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又问,“患者出事的时候,只有家属在病房是吗?”
护士的脸色不太好,毕竟也是在她负责区域出的事,说一点不担心是假的。
“对我们来说患者都一样,真的没有故意无视谁刁难谁。”
对于护士的所答非所问,安然挑了挑眉,不过并没打断。
护士轻咬着嘴唇继续又道:“洗衣服打饭扔垃圾,本来就不在我们工作范围内,是那一家人太过分,我们是护士不是他们家的护工保姆。”
“那家人总为难你们了?”安然问道。
护士面带愤怒点点头,“每次只要进他们病房总有各种各种奇葩事,我们要是拒绝,那一家人就各种作妖,不说远的,就今早……”
“让我们小护士给倒夜壶,且不说这活不该我们做,老太太在昏迷还插着导尿管呢,那夜壶是谁尿的,要不要点脸,小护士不管,他们硬把人家小姑娘骂哭了。”
“还故意为难人不配合早诊,说我们医院骗钱,给老太太挂糖水糊弄人,吊瓶里要是没有药,老太太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护士越说越气氛,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我们很忙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只要进那间病房,没有半个钟头根本出不来。”
安然大概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除非必要你们不会进那间病房?”
护士弱弱的点头,“除了必要诊察我们谁也不会过去,反正病房离护士站不远,病人要是有问题,家属也回来找我们。”
“警察同志。”医生忽然道,“不是我们医院推卸责任,但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安然和气的颔首看向医生,“您说。”
医生微微皱着眉,“那一家人因为赡养,和手术费分摊的问题天天吵,今早还在楼道里动手,我亲耳听见他家老三说要弄死老太太。”
“老三是哪个?”安然还没弄清颜家的情况。
“就是老太太的儿子,他家老大老二是姑娘,老三是儿子,老四……”医生顿了一下,表情有些怪异,“就是你们同事,她,她人挺好的,话很少。”
颜语秋话少?
对此安然打了个问号。
不过医生的态度她也能理解,亲疏远近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和老三动手的人是谁?”
“他家那个大姐,就是刚才坐在地上撒泼的那个,他们姐弟几个,好像想让大姐照顾老太太,大姐不愿意。”医生解释道。
安然想了想又问,“老太太做手术花销不小吧,钱是他们几个谁出的?”
医生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护士接话道,“最初的钱是老二和老三垫付,我听说好像老太太攒了一笔养老钱,几个人想拿这个钱给老太太看病,但现在钱找不到,老二老三出了钱心里不平衡,这两天天天在吵。”
安然心里大概有数,随后又问了些别的,便起身离开。
走廊上有民警出现。
安然正好看见李田新往楼梯方向走,赶忙一瘸一拐的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