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不放?”
看着她凶巴巴的模样,严谨尧失笑,弯曲着食指在她的鼻尖上亲昵地刮了一下,坏坏调侃,“又咬我?”
在餐厅见面那次,她在他肚子上咬了一口,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种感觉……
有点痛……
还有点舒服…
然而下一秒,严谨尧就笑不出来了。
“嗯……”他狠狠拧眉,闷哼了声。
欧晴气得抓住他的手就一口咬在他微微弯曲的食指上。
既然他强烈要求她咬他,她怎好拒绝呢对吧。
嗯,成全他!
人的手指上是没什么肉的,全是骨头,男人的手指修长,更是骨节分明,她咬着还嫌不够,还像是发狠一般用牙齿左右磨动,那透着一丝狰狞的凶狠模样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严谨尧忍俊不禁。
手指上的刺痛,他尚能忍,可心里那股想要狠狠吻她的冲动,却越来越强烈……
嗯,想吻她,狠狠的。
可他的小兔子腼腆害羞,在时间不成熟的时候他又不敢轻举妄动,怕把她吓跑了。
欧晴的牙都磨酸了,可男人却依旧老神在在仿佛没事儿人一般。
他都不痛的吗?
她已经很用力在咬了啊!
难道是她咬得还不够狠?
可万一咬太狠把他的手指咬断了咋办啊?
伤人致残要坐牢的!
而且咬得一嘴血也好恶心哒,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能愉快的吃凤爪了。
欧晴疑惑地偷偷抬眸,想看严谨尧的反应……
然后猝不及防就撞进他深邃如浩瀚夜空的黑眸里……
她的心,顿时狠狠一颤。
她总觉得他的眼睛会吸人灵魂,让人不知不觉就会迷失了心智……
嗯,很可怕。
她看了他一眼又慌忙垂下眼睑。
因为他的一声不吭,欧晴顿时有些骑虎难下,有种松口不是不松口也不是的尴尬。
松口吧,可他都没求饶呀,若她自动松口岂不显得她很怂?
不松口吧,可她咬得牙都酸了呀,他却还是一副没事儿人似的,她很没成就感的好伐。
欧晴苦大仇深地皱着眉,牙齿机械性地左右磨动,好烦啊!
终于……
“松口!”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正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时突然响在她的耳畔。
她如释重负,本是懒洋洋的模样顿时来了精神。
呵呵!终于痛得受不了了是不是?
哼!
就不松,痛死你!
她一面在心里默默腹诽,一面抬眸剜了他一眼,牙齿磨得更带劲儿了。
小女人那快速磨牙的动作,像极了一只正在啃东西吃的小仓鼠。
严谨尧哭笑不得。
被她可爱的模样惹得心痒难耐,他凑近她的耳边,用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慵懒恐吓,“不松我亲你了。”
欧晴立马松开牙齿,反射性地双手捂脸,充满戒备和惊悚的目光从指缝间露出来,射在他淡定自若的俊脸上。
他他他……
说啥?
亲……亲她?
啊啊啊!臭不要脸的!!
欧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在跳车与不跳车之间犹豫不决。
嗯,她想跳车。
可是又不敢……
这山路崎岖,她怕跳下车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怎么赔?”
严谨尧将牙印深深的手指递到小女人的眼前,故作冷漠地哼问。
欧晴捂住脸的双手往下滑了滑,露出一双饱含愤怒的大眼睛,气愤填膺地与他互瞪。
赔?
赔他个头啊!
她没告他非礼就不错了,他还想要她赔?
这话他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做人无耻到这个份儿上他也是没谁了诶!
她瞪他,用眼神谴责他的厚颜无耻。
“嗯哼?”他目光炙热地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慵懒轻哼。
她越是气急败坏,他就越是云淡风轻,以逗她为乐趣。
欧晴终于发现眼前的男人太阴险了,她根本斗不过。
“我要下车!”她恼羞成怒,狠狠闭着眼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叫。
同时在他怀里扭。
“下车干吗?”严谨尧被小女人扭得畅快又痛苦,看着她的眼神不由更加深幽了几分,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问。
“我要回去!”她吼得地动山摇,字字坚定。
严谨尧挑眉,眼底含住戏谑,“这山旮旯里没通汽车,你怎么回去?走路?”
“走路就走路!”她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副谁怕谁的模样。
“你识路吗?”严谨尧的眼底眉梢都流淌着笑意,微微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逞强的小女人,一颗心更是痒得不得了。
欧晴气得狠狠瞪他,没好气地嚷道:“我又不是哑巴,我不会问啊!”
“天快黑了。”他用嘴努了努车窗外,特别“好心”地提醒她。
她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瞟了眼,果然天色已暗。
狠狠咬唇,她悄悄咽了口唾沫。
可豪言壮语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不能认怂啊,认怂很丢脸的好伐。
“黑就黑!”头一抬胸一挺,她强装镇定地喝道。
“山里有野兽。”他睨着她,轻飘飘地吐出一句。
欧晴小脸一白。
又咽了一口唾沫,她悄悄攥紧双手,“严谨尧你少吓唬我!”
“你没看沿路都是山么?还有树林。就算没狮子老虎,来头野猪毒蛇什么——”
“你危言耸听,我不信!”欧晴尖叫,气急败坏,脸上已难掩慌乱之色。
“欧同学,四哥没骗你,真有!”
副驾驶里许骅兆翻着书,头也不回且一本正经地插了一句。
“没上过学啊?文盲啊?现在是冬天,蛇早就冬眠了好吗!”欧晴继续尖叫,怒瞪着许骅兆,竭力反驳。
他们三个是一伙儿的,蛇鼠一窝一丘之貉,所以他们的话都信不得!
哼哼!
“野猪呢?”严谨尧懒懒哼道。
“野猪不会晚上出没!”她转头就冲他吼,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严谨尧,“孤魂野鬼呢?”
他没有纠正她野猪就是晚上出没,而是用更恐怖的东西来吓唬她。
孤魂野鬼……
欧晴的脸瞬时一白,一拳狠狠锤在男人的肩上,尖叫,“严谨尧你够了!!”
他却不痛不痒,越说越玄乎,“这山里到处都是乱坟岗——”
“你去——死!”她气急败坏又满心惊悚,忍无可忍地对他大骂。
付千波和许骅兆在前面忍笑忍的非常辛苦。
他们一直知道四哥为人阴险狡诈,也知道他有时候挺无耻的,但无耻成这样还真是第一次见。
嗯,大开眼界。
“骂人不好。”
严谨尧优雅又从容,大手揉了揉小女人的脑袋,半哄半斥地说。
她抬手就将他的手狠狠挥开,一脸嫌弃加恼火。
她好想说,嗯,骂人不好,但你根本就不是人!
可她又不敢说。
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觉很不好……不!确切地说是很糟糕!
欧晴不想再看到严谨尧了,这个男人有毒,剧毒,她想自己惹不起躲还不行么?
“停车!!”她突然嚎了一嗓子,一副不停车她就要跳车的架势。
虽然她嘴里吼得气势磅礴,但心里其实没抱太大希望,因为她很清楚,付千波是严谨尧的人,一切只听严谨尧的命令……
哪知车居然真的停了。
她立马从他的怀里爬出去,抓起自己的背包就用力打开车门作势要下车。
其实她只是虚张声势,并不敢真的在漆黑的夜里走回C市,她只是想若他阻拦她下车的话,她好趁机跟他约法三章。
一不许再抱她!
二不许再占她便宜!
三不许再用那种火辣辣的眼神看着她!!
然而严谨尧并没有拉住她,甚至没有丝毫想要挽留她的意思。
欧晴蒙圈了。
他不拉住她啊?
他真让她这样下车啊?
他真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回C市啊?
欧晴想到自己一个人要在黑夜里翻山越岭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现在车是她喊停的,她又哪有脸再继续赖在车上呢?
欧晴觉得脚好痛啊,因为她似乎搬了一块巨石砸在了自己的脚背上。
嘤嘤嘤……
车已经停了,车门也已经推开了,刚才抱着她死活不肯松手的男人此刻也不管她了,欧晴骑虎难下,欲哭无泪。
哼!不拉就不拉!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她说真的!!
心里愤愤地想着,她赌气地一手拎包一手拎画板,气呼呼地跳下车。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路边男女老少整整齐齐地站着三排人——
“严s记好!!”
三排人齐刷刷地喊道,喊声高亢嘹亮震耳欲聋。
“啊呀……”
欧晴吓得惨叫一声转身就往车里钻。
唉呀妈呀,吓死她了!
严谨尧正要跟着下车,哪知小女人突然又钻回车里,且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他将香喷喷的她又抱了个满怀。
对于这突然飞来的艳福,严谨尧非常享用,唇角勾起笑,大掌轻拍小女人的背,垂眸看着趴伏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的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欧晴心如打鼓,呼吸急促,被吓得不轻。
神经病啊!
要喊口号干吗不先打声招呼啊?
真是……神经病!!
在她毫无防备之下,那么多人一起吼,能不吓人么!
欧晴气愤又委屈,莫名就红了眼眶。
这一趟下乡之行太憋屈了,一路被他欺负不说,还接二连三的被吓,一会儿毒蛇猛兽一会儿孤魂野鬼,下车还被这么多人一通吼,差点没把她的胆儿吓破,到底还让不让她活了?
不知道她胆小啊!
欧晴好气啊,气得攥拳就在男人的胸膛上狠狠锤了一下。
都是他都是他!
她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都是他造成的!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严谨尧却不怒反笑,垂眸看着双眼鼻尖都有些红红的小女人,一颗心都快被萌化了。
此刻一脸委屈的她,像极了在对丈夫撒娇使性子的小妻子……
那么娇俏可爱,那么惹人心疼。
严谨尧真想把怀里的小东西狠狠揉进身体里。
狠狠的!
怎么办啊?他好像越来越暴力了……
车外一干人等依旧站得整整齐齐的,等着领导下车。
“乖,不怕,下车吧,我们到了。”严谨尧隐忍着心里的躁动,在她耳畔柔声轻哄。
欧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对可恶至极的男人投怀送抱,恨不得咬舌自尽。
连忙从他怀里退出去,她红着脸又红着眼再次推门下车。
付千波和许骅兆已经先一步下了车。
“欧同学,你的包。”
许骅兆在欧晴下车之后,把刚从地上捡起来的包和画板递给她。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满满都是调侃。
欧晴一把将自己的包和画板抢过来,顺便送他一个大白眼。
笑笑笑!笑死好了嘞!
许骅兆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但他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第二个赵宇……
四哥醋劲儿太大,所以他们还是离小白兔远一点比较好。
严谨尧跟在欧晴的身后下车,脚刚落地就被热情的村干部和朴实的村民蜂们拥而上,围了个严严实实。
………………言情小说吧独家首发,汤淼作品,请支持正版………………
穷乡僻壤的地方,不单单只是交通落后,各方面都急需改整。
乡z府的旁边是小学,再前面一点是招待所。
天黑之前,欧晴去镇上小学逛了一圈。
教学条件非常简陋。
晚饭是在镇长家里吃。
镇长五十来岁,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今年十九。两个女儿勤劳又聪慧,在厨房做晚饭。
开饭之前,男人们坐在一起讨论如何改革落后的乡镇,欧晴则和镇长的太太坐在一起唠嗑。
“小欧啊,你是严s记的女朋友吧?”洪大嫂一边剥着花生米,一边看着同样在剥花生米的欧晴,有点八卦又有点试探地小声问。
镇长姓洪,于是大家都叫镇长太太洪大嫂。
本是百无聊赖的欧晴闻言,霍地睁大双眼,“啊?谁说我是他女朋友?”一脸不爽。
“不是吗?”洪大嫂问,暗喜。
如果小欧不是严s记的女朋友,那她的两个女儿说不定就有机会……
“当然不是啊!”欧晴摇头,完了还嫌弃地补上一句,“他那么老!”
那边正听着镇长报告镇上现况的严谨尧突然转眸瞟了欧晴一眼。
听欧晴说严谨尧老,洪大嫂不赞同,忍不住为严谨尧打抱不平,“人家严s记今年才二十七,哪里老了?”
“大我七岁呢!还不老?!”欧晴撇嘴,更嫌弃了。
“傻丫头,嫁人就是要嫁比自己大的男人,才知道心疼人。”洪大嫂失笑了下,然后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心劝道。
欧晴还是撇嘴不屑。
或许找个比自己大的丈夫会心疼自己,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严谨尧好吗!
他哪会心疼人啊?
明明是欺负人好么!
哼!
欧晴想起严谨尧各种欺负自己的行径就气不打一处来,坚决摇头,“我不喜欢老男人,共同语言都没有怎么生活?”
“他不老啊,而且你们看起来很登对。”洪大嫂由衷说道,虽然她有点私心,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被严s记看上,但平心而论,其实小欧跟严s记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登对?
欧晴死命摇头。
对那个可恶的男人已经嫌弃到极点。
见欧晴对严谨尧始终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洪大嫂一边窃喜,一边又觉得好奇,“连严s记都看不上,难道是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欧晴觉得这洪大嫂好无聊啊。
没完没了的问到底是想怎样?
欧晴想,如果她说自己没男朋友,洪大嫂肯定又会问既然没男朋友为什么看不上英俊潇洒的严s记……
“嗯。”她胡乱地点了下头。
她以为自己承认有男朋友了洪大嫂就不会问了。
哪知——
“谁呀?”洪大嫂八卦的兴致反而更高了。
欧晴哭笑不得,小声哀嚎,“洪大嫂,我说了是谁你也不认识啊。”
“比严s记年轻?”洪大嫂双眼发亮,实在好奇什么人能把完美的严s记比下去。
“必须呀!”欧晴抬头挺胸,装出一脸骄傲。
“是你的同学吗?”
欧晴抬手挠了挠额头,垂着眸模棱两可地应了声,“……啊。”
“有严s记好看?”
“帅多了好么!”欧晴毫不犹豫地说道。
说得太逼真连自己都骗了,激动之下音量没控制好,略高。
严谨尧凉飕飕的眼神又射了过来。
只可惜小欧同学这会儿正沉浸在自己有个超帅的男朋友的美梦之中,周遭的一切都没空去在意。
这时,镇长的两个女儿端着炒好的菜从厨房里走出来。
“严s记,爸爸妈妈,吃饭了。”
“来来来,吃饭了吃饭了。”镇长站起来,热情地招呼着大家。
严谨尧等人先上了桌。
“乡下地方,没什么吃的,大家别介意啊!”镇长笑呵呵地客套道。
“洪镇长你太客气了,这么一大桌菜,已经非常丰盛了。”严谨尧淡淡一笑,礼貌谦和平易近人。
等欧晴和洪大嫂走到桌子旁时,桌上只剩两个位置,一个是镇长身边,一个是严谨尧身边。
洪大嫂自然是要坐到自己丈夫身边去的。
那么欧晴就只能坐在严谨尧的身边了。
她走过去,正要坐下,却发现他冷着脸凉飕飕地看了她一眼。
欧晴一愣。
他干吗?在生气?
可是……
为什么呢?
她蹙眉看他,疑惑不解。
看了他两秒,他还是一脸冷漠。
欧晴也不高兴了。
愤愤地想,她又没吃他家的饭喝他家的水睡他家的牀,他凭什么给她脸色看?
她悄悄扯了扯付千波的衣袖。
“怎么了小欧老师?”拿起筷子正准备大快朵颐的付千波不解地看她。
下午他们到达镇上的时候,一群孩子知道欧晴是来教他们画画的,立刻就欢天喜地的叫她欧老师了。
“你坐这边。”欧晴用嘴努了努严谨尧的身边,小声道。
严谨尧的脸,更冷了。
付千波瞟了眼四哥,被四哥那堪比山九寒冬的脸吓得打了个寒颤,抿了抿唇,他故作不解地问欧晴,“为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欧晴肯定不好意思说“我不想跟他坐因为他给我冷脸看”……
“我喜欢这个菜!”她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指着许骅兆面前的小炒肉。
许骅兆二话不说就端起那盘小炒肉换到四哥的面前,说:“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欧晴想给许骅兆一耳刮子。
要你多事要你多事要你多事!
大家都在看她,包括严谨尧。
在重大压力之下,欧晴摸了摸鼻尖,乖乖在严谨尧的身边坐了下来。
拿起筷子端起碗,她一声不吭地默默吃饭。
严谨尧和镇长继续聊着镇上的一些事物,气氛并没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受到影响。
欧晴吃着吃着,就被桌上的大白兔奶糖吸引了目光。
四方桌上,每个桌角处都放着十来颗大白兔奶糖,还有一些盐花生。
应该是给男人们下酒的。
欧晴想把所有奶糖据为己有,于是她扒两口饭,就不动声色地偷一颗糖放兜里。
严谨尧则跟镇长说几句话就往欧晴的碗里钳一筷子小炒肉。
她说喜欢吃。
其实欧晴不喜欢。
因为镇长女儿炒的小炒肉太辣了,全是那种超辣的小尖椒,辣死人了。
可是刚才是自己说喜欢吃的,加上人家堂堂严s记亲自给她钳菜,她若再不识好歹,只怕他的脸色更不会好了。
所以,既然是自己“点”的菜,那哭着也得吃完。
不过还好,她的注意力全在偷奶糖上,即便小炒肉很辣,她也一口口全部吃掉了。
见她把他钳给她的菜都乖乖吃了,严谨尧的脸色稍稍缓和了点。
不一会儿,十来颗奶糖就被欧晴偷得只剩下两三颗了。
而她还不肯罢手。
她又偷了一颗,准备揣兜里,眸光随意一瞟,却发现身边的男人正盯着她看……
糟!
被他发现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把正捏在手里的大白兔奶糖轻轻放在他的酒杯边上,对他谄媚地笑了笑。
严谨尧看了看奶糖,又看了看明显在对他示好的小女人,什么也没说,继续跟镇长喝酒。
欧晴低着头悄悄吐了吐舌头,捧着碗继续吃饭。
晚饭后。
镇长打着手电筒,护送严谨尧等人去招待所。
四周一片乌漆吗黑的,脚下又是石板小路,欧晴好几次都差点掉到沿路的田里去。
所幸每次都有严谨尧拉住她。
大冬天的,欧晴走出了一身汗……
确切地说,是被吓出了一身汗。
乡村的夜路太难走了。
“上来!”
走到一半,严谨尧终于忍无可忍,在欧晴的面前蹲下,对她命令道。
欧晴愣了一下。
当意识到他是要背她时,她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用——啊……”
可拒绝的话还没说完,腿弯突然被一只有力的长臂一拢,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就趴在了他的背上。
严谨尧站起来,背着小女人在崎岖的石板路上继续前行。
欧晴脸红又心跳,在他背上扭,急得两只脚在他身侧不停地晃,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叫嚷,“我不用你背,我自己会走……”
“闭嘴!”他佯怒轻喝。
“严谨尧你放我下来。”她气急败坏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欧晴觉得难为情,镇长和许骅兆他们都看着呢,男女授受不亲他却这样背着她,她以后还见不见人了?
严谨尧暗暗磨了磨牙。
这小东西,动不动就咬人……
“再吵信不信我把你丢田里去!”他沉喝一声,威严十足。
“没事没事,小欧老师,你就让严s记背着吧,马上就到了,很快的很快的。”镇长一边尽可能地用手电筒把前方的路给严谨尧照亮,一边呵呵笑着打圆场。
欧晴不自在,非常非常不自在。
她在他背上动来动去……
两分钟后,严谨尧啪地一巴掌拍在欧晴的小P股上,怒斥,“小祖宗你别扭了成么?你再扭一会儿我们俩都得掉田里去不可!”
他都快要被她扭出火来了。
男人透着*溺和无奈的语气,远远超出了普通关系的界限。
欧晴的脸,烫得快着火了。
混蛋啊!
他竟然敢打她的……P股!
嘤嘤嘤,她要跟他同归于尽!!
就在欧晴萌生了想要与严谨尧玉石俱焚的念头时,招待所终于到了。
当他把她放下来时,她气得在他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脚。
严谨尧皱眉,冷冷看她。
不识好歹的小混蛋!
欠收拾!!
她被他看得心生怯意,慌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正好这时招待所的值班小妹上前来说要领她去房间,于是她忙不迭地跟着小妹走了。
招待所依旧很简陋,但还算干净。
在物质缺乏的年代,在穷乡僻壤的小镇,能有这样的条件已实属不易。
到了房间,值班小妹离开后,欧晴将开水瓶里的开水倒出来,兑了点冷水简单的洗漱了下。
镇上没有通电,只有煤油灯。
为了省点煤油,她决定早点上牀睡觉。
叩叩叩。
有人敲门。
“谁?”刚坐在*沿的欧晴神经瞬时紧绷,紧张地盯着看起来并不牢固的木门,沉喝一声。
她是真的比较胆小。
就算平时晚上一个人在寝室她都挺害怕的,更别说像今天这样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小镇上了。
“我。”门外传来熟悉的嗓音。
是严谨尧。
欧晴松了口气,紧绷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干吗?”她一边朝着门口慢慢靠近,一边戒备地问。
大晚上的,他来做什么?
“开门。”他淡淡吐字,语气略霸道。
要她开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想了想,她拒绝,“我要睡了……”
“开门!”他的语气更重了一分,已隐隐透着不耐。
凶什么凶?
呵!他以为他凶她就会开门?
才不!
“都说我要睡了……”
“开不开?”
他阻断她,冷冷的三个字,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欧晴有种她若不开门他就会一脚把门踹开的预感……
默默衡量了下,她认怂。
轻轻挪开门栓,她将门打开一条缝,歪着头往外看。
他站在门外,左手揣袋,右手背在身后。
“干吗?”在煤油灯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中,她狐疑地瞅着他有些模糊的俊脸,问。
严谨尧没说话,只是把藏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来。
而他的手上,拎着一袋大白兔奶糖。
“呀!”
欧晴双眼骤然一亮,惊呼一声,立马把门全打开。
她喜笑颜开地朝着他——不!是朝着奶糖扑过去。
哪知她扑了个空。
严谨尧身手敏捷地闪开扑过来想抢奶糖的小女人,高大的身躯微微一侧,就轻松闪进了她的房间里。
她追进来。
“关门!”他淡淡命令。
她毫不犹豫地听命行事,关上门后跑回他的身边,微仰着小脸眼巴巴地望着他。
那副谄媚的小模样已完全不见刚才的戒备。
严谨尧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女人,暗忖,这小吃货为了一袋糖就可以在晚上给男人开门,看来他得先下手为强才行,不然哪天被人捷足先登可就糟了……
“喜欢吃糖?”他近乎贪婪地盯着她纷嫩的小脸,慵懒轻问。
“嗯嗯嗯。”她点头如捣蒜,双眼放光。
其实……
不是她喜欢吃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