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先没急于回答，而是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打开泡着枸杞的杯子喝了两口。
牛小天一时对这场景很熟悉，貌似要开启教育模式了。
院长语重心长道：“你想想你的医术超凡，万一炼丹技惊四座，不成了几大家族的争抢对象了？”
“那不是好事吗？”牛小天问道。
“但你只能服务于其中一个，帮助其强大，别的家族又怎会坐视不理？”
院长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道：“他们对你进行暗杀怎么办？”
“不会吧？如果因此而杀人，举办大赛还有什么意义？”牛小天惊讶地盯着对方。
这小老头也就六十岁左右，梳着偏分，躲躲闪闪的小眼很精明，不明白为何阻止。
院长咳嗽了两声道：“我倒非危言耸听，江城的大家族混战，你有耳闻吗？”
牛小天摇摇头，恐怕有些年头了，估计封锁了消息，不够级别是无法了解的。
“曾经有个玄级炼丹师，炼制的药品质很高，帮齐家成员晋升了不少黄级。”
院长回忆道：“齐家一举成为了第一家族，并有吞噬其他家族产业的意思，后来他们联合起来，将玄级炼丹师袭杀了，从而导致齐家暴怒，
以一己之力单挑众多家族，造成了两败俱伤，随后再出现比较瞩目的炼丹师，经常会莫名地失踪、死掉，除非永远呆在家族不出来。”
牛小天倒忽略了这点，当个炼丹师表面看似风光，实际也挺苦逼的。
晋级困难不说，就算成为了某个势力的座上宾，还得防范自身的安全。
如果不出门，与被圈养还有何区别？反倒会成为打工仔。
倒未被吓唬住，停留在黄级后期的时间不短了，不知怎么总感觉不到突破的迹象。
只要到了玄级，内力暴涨，凭借多种功法，不敢说是第一人，起码中期都不是对手！
“没事！我不怕！那些炼丹师一般都是散修，我有自己的势力，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院长见劝说不管用，只好吞吐道：“你已入职了，禁止参加比赛，公立医院不允许外出接私活，是官方规定的，你应该理解。”
牛小天当即有种上当的感觉，怪不得急于打断询问李医师，后者还给了个深意的神色。
瞪大眼睛道：“为啥？这与治疗患者并不冲突。”
“是预防后期跳槽……我们好不容易留下高端人才，不想出现意外。”
院长不好意思道：“当然刚说的保护你的安危，属于主要原因。”
“……”牛小天不由得想骂娘，感情催促签入职，实际是怕去比赛。
“童老头也抱着这个目的吧？你们还要一点脸吗？我现在正缺钱呢！”
“你可别想辞职，患者们得知你为了钱财，而放弃伟大的事业，会败坏名声的。”
院长笑道：“你的副院长，我定下的月薪也不少，算上季度奖金，职级薪资、节假费、年终奖、问诊手术费等，一年也能收入个三十万。”
牛小天眼瞅着将合同锁进了柜子，就对方的小身板，一只手就能按得死死的，但没去动。
“你知道我雇佣了多少保镖吗？四十个，一天需要的开支，也是将近三十万！”
“平均每个人大几千块，有那么贵吗？”院长吓了一跳，不解道，“你雇那么多干什么？还不辞退减少负担。”
“档次不同价位不同，身不由己呀！”牛小天叹息，随即道，“院长在位几年了？”
“不知不觉七年了。”院长感慨道，“有幸做出了贡献，并在退休前招揽了你。”
“按照每届五年，成功连任，那证明干得不错嘛！”
牛小天捧了句道：“老哥，我看过一个某院长的新闻，关于贪污被抓的。”
院长骄傲的脸色消失，意识到不对劲道：“别这么称呼，你是我长辈，提这个是何意？”
“你猜被查到收取的贿赂有多惊人吗？竟然有一个多亿！”
牛小天搓着手道：“你这么出色，贪的数目也挺恐怖吧？借我五千万怎么样？过几天还。”
院长正喝着水，猛地喷了出来，作为一把手，从来没人敢讲不利于他的话，何况敏感的质疑。
这小子入职不到五分钟，就想拿捏自己，更不要脸，不禁气得身体发抖，脸色通红。
“你放屁！我一向廉洁奉公，从不收取赃款赃物！”
牛小天见他生气了，便没再钻牛角尖，随口道：“徒孙，你在卫生局担任职位吗？”
“我是副局，怎么了？”院长警惕道。
牛小天遇到了正主，急忙道：“现在各药铺被勒命关门，药草价格因此暴跌，惹得市场怨声载道，无数从业者破产或失去工作，我之前与孙市长通过话，
他表示治疗好患者，即可做出更改，人却突然间消失了，你赶紧解除通知，或者先让我供应一部分在各家医院，毕竟你说的算，我这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你当医院是菜市场吗？”院长瞥了他一眼道，“想必囤积了不少药草吧？该打击的是你这种行为才对！”
牛小天：“……”
院长没过多计较，沉吟道：“童老是否了解此事？他什么看法？”
“我不知道他那么牛比呀，这个龟孙玩意，碰上了我把他的胡子全拔了！”牛小天气道。
“你切莫胡来，事关重大，我个人做不了主。”
院长为了安抚这小子能尽心为医院做事，思考道：“得与各领导开个会议，你先耐心等待。”
“好好好。”牛小天没办法，转而道，“那我走了，有解决不了的病症叫我。”
“师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别辜负了大家的期望。”院长在背后提醒道。
牛小天这“长辈”当的，居然被小的给训斥了，还没脾气，倒是有了转机。
但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院长的身上，得叫人找找孙进峰，由此联想到了牺牲的执法员。
怎么也得去送个花，看望下家属，并给予一笔钱，不能自己做了英雄，就对他们不闻不问。
返回高级病房后，史小姐还在等着，将寻人的事告知了声，后者满口答应了。
“孙市长失踪，我们寻找也是义不容辞的，这便回去通知人，也跟中凯说一声。”
史小姐旋即笑道：“你的老婆很漂亮，这次见岳父岳母，预祝你顺利过关，我想二老有你这样的女婿一定很自豪。”
牛小天转头，虞岚已来到了病房，正跟病床上的周蓉谈话，一阵伤脑筋，依照目前的窘境去，怕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