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天无语了，这跟自己有毛关系啊，这就招惹上了一方大员，以后还能混吗？
“领导，领导……”
下属们慌张地推了推，见吴铮亮没反应，急忙找来了担架，便将他抬走了。
医生们也被执法员叫出，开始为伤员抢救或者处理伤口，牺牲的盖上了白布。
血族的人除了魏医生逃跑，则没一个存活，如垃圾般堆在一起。
牛小天在其中看到了王金旺的尸体，腰椎折断几乎上下身交叠着，这种惨状也是罪有应得。
郑子云走到跟前，叹了口气道：“小天，我该走了，得罪了个大佬，回去得受教训了。”
“吴铮亮与血族一定有勾连，调查他肯定有发现。”
牛小天担忧道：“以后我也难逃被报复，你可不能不管我。”
“你以为这样的人物，是可以随便怀疑的吗？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那么简单的。”
郑子云目光闪闪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对方已在出省的路上，由禁察军保护着。”
“人不是晕过去了？”牛小天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呵呵，假装的而已，”郑子云笑了笑道，“明明周围都是医生，他要被抬到哪去？”
牛小天这才有所恍然，却不解道：“既然无法调查，又何必离开，不打算回来了？”
“这是双方各自退让了一步，保持了默契，不会鱼死网破，否则我们也难脱离。”
郑子云道：“他之前阳奉阴违，此时彻底甩开了我外公的约束，等着到其它地方上任。”
“那再调来省一把，就是陈老的人了？”牛小天意动，以后有强大的靠山，岂不横着走？
“我也不知道，估计不会，高层的斗争往往是两败俱伤的，大概率来的与彼此没有关系。”
郑子云揉了揉额头道：“坏就坏在吴老头的女儿死了，若是活着，有办法让他重新听话。”
“都不忠诚陈老，怎么还想着用他？”牛小天疑惑。
“小天，人到了一定位置，必然有着自身不可或缺的能力，也面临各种诱或与压力。”
郑子云问道：“如果不用他，还得找个信任的，但无人可替该怎么办？让别人捷足先登吗？京城的势力错综复杂，都在盯着一块肥肉，所以有些事急不得，得慢慢解决，可惜搞坏了……”
牛小天大概理解了，陈老受到的针对，不止一个对手，年纪大是一切天敌。
也感到郑子云成长的很快，二老的默许下，在处理着各种事情，肩头已开始承担责任。
“不错，你长大了。”
“啥？”
郑子云看着他。
“我说你不是以前鼻孔朝天的大少了，我喜欢现在的你。”牛小天道。
“滚一边去，哥只喜欢女人！能得到你的夸赞，也很不容易嘛。”
郑子云洋洋得意地露出欠扁的模样道：“不经历风雨，哪能茁壮生长？”
“……”牛小天目光转向吴雪，身为父亲够狠的，为了跑路，最终连女儿也没带走。
胸口染红的鲜血令他一阵唏嘘，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只是错爱了。
“谁开枪打得她？我隐约注意到，并非执法员中的人，他们可都没敢扣动扳机，最好核查下子弹，她被杀的帽子，不能扣在我们的头上。”
“没必要，对方有准备，自然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龙二平静道：“某个执法员当了冤大头，应该已死了。”
“对方是谁？”牛小天疑问。
“禁察军。”龙二直截了当道，“杀了吴雪栽赃陷害，让吴铮亮铁了心跟他们。”
牛小天浑身莫名地起了鸡皮疙瘩，这部门为了达到目的，可谓不择手段，太心狠手辣了。
“难道就不怕吴铮亮以后得知？从而报复吗？”
“知道又如何？胳膊还能扭得过大腿？”龙二淡淡道，“选择利益必然有所放弃。”
牛小天只觉得上层太可怕了，高处不胜寒，并非孤独，是要泯灭些凡人不能割舍的情感。
龙二盯着他道：“小子，等来龙组后，我会好好操练你的，进不去，我弄死你！”
牛小天一抖，还没见过这种鼓励方式，好似深仇大恨一般。
对方这前凸后翘的体格，操……练自己，必然斗得难舍难分，不能自拔呀！
压低声音在郑子云耳边道：“这个龙二怎么回事？我看她似乎对我有敌意。”
“不止是她，还有部分组员对你不抱有好感，毕竟龙口因你而死。”
郑子云给了同情的目光道：“往日他们不支持你加入龙组，现在特别欢迎。”
“……”牛小天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一天天的，自己是招谁惹谁了？
与郑子云又交流了两句，倒是稍稍放宽了心，血族的覆灭，不用远虑未来会袭杀自己。
如果再出现，陈老将会以此借口，强势安排人接管省内事务，禁察军等部门为了阻挠，间接地也将拦截血族。
被各方大佬维护，恐怕谁也没这个荣幸，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关照了，还有着遗憾。
二老的名头将在省里不再好使，头顶缺少了大树的庇佑……还好自己羽翼在渐渐丰满。
将配方给了一名医生，教导了如何按摩治疗，无非麻烦点。
后者惊讶，这可是立功的表现，牛医生的功劳虽然无可否认，但谁不喜欢更加耀眼呢？
“牛医生，我不能治疗，还得你亲自来，血族的阴谋被你覆灭了，拯救了未来无数无辜的老百姓，我们不敢抢英雄的光环，还有院长等会想见见你，估计想让你当副院长。”
“没关系的，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事需要做。”牛小天不再回话，而是出了大门。
对剩余的患者挨个医治，那不得耗光精力？且周蓉有流产的迹象，情况不知如何。
自己的女人也在等着，医院再搞个仪式，得浪费许多时间，忽然升起万千的感慨。
地上有些血脚印被踩来踩去的，随着清水的冲洗，谁还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也许是神经一直紧绷着，等到松懈后，仍旧十分敏感，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
猛地转过头，一个老人碰到了他的后背，疼得哎呦了声，差点摔倒了。
“卧槽！老头，你可别碰瓷啊？我并没有怎么样你！”
“没事没事，牛医生，不对，牛前辈你好，我特别仰慕你。”
老人略带紧张，眼神似乎发出崇拜道：“我愿做你门下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