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仪也连跟着颔首,道,“爹爹,此事不是巧合,是有人想害小弟弟。”
闻言,李木青眉头微微皱起,轻轻的放下怀中的炯炯,神情严肃,看向李妙仪,道,“此话怎讲?
话刚说完,李孙氏便马上反应过来李妙仪这是打的什么主意了。
李孙氏讪讪开口,笑道,“妙仪你这就是有些草木皆兵了,怎会有人会去暗害一个还未诞生的婴孩,定是你想多了。”
说罢,李孙氏还转头看向躺在床塌上的李林氏道,“妹妹,你觉着呢?”
李林氏却没有如李孙氏意,反而闭上了双眼,假装自己体力不支睡了过去,李孙氏牙齿紧咬,只觉着这李林氏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李妙仪的嘴角微微翘着,摇了摇头,道,“孙姨娘这话说的也是有些道理,我刚开始也想着许是巧合,只是那厨娘却说是有人指使。”
李木青不满的轻哼一声,道,“是何人指使?”
李妙仪摇摇头,道,“女儿也不知晓。”
李木青不解的望向李妙仪,李妙仪这才缓缓开口道,“那厨娘只信任爹爹,说这事儿要当爹爹的面才会说。”说罢,李妙仪低垂下头,道,“是女儿无用,这点儿小事还要劳烦爹爹。”
闻言,李木青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无事,你叫她到这来。”
“是。”李妙仪转身望着孟春,道,“把那小厨娘带来。”
“是,小姐。”说罢,孟春便转身离去。
……
御书房内,气氛沉重。
陛下的怒吼声在殿中回荡
几位大臣无不颤抖,他们低下头,不敢直视帝王的目光。
陛下坐在龙椅之上,气势如虹,长袍随着他的怒火飞扬,手中的竹信狠狠地扔到了大皇子的面前,发出一声巨响。
他的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怒气,似乎要将整个殿堂都撕碎一般,怒气冲冲,道,“瞧瞧你干的好事儿。”
宋砚温愣了一刹那,他没想到陛下的震怒是对着他的。
在这样的气氛下,宋砚温不敢在陛下面前表现出半点的不满,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捡起了竹信。
瞧见上面写的内容后,他瞬间瞪大了双眼,上面清清楚楚的描述了,狩猎之时,他是如何派人此刻行刺宋砚行,又写了他如何命人进东宫刺杀宋砚行。
宋砚温连忙跪到地下,高声道,“父皇,儿臣冤枉啊父皇。”
陛下却没有理会他,什么都没有说。
在压抑的环境下,大殿内的气息变得越来越紧张,大皇子党的这些大臣的鼻息也越来越急促,仿佛即将爆发,但是,在陛下的震怒之下,他们只能垂头丧气,不敢有半分怨言。
陛下冷哼一声,扫了一眼站在下面的诸位大臣,道,“你们都是谁参与了刺杀太子的计划。”
瞬间,大臣们跪了一地,道,“臣等惶恐,臣等同太子殿下被刺杀一事毫无关联。”
刺杀太子,那可是叛逆,谋反的大罪,是会被诛九族的,他们没这个胆子。
只是,瞅着现在这状况,好似同大皇子有些关系?众人心中都不免有些忐忑。
帝王冷哼一声,未再言语,只是定定的望着宋砚温,道,“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宋砚温颤颤巍巍道,“父皇,儿臣当真是冤枉的,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说罢,宋砚温叩首,道,“求父皇明鉴。”
陛下怒气冲冲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道,“事到如今,你还狡辩。”顿了顿,陛下开口道,“大皇子殿前失仪,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宋砚温整个人都愣住了,连忙摇头,往前爬了两步,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是冤枉的父皇。”顿了顿,宋砚温道,“父皇你还记得吗,儿臣小时候连只鸟都不敢杀啊父皇……”
话还没说完,便被陛下打断,道,“你且记住,你只是个庶民。”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日后便不认宋砚温这个大皇子了,说罢,宋砚温摆摆手,道,“把他拉下去。”说这话的时候,陛下面无表情,好似毫不在意宋砚温的生死。
“父皇,我是你儿子啊父皇,我是长子啊父皇——”很快宋砚温便被侍卫拉了出去,声音渐渐消失。
大臣们低垂着头,一个个都惊恐万分,生怕此事会殃及到自己。
殿前失仪,陛下的意思很明显,此事涉及皇家辛秘,有辱皇家颜面,可既然如此今日又为何会让他们过来,仅仅只是为了问一句吗?
众人惶恐,此事定然不会这样简单。
待宋砚温的身影消失不见,渐渐地,陛下的怒气平息了,整个大殿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然而,所有的官员和将领都知道,这场暴风雨只是过去,接下来,等待他们的,绝对只会是另一场暴风雨。
陛下缓缓开口道,“料想你们也不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众人松了一口气,陛下既然能这么说,就说明今日这事儿,到此为止,便算完了,与他们再没关系了。
只是,陛下突然话锋一转,望着身旁孙公公,道,“你出宫去唤瑞亲王到贵妃宫中用膳。”
“遮——”
话刚说完,陛下便再也没有理会下面站着的大臣,背着手走了出去。
“恭送陛下——”众人跪下叩首。
只是他们想不明白,为何在最后,陛下会突然提起瑞亲王,此事跟瑞亲王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只是唤瑞亲王进宫用膳吗?
这大皇子如今被贬为庶民了,好似再难翻身了,那他们这些大皇子党,又该何去何从。
突然众人的眼前闪过一个人,瑞亲王。
陛下刚才那意思是在点他们。
竟是让他们进瑞亲王一党。
众人一时之间只觉得荒谬,陛下疼爱瑞亲王的事情整个东陵都知晓,可这储君毕竟是太子殿下,这般又是为何。
众人不禁有些无措,陛下的心思,那是相当难猜。
片刻后,诸位大臣结伴而行从大殿内退了出去,却没人提方才的事儿,除非是脑袋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