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浩然想弄死我可以理解，但不至于大开杀戒吧？”牛小天觉得夸大了。
“他快要疯了，你知道血族真是看中了武馆的中医之术，才想与我们合作的吗？”
夏明升说完又咳嗽了两声，齐毅与苏茂面色都凝重了起来，显然严重性超出了想象。
“不然呢？”牛小天疑问，莫非还有隐情？
“血族是为了得到镇馆功法，结合禁术使用，企图化解副作用，只是那是本残书。”
夏明升阐明道：“修炼后虽能短暂提升段位，却极其容易陷入癫狂，从而六亲不认。”
“卧槽，石浩然不怕丧失自我？”牛小天吃惊，换个角度思考，为了儿子不择手段也正常。
“所以我拒绝了血族，危害社会太大，石师兄利益熏心，我以为多年前的劝阻令他改变了。”
夏明升叹息道：“没料到贼心不死，将王师弟偷袭致伤送去了血族，也谢谢你带来的消息。”
牛小天见他老泪盈眶，能感受他们师兄弟的情义，还未见面便阴阳两隔了。
“我后来受伤，打算把管理权交给齐师弟，但他为人闲散，石师兄又觊觎这个位置。”
夏明升带着懊悔道：“我怕引起争端，不得不同意，镇馆功法自然被其掌握了。”
牛小天也算了解了些武馆的历史，皱着眉道：“那石浩然也懂得禁术？”
“不清楚，这么多年从未展现过，应该没有吧，毕竟需要等价交换。”
夏明升摇了摇头道：“我并未听过血族在外界使用我们的功法。”
牛小天对这不确定的话，升起些许不安，万一修炼了禁术呢？
这种变态的功法，假如没了副作用，是非常可怕的，自己也只是通过能量药保持平衡的。
又不解道：“血族那么强大，你敢拒绝他们，为啥没遭到报复？”
夏明升笑了笑，对他的问题很有耐心道：“你以为开设武馆，只凭几个武道高手，再招收些学员，就拥有资质了吗？”
“那还需要什么？办理好营业执照，顶多在教育部门备个案。”牛小天疑问。
“各种企业、省份有不同的协会或者联盟，可以维护会员的权益。”
夏明升讲道：“而武馆也是有联盟的，出了事将受到庇佑，我叫来过几次强者与之谈判。”
牛小天暗暗惊讶，将武馆小觑了，还有过灭它的心，这也是个庞大的组织啊。
涉及到各省及全国，估计都有天级的存在，在其面前渺小的简直如同蝼蚁。
尽管疑惑尚多，也不便继续问下去了，随即道：“我先给你号号脉，症状似乎很严重，也许治疗不好。”
苏茂微微凑近，对这小子的医术是百分百认可的，但对他的话感到很不中听。
“你上来就打预防针是什么意思？明摆着不想出力吗？”
牛小天停下道：“夏馆主，能否让他出去？他在一边杵着很难让我用心。”
“……”苏茂憋着气，没等师兄开口，扭头向外走去，忽然又转过了身，大步而来。
牛小天见这架势，以为要动手，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做出了提防的姿态。
三个玄级呀，早该认识到身处不利于自己的处境。
紧接着令他惊异了，只见苏茂双腿一弯，猛地跪了下去，便使劲磕了三个响头！
咚！
咚！
咚！
“牛先生，夏师兄对我恩重如山，我们情同手足，恳求你医治好他，以后我愿为你效犬马之劳，我还有句话要问。”
牛小天想不到这个倔脾气的家伙，能低下高傲的头颅，做出这等卑微的事，不免产生触动。
“什么？”
“石波到底是你杀的吗？你即使承认，我也不会杀你。”
“是王求干的。”
“王求？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你可以找你那位石师兄问问。”
“我信你！”苏茂不再多言，离开了房间。
“牛先生，我苏师弟之前做过伤害你的事，希望别放在心上。”
夏明升感慨道：“他是一个忠诚的人，性格执拗，小波从小跟着他，受其影响很深。”
牛小天恍然，怪不得今天一直跟自己打嘴仗道：“那你们为什么信我？”
“齐毅早你一步检查了尸体，腹部有二次伤害，对你的人品，他是信任的。”
夏明升回答着道：“石师弟或许看出了，或许太过伤心没仔细检查，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牛小天点头，这是要让所有仇人都死，二指放在了腕处，居然没有脉搏的跳动。
仔细诊断之下，霎时感受到一股驳杂的气息，旋即脑海出现一道信息——
“残缺之功，修炼失败，导致内气涣散！需彻底散功，无根治之法，聚气丹可延缓！”
齐毅见他拿开手沉思着，眼神中还带着吃惊，连忙道：“小天，怎么样？”
“你……也修炼了那个镇馆功法？”牛小天迟疑。
这老家伙看着高尚，一点也不老实呀，怕别人危害一方，自己却偷偷摸摸地练了。
伤病以及衰老，是内气一直在体内乱窜，破坏了机能，这得忍受多大的折磨。
换成常人早已崩溃了，而夏雨从自己这里求的药，不过起到了微不足道的作用。
且所谓的功法并非残书， 实际本身就是残缺的，是要以身体付出代价，这又无法明说。
“师兄，他说的是真的？”齐毅不可思议，见他没有否认，无法接受道，“你为什么接触那门邪功？”
“牛先生果然不同凡响，看出了我练功失败，也揭了我贪婪的短，有些无地自容啊。”
夏明升惊讶而赞叹，又苦笑道：“修武之人只为登堂入室，走向更高境界，我实难抵挡进阶的诱或。”
牛小天劝道：“那你现在散去功力，就不用承受痛苦了，还能多活个几年。”
“人生在世也非事事顺心，成神也好成魔也罢，守护住一方净土便了无遗憾了。”
夏明升语气喟然且面容温和，没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道：“想必你已经有了缓解的方子了吧？”
齐毅没再吭声，目光闪烁着，看出了他的难言之隐。
“嗯！”牛小天应声道，“需要炼制聚气丹，我回去了找找搭配的药草。”
“你此刻的状态不对，体力虚弱，却异常亢奋，两天后怎能应付可能发生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