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行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缓缓开口道,“委屈我们绾绾了。”
李妙仪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委屈。”
宋砚行没有说话,两人只是这么静悄悄的互相拥抱着,宋砚行就这么紧紧的拥抱着她,心中的满足溢于言表,此时此刻大殿内,只有她们的存在,仿佛时间都在这静止了。
宋砚行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的芳香,那气息令他陶醉,令他再也不愿意有任何顾虑,他愿意把所有的美好都留在这里。
良久,李妙仪才从宋砚行的怀中退了出来,道,“我该走了,这时间是有限制的,我怕出宫晚了被太后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宋砚行轻轻的拍了拍李妙仪的头,语重心长,道,“太后的话,你莫要信,信不得。”
李妙仪有一瞬间迟疑,毕竟太后说起外祖母的时候,眼中的怀念不像是作假。
可她没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一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太后,而不去相信与自己已经交融的宋砚行。
李妙仪还是选择相信宋砚行,点了点头,道,“我省得了。”
宋砚行这才放心下来,道,“你等会跟着那嬷嬷走便好了。”
“好。”
李妙仪点了点头,在宋砚行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这座繁华的宫殿。
这代表权力的东宫。
宋砚行独自一人站在宫殿内,俯瞰万物,他远远的望着李妙仪远去的背影,他的眼神深不见底,让人无法揣测。
身为太子,他难以摆脱权力的漩涡,每日都在前朝后宫与人争斗,他早已筋疲力尽。
在这深不见底的皇宫内,那一抹光亮如今也离他远去了。
但很快,宋砚行便缓过神来,转身走到了桌前,继续处理政务。
……
李妙仪回到了李府,便瞧见李姜氏站在府门口,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李妙仪缓步走下马车,一脸笑意,拉住了李姜氏的手,道,“娘亲,你在此处作甚?”
“你脸怎么了?”李姜氏眉头紧皱,视线落在李妙仪被打的发红的脸颊上。
李妙仪摇摇头,瞧了一眼周围。
李姜氏很快便反应过来,拉着李妙仪的手,道,“娘亲有好多体己话想问你,快随娘亲回去。”
“是。”李妙仪的声音柔柔的。
两人这才转身回了府内。
一回到屋内,李姜氏便怜爱的让李妙仪坐下,伸出手疼惜的抚过李妙仪的脸颊。
“嘶——”
李姜氏眉头紧锁,脸上赫然是担忧的神情,“你可是惹太后不悦了?”
李妙仪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不小心冲撞了那五公主。”
俗话说的好,自己家的孩子是什么样样,做娘亲的再清楚不过了。
李姜氏一下便听出了李妙仪话中的不对劲儿,担忧问道,“你不是个莽撞的,怎的会惹了五公主不悦?”
话毕,李妙仪心中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都绷不住了,她在李姜氏的面前不过多大,也只是娘亲的孩子罢了,莫说这些年两人相依为命,感情本就比一般母女要好。
李妙仪缓缓开口,道,“似是因为谢鸣沧拒了那同五公主的赐婚,五公主这便记恨在我的头上了。”
李姜氏怜爱的摸摸李妙仪,开口道,“她当真是个不讲理的,此事与你何干。”顿了顿,李姜氏担忧道,“只是,她如今已然记恨上你了,娘亲怕她对你不利。”
李妙仪摇摇头,道,“无事,女儿便不信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对女儿不利的事情。”
说罢,李妙仪抬眸看向李姜氏,语气温柔柔的,道,“娘亲不必太过担忧,我心中有数,今日是女儿没有提前准备,再往后定然不会着了五公主的道的。”
李姜氏点点头,“娘叫她们去给你买些药膏。”
话刚说完,李妙仪便摇了摇头,从衣袖中掏出一盒精致的药膏盒子,
盒子的边缘饰以精致的花纹,一瞧便是皇宫内的御用药品。
李妙仪递给了李姜氏。
李姜氏接过,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抹淡黄色的药膏,闻起来清新怡人。药膏细腻柔滑,抹在李妙仪的皮肤上瞬间被吸收,使皮肤柔软润滑,泛红的地方瞬间便好了不少。
李姜氏眉头微微皱起,“这药你是从何处来?”
李妙仪顿了一下。
这药是方才她从东宫离开之时,宋砚行给她的。
李妙仪紧咬下唇,道,“这是谁给的,娘亲便别管了。”
李姜氏长叹一口气,道,“你从小便是个主意正的,但是娘亲得告诉你。”顿了顿,李姜氏一脸严肃道,“宫中之人,你最好少接触,那里面没一个人是简单的。”
说罢,李姜氏的双眸略显幽深,透露出岁月的沉淀。
仿佛能看到她曾经历过的无数故事和坎坷。
“我省得了。”
李姜氏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药膏,道,“这东西虽好,但并不适合你,绾绾,把这东西处理掉。”
说罢,李姜氏便把药膏放到了李妙仪面前的桌子上,转过身缓缓离去,独留李妙仪一个人坐在屋内。
李妙仪转头瞧着那药膏出神,她知道李姜氏说的是对的,不论如何,这药膏都要处理掉。
很快,李妙仪便反应过来,开口唤道,“仲夏。”
很快仲夏便走了进来。
李妙仪缓了缓神,把桌面上的药膏递给了仲夏,道,“去把这东西毁了。”
仲夏低头看着这精致的药盒子,脸上满是错愕,开口问道,“小姐,这么好的盒子您确定要毁掉?”
李妙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李妙仪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后,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
说罢,李妙仪指了指衣柜,道,“你去把这药膏放进我那箱子里。”
“是。”仲夏福了福身子。
那箱子里装的全是些金银珠宝,皆是宋砚行每次来见李妙仪的时候,拿的些小玩意儿,李妙仪全都锁在那里面。
毕竟,宋砚行送的东西大多都过于贵重,是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