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查到了吗？”
壮汉见打完电话，强调道：“我们雇佣兵是讲信誉的，否则接不到任务。”
牛小天退回到面前道：“约定的不是明天下午？再者我给了日薪就行。”
壮汉浮现若有意味之色，隐约听到了他的问话，结合纠结的表情，或许确定了自己所言非虚。
但对第二个人询问钱之后，却转移了话题，难道财务状况出了问题？
“其实你可以到现场检查一番，就能查出车祸的线索。”
“我还有别的事，没工夫。”牛小天才不会去，担心碰到超安员。
见壮汉没再讲话，而是带人离开了，可算暂时打发了，却不知对方准备调查他的现金流。
随即看向监视的两名枪手，问道：“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虎头，他叫黑熊。”一个留着黄发，貌似属于混血的大汉回答。
牛小天不禁一笑，长得虎背熊腰，呆头呆脑的。
不过若有人以外表小觑，恐怕会遭殃，尽管是黄级段位，但敢安排留下，估计手段不少。
老人也凑上前，舔着脸道：“我叫童庆安，师傅咱们现在去哪？忙了一天了，不如到我家住一晚。”
牛小天本想选择无视，转而打趣道：“你们家有妹子吗？能给服务嘛？”
“妹子？我老婆在，你让她做什么？”
童庆安终于看到了好脸色，欢喜道：“绝对让她伺候得你很周到！”
“……”牛小天恶寒，这老家伙还是人吗？看着一本正经的，似乎没往歧义方面联系。
也未在深夜打扰孙进峰，想必早已休息，且派出的特别执法员全牺牲了，心情必然不好。
急不可耐地提及药草的事，难免认为掉进钱眼里，引起反感。
“就不劳烦了，先去江城。”
四个人打了一辆车，向省城外行驶。
因为两市挨着，一个多小时后便到达了，此时已到了凌晨两点钟。
起先问妹子，是有按摩的打算，照顾下黑西装头领的朋友。
想到他与麻子因救自己挂了，有些无法相信，太轻易了，由于共同经历过生死，情感上一时不好受。
黑熊看着第一医院，不解道：“牛先生，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住院，来看看她，”牛小天善意道，“如果你们困了，先找个宾馆住下。”
虎头当即盯着他道：“怎么你想逃跑吗？”
“有那个必要？我还不想让亲朋好友死。”牛小天瞥了眼，迈步而入。
先询问了前台周蓉的信息，然而意外的是，被告知没这号人，只在昨天登记过。
那说明已出了院，虞岚为何没提及呢？正要离开，忽然被叫住了。
“这位先生请等等！”护士问道，“你说的周蓉大概六十岁，是个孕妇吧？”
牛小天点点头，医院每天进出流量很大，能记住患者，估计是超高龄产妇的原因。
“那就对了，她在四楼的走廊上。”护士同情道，“因为没钱住院，被赶了出来。”
“什么？不会吧？！”牛小天道了声谢，急忙跑向了楼梯。
住院费普通间每天百十来块，她也掏不起了吗？现状该有多么惨。
等上去后，见到走廊上都是人，有的摆列着病床，有的陪同着家属。
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只听到有几个女人在调笑着。
“这老妇半截身子埋进了土里，还能生孩子，我四十多岁，大姨妈都不来了。”
“说明人家功能强大，生活多姿多彩，刚才见了没，他的男人好像才三十左右。”
“看着穿金戴银的，估计全是假货，连钱也借不出。”
牛小天循声望去，走廊尽头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人，因为遮住了脸面，露出着银白的头发，所以忽略了。
到了跟前，不敢置信地拉开，熟悉的面容映入了眼帘。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嘲笑别人有点道德心吗？”周蓉一脸憔悴地怒喊，突然间停顿了。
牛小天注意到她黑发全无，沧桑了许多，皮肤也略显枯皱，哪还有曾经油光水滑的富态，老态龙钟得像是变了个模样。
“大姐，你怎么在这儿躺着？”
周蓉被认识的人看到，表现得十分慌张，用力扯了扯，却没挡住，不由得低着头道：“小天，我破产了。”
“你不是在我这赚了不少吗？还有古坊斋那些古董，随便卖一件都是大笔收入！”
牛小天惊疑，被刘洁骗了一千万，加上古董的损失，她不至于沦落到此地步。
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是白展风又败家了？”
“没有，我一部分古董，是别人寄存的，一部分是贷款购买的。”
周蓉凄凉道：“资金链一断，便交代给了别人，连银行卡都冻结了。”
“那你找我借钱啊，或者你的朋友，为了面子，就能忍受这个苦？”牛小天痛心道。
“唉，出了事谁还会管呢？我知道小天你对我义无反顾，但开不了那个口。”
周蓉叹息道：“毕竟你也被刘洁骗了，钱又全投入在购买药草上，并欠了账。”
牛小天将她搀扶了起来道：“先不说这些，我给你找个高级病房，在这儿不利于身体恢复。”
“呜呜呜……”周蓉感伤地掩面哭泣道，“人受了难，才了解谁是朋友。”
牛小天格外不是滋味，很理解她的心理，一个堂堂身价千万的富婆，消费常常是一掷千金。
如今蒙此不幸，连住院费都掏不起，又遭受嘲讽与冷待，这落差换成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呵呵，你看她傻不傻，昨天就有个老板来骗她去病房，结果被坑走了几万块。”
一个陪同儿媳的妇女道：“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稳重，被小年轻耍的团团转。”
牛小天停住脚步，出声讥讽道：“能被人欺骗，那也证明有本事，她早晚会翻身的，而你，小年轻还看不上呢，也只能呆在走廊，无能地嘲笑两声。”
“你！”妇女被怼的脸色通红，讲不出话。
眼见他们进了旁边的一间。
另一个妇女兴冲冲道：“她就是从那里被赶出的，据说有个大人物的女人要住，敢霸占位置，大家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