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司机吓了一跳道：“少馆主被你杀了，他们正打算找你寻仇呢。”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牛小天诧异。
“武馆已暂停了营业，学习功夫的人都返回了家，正好有坐我们出租车的。”
青年司机犹豫道：“现在那里全是正式成员，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怎么你害怕了？”牛小天试探道。
青年司机纠结了下，结巴道：“天天哥能看得起我，我自然得两肋插刀！”
“哈哈哈……只把我送到门口即可，”牛小天转而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熊。”青年司机道。
牛小天点点头道：“我既然答应你跟着我，自然不会食言，等到了便回家去吧。”
友善武馆门口，李熊看着他从车上下去，停顿了几秒，在挥手催促中，踩下了油门远去。
清冷的街道，凌晨的路灯照在孤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牛小天望向通明的馆内，好像在等着自己一般，然而不过是紧张产生的心理。
石浩然失去理智的话，就难以走出了，反复平稳着呼吸，大步朝里迈去。
“这几天不练武了，没收到通知吗？”一名把守的管理以为是学员。
牛小天朝后扫视，观察到有几十个人，吃惊招收的速度，按捺着萌生的退意，淡淡道：“我是来找你们副馆主的。”
“我们？找他做什么？你不是？你是……”
管理人员接连疑问，但看着熟悉的面容，登时张大了嘴巴，仿佛不可思议道：“牛小天！”
其他成员听到这名字也激灵了，全身神经绷紧地拿起了武器，并向馆外张望。
以为他想先下手为强，两个小时前，被包围的阵势还历历在目。
当发现外面空空如也后，更加惊动了，简直匪夷所思，他居然是一个人？
“牛小天，你还敢来？太目中无人！太猖狂了！”
“曹尼玛的！我们多少人被你杀死致残，又要了少馆主的命，简直十恶不赦！”
“大家一起动手，就不相信他能把我们全杀了！”
“……”牛小天赶忙向后退着道，“各位请听我一句，我是来解释的。”
但这些人哪会给机会，气势汹汹地向前冲着，他驾驭着云影步左躲右闪，极限溜了进去，相当郁闷。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被围困的场合，倘若使用五擒手，是最好招架的，但怕进一步刺激到他们。
刺啦一声！衣裳被划开个口子，又迎上了一刀，险些砍在脸颊上。
额头的汗水不由得溢出，再不制止，还真得挂在这里。
转眼看到二层的楼梯，单手按住扶手，一个跨越翻到了台阶上。
武馆成员选择绕过，却见这小子没再跑，尽管疑惑，仍旧朝上冲着。
牛小天气沉丹田，压缩着内气，猛地从喉管爆发而出：“吼！”
强大的声波犹如滚滚天雷，最前面段位低下的人震耳欲聋，双手捂着不慎仰身倒下，连带身后的人滚了下去，互相交叠地疼叫着，并对他的音波功法感到骇然！
“我如若动手，你们已死了一片人，扪心自问下，从一开始是谁在找麻烦？”
牛小天冷淡道：“不要被某些高层混淆是非的思想蒙骗了，咱们彼此无仇，别再执迷不悟！”
众成员心神胆颤，对方站于高处，好像不可战胜，其实多数早已在反思，却身不由己。
“都退下，忘记我的话了吗？你来吧。”一个声音传来。
石浩然一身丧服，已得到了汇报，本想着在混乱中解决这小子，但显然不可能。
为了防止他继续煽动，迫不得已出现在二楼梯口的平台，用死寂的目光瞥了一眼。
牛小天一凛，这老头身上有股绝望的气息，明显压抑着癫狂，非常危险。
默默地跟在身后，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房间，霎时一暗，四周没有窗户，大概出自为安全考虑。
一张桌子上点燃着长明灯，是用棉花搓成条，在倒着食用油的碗里形成的一团小火苗。
后面是石波的相片，旁边放着香炉，插着好几炷香，应该是其他高层来过，正袅袅冒着烟。
再之后是躺在床上的石波尸体，连头带脚蒙着棉被，胆小的人见到此情景还会心生恐惧。
石浩然呆呆地坐在床边，忽然转过脸，火烛下透着阴森可怖。
“牛小天，我儿子死了，你是来陪葬的？”
“石波并非我杀的，既然放过他，不可能再使阴招，毕竟签了生死状，当场毙命即可。”
牛小天平静地分析道：“如果心虚，肯定不会到此，主要想避免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
石浩然尽管同样是这样认为的，但他的嫌疑也最大，更难逃干系！
冷笑道：“一共两处伤，都出于你手，而且都是照着死里弄的！”
“我伤及脖颈时，确实抓向了大动脉，但在医院危及不到生命，腹部却留了几分力。”
牛小天再次解释道：“我是医生，能否让我验下伤？假如你认定了是我，不想再找真凶……”
等他让开位置，掀开蒙着的棉被，瞬间闻到一股酒味。
“他喝酒了？”
“嗯。”
石浩然散发着凌厉的杀意，恨不得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又极力地克制了。
被这简单的问话，隐隐抓到了什么。
牛小天触摸着肚皮，释放了一道内气感知着，忍不住一惊。
“有人在随后进行了二次伤害，你想想看，脾胃破碎如何能存得住酒水，并坚持回到武馆？
定是内鬼干的，能控制他手脚，杀死他的，起码在玄级以上，居心不良，想挑拨你去杀我！”
“不可能，当时没这段位的在馆内。”石浩然的愤怒充斥胸腔，已然信了他。
在自己地盘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儿子，必然是有内应的，简直是踩在他的脸上蔑视。
想到了几个师兄弟，又否定了，尽管互相有矛盾，但他们对石波很关怀。
连忙叫弟子去查监控，却被告知当天的录像遭到了删除。
牛小天起身，拿起一炷香点燃，插在炉中，余光不经意一扫，落在了办公桌面，不禁惊讶。
上头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挺熟悉的，这不是在乞水镇悬崖下杀死血族玄级初期，遗落的吗？
当时没及时带走，而且在敞开的抽屉里，还有着几片蟒蛇鳞片，齐毅与苏茂等离开时，并未携带，而蟒蛇也被水流吸入了地底深渊。
“这是谁送给你的？王求不会还活着吧？”
这话问出，都让自己一惊，对方被炸得粉身碎骨了，两个坏蛋曾经就有合作关系。
然而更惊的是……
石浩然目光一闪，承认道：“那是他给予我的礼物，让共同对付你的。”
“爆炸物也是他指使的吧？”牛小天将许多事串连了起来道，“我猜你儿子的死，是他干的！”
“王求才黄级段位，不符合你的推断。”石浩然想到了他的同伴，不免起了疑心。
“你告诉我，人在哪？我说不定能给你证明！”牛小天马上道。
尽管无论实力与掌控的势力对比，石浩然都要更为厉害，但自己更对王求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