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灯火通明。
宋砚行手拿书卷坐在大殿中央。
“殿下,这是奴婢为您煮的汤,殿下您趁热喝。”
宋砚行皱眉,此时完全是被打扰的不满,本想发作,但想到是陛下送来人,最后还是忍住了,“放那便好。”
“是,殿下。”
“刺啦——”
宋砚行抬头。
只见桃月身穿薄纱儒裙,香肩半露,水汪汪的看着宋砚行,“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还不等宋砚行反应,弯下身子,白皙半露捡起了地上的瓷片,“奴婢去找人清扫。”说罢便腰肢轻扭,曲线婀娜准备往外走。
宋砚行只觉得一阵头疼,揉了揉额角,“等等。”
桃月大喜,回过头,声音中仿佛带着钩子,张嘴轻轻道,“殿下可有什么吩咐奴婢的?”
“让小七来,你退下,今日不必再来。”
桃月脸上的笑好似快碎了,“是。”
小七面带不解,走了进来,“殿下。”
宋砚行抬头瞧着他,后者一脸无辜,他更气了,指着那一地的瓷片,道,“去清扫了。”
“是。”
良久,小七站起身子,“清扫好看,殿下可要唤桃月回来?”
宋砚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往后不要再让桃月出现在孤的面前。”
“可皇后说,定要桃月贴身侍候您。”
“你是母后的人?”
小七忙道,“属下自然是殿下的人。”
“近日盯着那桃月。”
“是。”
深夜,月光如水,洒在长廊上。
一个一身黑的蒙面人影一个闪身进了一间屋子。
屋内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的桃月被吓了一跳,但她马上便恢复了那副镇定的样子,道,“这么晚来做什么?”
黑衣人手持长剑,便搭在了桃月的脖子上,“别废话,王爷让你做的事儿做的如何了?”
桃月娇笑着举起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黑衣人冷哼一声,这才缓缓放下剑。
桃月咬牙切齿道,“你确定太子殿下没有什么隐疾吗?为何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殿下的面前那般殿下都没有反应?”
“据我所知没有。”
桃月眨眨眼睛,眼里精光一闪而过,“不如你再好好调查一番?说真的,只要我想勾引的男子便没有勾引不到的,这定然是太子殿下的缘故,我这也没办法。”
剑光一闪,剑锋压迫在桃月的脖子上,和方才的威胁不同,此时黑衣人的眼里有杀意。
桃月被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讨好笑笑,“你放心,我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殿下。”
“你要知道,王爷不留无用之人。”说罢,黑衣人便转身从窗户处一翻而出,再看不见他的身影。
桃月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还得靠我一个弱女子办事。”
另一边,小七闪身进了大殿,此时宋砚行还在看手中的书卷,听到声音,他头都没抬,道,“怎样?”
“如殿下所料,方才有一个黑衣人去了桃月院。”
宋砚行冷哼一声,“明日你把孤的喜好透露给她。”说罢他眉头紧皱,“让她换身正常的衣裳。”
“是。”小七虽然不解宋砚行这是要做甚,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下了。
……
阳光和煦温柔,照射在院中的茶花上。
管家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老爷,孙公公拿着来宣读圣旨了。”
姜云嵩却显得镇定多了,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缓缓向门口走去。
孙公公冲着姜云嵩点点头,看他跪地,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之爱卿,有功于国,得信于民者,谋略过人,实为我朝之栋梁,朕心甚慰。特封太傅一职,赏黄金千两,良田百顷,钦此。”
“臣谢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孙公公笑眯眯的把圣旨放到了姜云嵩的手上,“恭喜姜太傅,官复原职。”
“同喜同喜。”说罢姜云嵩道,“不若公公留下一同用早膳?”
孙公公摆摆手,“陛下那边还等着呢,老奴便不叨扰太傅了。”
“公公慢走。”
孙公告笑眯眯的走了。
姜云嵩自从接了圣旨以后便一直沉默着,直接钻进了书房。
管家跟在他的身后,关上了门,担忧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姜云嵩长叹一口气,“如今圣旨以下,还能如何?”说罢他叮嘱道,“当日的事儿,烂在肚子里,同谁都不要说,哪怕是岁岁和绾绾。”
管家垂头,“我省得了,老爷,当日那孩子送到了何处?如今可还好?”
姜云嵩颔首,“你不必担心,他好得很。”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管家长叹一口气,“若不是出了那事儿,那孩子如今应当也是少年英才,这会儿应当比小小姐都大了吧?老奴还记着老爷说过,他天资聪颖。”
姜云嵩长叹一口气,“是啊,十岁裁诗走马成,一剑霜寒上京城,若是他能入朝堂,必定是我东陵一件幸事,可惜,可惜了。”
“老爷也莫多想,既然无事便好,这是他的命数。”
姜云嵩咳嗽沉闷,瞬间脸色苍白,管家慌忙走上前去,拍了拍姜云嵩的背,“老爷,如今你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在朝堂之上又如何斗的过他们?”
姜云嵩喘息声浓重,“朝堂之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如今我已入局,不争又能如何?”
“可……”
管家话还未说完,姜云嵩又是一阵咳嗽,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般,他的嘴角开始溢血,但他却很淡定,拿出手帕擦了擦。
“老爷!”瞧见手帕上的血管家被吓了一跳,“我去给您找郎中。”
姜云嵩声音虚弱无比,“动作小些,莫要让绾绾和她岁岁知晓了。”
管家长叹一口气,“可您如今身子这般,是瞒不住小姐和小小姐的。”
“那就日后再说。”说罢又是一阵咳嗽。
管家连忙快步退出去关上了门。
姜云嵩缓缓闭上了双眼,靠在了椅背上,浅浅的呼吸声犹如细丝一般,好似随时会断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