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经意的挑了下眉,
这会儿她也反应过来了,蒋素香好像在故意回避关于死者的问题。
她眼角余光看向李田新。
李田新和她多少还是有些默契,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于是两人谁也不再说话,一起静静的看着蒋素香。
不给她话头,她便没法不着痕迹的岔开。
要么回答,要么强行转移话题。
沉默了几秒后,蒋素香选择了前者。
“死者是我姐姐的丈夫和他的助手。”
安然眸光微敛,姐夫不叫姐夫,却说成是姐姐的丈夫。
这称呼显然不太对。
“您姐姐和她的丈夫也是调香师吗?”
蒋素香点点头,随后忽然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你们如果要见我姐姐,千万不要提调香师的事。”
“为什么?”李田新追问。
蒋素香紧抿着唇目光中带着浓浓哀伤,“姐姐以前是调香师,但前几年因为一场意外,失去嗅觉。”
安然隐隐觉得,这事或许会和案子有关,“怎么会这样,是什么意外?”
“车祸。”蒋素香的眼角有些湿润,抬手轻轻沾了沾。
“姐姐伤到头血块压迫神经,不但嗅觉丧失,下肢也瘫痪了。”
“抱歉,提起您的伤心事了。”安然宽慰道。
蒋素香温柔的摇了摇头,“六年多了,姐姐自己都看开了。”
“麻烦问一下,您姐姐叫什么名字?”李田新问道。
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蒋素香却顿了一下。
“姐姐叫蒋凝香。”
李田新挑了下眉,“也就是说你们公司,是以你姐姐的名字命名。”
蒋素香点点头,“姐姐结婚早,手里有些钱,公司的前身是姐姐投资办的凝香工作室,后来成立公司也就顺势叫了这个名字,都是亲姐妹,也无所谓其他。”
无所谓?
若真是无所谓,就不会故意说了。
安然心里跟明镜似的,“蒋凝香女士当初投资的钱是她自己的,还是夫家?”
“都有。”蒋素香给了一个很含糊的答案,“都是一家人分的没有那么细。”
安然自然不可能被蒋素香一句话糊弄过去,“也就是说死者在你们公司里,名义上是有股份的。”
蒋素香的表情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没错。”
不愿再聊下去,她站起身,“那个我去问问小楼处理的怎么样了,时间已经不早,再耽误下去,你们等会回市区开车怕是不安全。”
安然二人也没阻拦。
等蒋素香出去后,冯队转回身。
其实不只是他,其他几人也是一样,别看眼睛都盯着外面,可耳朵一个个都竖着听呢。
“蒋素香有问题。”冯队语气肯定,他这个人鲜少会说这么武断的话。
李田新点点头。
一旁话最少的楚越忽然开口,“她的悲伤是装出来的,虚弱也是装出来的,甚至于她在暗喜。”
这个安然也看出来了,蒋素香脚上那双细高跟鞋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冯队点头,“黑子,杨斌,陈闯你们三个等会和我进现场,安然,李田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