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天使劲挣扎,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的装饰是韩素红家里的。
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心爱的女人正蹲在院子里洗着衣裳,领口一张一合的。
“小天,我给你烙了最爱吃的葱花饼,赶紧洗洗手吃吧,晚上又偷偷做坏事了?”
韩素红绝美的脸笑了笑,手上用力一搓,水珠子溅在了锁骨处,向下流淌着。
牛小天望着光洁如雪的肌肤,吞了口口水,有种奇异的感觉,又说不清怎么回事。
厨房灶台下的柴火还没完全熄灭,上面的锅冒着热气,头上的太阳特别的晃眼。
跨过门槛,掀开盖子,拿起饼还挺烫手,咬了一口,很香,有股久违感。
“老婆,你怎么又给人洗衣裳了?”
“我不几毛几毛的赚钱,咋生活呀。”韩素红擦了擦汗水,脸色有些苍白道。
牛小天疑问道:“我不是赚到大钱了吗?还有自己的产业。”
“你是想发财想得发疯了,是不是又做梦了?咱们就是穷苦命。”
韩素红无奈地示意道:“来,把这些搭在晾衣绳上。”
牛小天皱眉,记得给她买过洗衣机的,不由得一阵恍惚,无数碎片在错乱着。
他必须得搞清楚怎么回事,准备向外验证一番。
“你要去哪?是不是觉得身为大学生,娶了我嫌弃了?”
韩素红噙着泪道:“我刚卖了血,等凑够钱,就找关系把你调到县医院。”
牛小天好似失忆了,隐约有这回事,心中不免为她的付出作痛着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你回去继续休息吧,前段时间你刚挨过打,差点死了,还很虚弱。”韩素红关切道。
牛小天掀开下摆,肚皮上竟然有一道刀伤,惊讶道:“这是咋回事?”
“王春花和二狗偷情,你气不过去打他们,被二狗捅了一刀,扔进了药王谷。”
韩素红解释道:“我正好去采药碰到了,便背你回来了,你死心后跟我结了婚。”
牛小天捶了捶脑袋,是过了许久才结婚的啊,问道:“那郭喜良呢?”
“你咋都忘了?郭喜良早死了,他欠了许多高利贷,被债主失手打死了。”
韩素红起身,诧异地用掌心在他眼前摆了摆道:“快回去躺下。”
牛小天一甩手,闯了出去,自己在村子里是有大棚的。
气喘吁吁地来到山脚,一片空地,全是生命力旺盛的荒草,的确仿佛一场梦……
他不甘心地不断扒拉着,引以为傲的天赋,竟无法快速分辨出药草,额头随之渗透出了汗。
“小天!小天!快点来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山上传来。
张翠芬正在玉米地外招着手,修长的双腿裹着丝袜,显得性感极了。
牛小天奋力爬上去,腹部被牵扯得有点疼,到了面前道:“翠芬姐,你到这儿做啥?”
“小死鬼,明知故问,你治疗好人家的病,不是约好了在玉米地见面,帮我掰大玉米吗?”
张翠芬咬了下嘴唇,抛着媚眼,由于温度过高,她穿着吊带小背心,展现得很丰满。
“我给你掰过玉米,”牛小天摇头道,“之后就跟你妈在县城住了,是我给你买的大平层。”
“大几千块一平的房子,你能买得起?几年的工资都不够买个卫生间。”
张翠芬用娇嫩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下道:“许诺给我买房子的臭男人很多,每个跟我办完事,就不认账了,你索性倒说起了胡话!”
牛小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是个随便的人,怎么有其他男人?”
“这都是公开的秘密,要不然我咋生活?有其母必有其女嘛,我早已不跟她来往。”
张翠芬并不以为耻道:“别废话,我憋了好几天,你不是对我有兴趣?有贼心没贼胆了?”
牛小天狠狠地掐着腿肉,倒吸了口气,是真实的,难以接受地朝下跑去。
“小天,快回来,我已经躺在这里了。”
“好难受啊,我的病复发了,用你的针给我治疗下吧。”
张翠芬在身后撩拨,且带着充满魅惑的声。
牛小天不为所动,升起巨大的伤心,被颠覆了悠久的意识观。
“你再不停下,我就叫陈秀强了啊,他早就馋我身子了。”
张翠芬转变成了威胁道:“再让陈林波告你一状,让你升不了职!”
牛小天背对着站住,作为驻村医生的考核,是被陈林波拿捏的。
但他从来没怕过,只怕张翠芬跟对方的儿子发生关系。
正要返回,却晃动了下,预感进了玉米地,就再也不是真正的自己了。
匆匆向村口逃离,声音随着拉开距离,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到了大队院,发现一群小学生在嬉闹着。
牛小天不禁批评道:“你们咋不上课?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哥哥,我们没有老师。”堂弟牛大义小心道。
“苏婉儿呢?”
“她来没几天,受不了咱们村条件差,回城市里了。”
“不可能,那是个负责任和坚强的女生呀,给我做过保证的!”
“哪个老师来,都信誓旦旦会坚持下去,没谁能留几个月。”
“那别的老师呢?”
“他们一直没发工资,养活不了家庭,辞职不干了。”
牛小天喃喃道:“之前我把事情妥善解决了啊……”
环顾着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学校,依旧是破旧不堪,根本没招牌,没场地设施,登时天旋地转。
这时道貌岸然的杨宝昌走出道:“牛小天,不久前跟你商量的,考虑得如何了?”
“杨校长?你指的什么?”牛小天愣愣的。
“当代课老师,再多加一份薪水,你刚结婚,总得为家庭付出。”
杨宝昌语重心长道:“做人得认清现实,不要总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幻想?”牛小天凝眉。
“上了个三流大学,就炫耀是重点的,陈林波为你求了去医院实习的机会,便妄想留下。”
杨宝昌冷哼道:“你实际是被分配在村里,到处抱怨遭到了顶替,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
“我我我……”牛小天结巴道,“不是这样的!”
“还冥顽不灵,到底同意不同意?”杨宝昌提高了嗓门道,“你都成全村的笑话了,脚踏实地一点吧!”
牛小天惊恐得不行,一切的一切全是假的?这就是现实吗?无形的压力在令他垂下着头颅,骄傲在渐渐粉碎着……