的拍打在窗户上,偶尔会响起一两声惊雷,但是南音自始至终都是两眼无神的依靠在软垫上,怀着还抱着一个枕头。
媛儿站在一旁,万分着急,但是任凭她怎么跟南音说活,南音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个时候紧闭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看到来人,媛儿先是一惊,紧接着便立刻察觉到了云辞身上的寒意。
知道定是早上的事情。
便忙不迭的走到云辞跟前跪下:“公子,小姐是昨晚做了噩梦,说的也都是梦话,不能当真啊。”
然而云辞却是径直的绕过媛儿,来到了南音的床前,而床上的南音依旧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脸色也较之前苍白一些,似乎对于周围没有的反应。 “五年前,你救过我一命,而你的家族也助过我一臂之力。我便不追究你和你家族的欺君之罪。只是从前的事情也一笔勾销,你我之间的婚事,也就此作罢。从此,我
们两之间,朝旭国与天机门之间也再无任何瓜葛。” 云辞站在床沿前,冰冷而没有任何温度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