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岩害怕、彷徨。
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该冷静。
可是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质问寒厉国。
他刚刚才自降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寒萱儿面前。
他已经把所有筹码，都压在寒萱儿身上了。
“寒元帅，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萱儿，她是你女儿，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能对她……”
“总统阁下，不必着急，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寒厉国拍了拍掌，赵叔就带着几个士兵将血流不止的顾萱儿，从人群中架起来，一路拖行到寒厉国跟前。
鲜红的血液顺着顾萱儿双腿流下，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印。
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顾萱儿几乎痛得失去意识，她捂住断裂的鼻骨，呜呜咽咽不知在说些什么。
血一直往下流，接连不断，止不住，也没人给她止住。
寒厉国不开口，没人敢去管顾萱儿死活。
士兵将顾萱儿压在寒厉国跟前跪下。
寒厉国沉冷的目光，深不见底。
没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对亲生女儿都能下这样的狠手，这个男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众人都看着寒厉国，等着他的解释。
谁晓得，寒厉国却连看都不看顾萱儿一眼，反而转头看向陆焕霆。
“你不是问我，既然不待见私生子，为什么要给她办这场宴会吗？看吧，这就是我的答案。我能这样做，陆总理你，敢吗？”
他办宴会的目的，不是为了替私生女正名。
他办宴会的目的，只是为了杀鸡给猴看。
“你……寒厉国，你疯了！”陆焕霆微眯起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真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出这种事。
“她是你亲女儿，你究竟还是不是人，怎么能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陆焕霆这一刻的质问，发自内心。
不管是为了自己偏爱私生子女的立场，还是为了和霍景岩的联盟，他都必须为顾萱儿说话。
“谁告诉你，她是我女儿了？”
“她，她当然是。你们验过DNA！”
寒厉国一撞到顾萱儿，就验过DNA的，这才证实了顾萱儿的身份。
“陆总理手伸得真长，连我们验过DNA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根本没和她验过DNA，所谓的结果只是编造的数据？”
“你又知不知道，她之所以会从顾萱儿变成寒萱儿，也是我故意授意的？”
“你还知不知道，我寒厉国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私生子。她……不过是我杀鸡儆猴的棋子。”
“棋……子？”狡诈如陆焕霆，这时候也发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对，棋子。一颗下给所有人看的棋子。”寒厉国勾着唇角，终于将淡漠到极致的视线，落到顾萱儿身上。
“有了她，我那些不安分的私生子女们才会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这个女孩，就是他们的后事之师。我要他们明白，在寒家，除了寒苍言之外，其他人没有任何资格站在寒家子孙这个位置上。”
不认可，不认同。
不要妄想，从他这里得到任何的认可和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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